秦紋就在洞口邊感覺到了有靈氣的波動,就緩緩的停下了腳步,然後找了一塊石頭作爲落腳的地點,等候着身後四人的到來,肖徵是先來到秦紋身邊的,也隨便站在了秦紋旁邊的一塊凸 起的石頭上,低聲問秦紋道:“有什麼發現嗎?”
秦紋指了指面前的洞口道:“這裡好像佈置了一個陣法,我怕驚動了裡面的修士,就準備等你們來看看,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能悄悄的進去。”
肖徵也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略微皺了皺眉頭道:“洞口處應該是個陣法,把兩邊的靈氣隔絕了起來,不過這和我以前見到的陣法都不一樣,也沒有什麼規律,就像是隨便這麼擺了幾塊靈物,就形成了這樣一個陣法,也看不出有什麼作用。”
二人正在商議的時候,時家兄弟和常嶽也各找了幾塊溪流中的石頭站了下來,時家兄弟正在皺眉的時候,常嶽卻開口道:“這樣的陣法在山林中我經常見到,它並不是人爲擺設的,而是自然就這麼形成了,進去的話應該是不會觸動什麼示警的靈氣,一般來說在兩種地形的交接處大部分都有這種陣法。”
秦紋略微沉吟了一下,常嶽所說的也有道理,在這山林之中各種的氣候條件都有可能出現,如果沒有這些靈氣陣法隔絕的話,那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山林,其中大部分的地方都會被沙漠或者沼澤所同化。
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時家兄弟和肖徵,這三個修士也都露出了遲疑不定的神情,秦紋知道在這次所來的五人之中,對於陣法的瞭解都不太深,現在也只有按照常嶽所說的,先闖進去再講了。
想到這裡。秦紋就緩步走進了洞口的位置,果然在裡面感受到陣法內的靈氣雜亂無章,純粹也就是爲了隔絕靈氣多拼湊成的一個陣法,這種陣法就算是讓一個剛學法陣的學徒來設置的話,都比現在這個有條理。
看到秦紋走入了陣法之內,後面的四人也都先後走了進去。整個陣法的佈置只有十幾步的距離,而且也沒有什麼障眼、以及擾亂神識的特殊功能,五人根本沒有遭受到任何的阻力就走出了洞口的陣法。
剛剛走出洞口,秦紋就聞到了一股腥臭欲吐的氣味,還沒有仔細探查面前的情況,一個拳頭大的黑影就迎面飛來,秦紋心中一驚,隨即揮手用元氣將黑影擊落在地上,然後用元氣瞬間護住了身體。把腥臭的氣味隔絕在外面之後,再看地上的黑影,竟然是一個伸展開來如手掌大小的蚊蟲。
再看附近,黑色的沼澤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倒着樹木,連草的顏色都泛着紫黑色,下面所形成的氣泡每個都有嬰兒的腦袋大小,偶爾還有一陣元火出現將氣泡連成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火海,這些火海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就像是不固定的焰火一般。猛然爆發,幾個呼吸之間又重歸平靜。
接着在秦紋的身後,肖徵四人也踏上了這片沼澤,每個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況,秦紋這時就朝着常嶽一擺手,常嶽知道自己的護罩根本無法抵禦這裡面的蚊蟲。就瞬間的進入了秦紋的護罩之內,然後驚訝的道:“山林之中怎麼還會有這種沼澤,我從來都沒聽人說起過。”
秦紋點了點頭道:“剛纔咱們所通過的那個陣法,就是隔絕沼澤和外面山林的一個天然陣法,而且陣法中聚靈的靈氣在清洗着流進山洞的污水。如果沒有這個陣法的話,這些沼澤在雨季豐富的時候還會將外面的山林也同化成沼澤,不過自然的造化是人類所不能推測的,說不定在這個陣法的後面,經過雨水衝擊,還會自然形成另外的陣法。”
肖徵這時用神識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情況道:“秦兄弟,這裡的靈氣比較駁雜,也沒有什麼保護的法陣之類的,我感覺到在東北的方向好像有修士存在,說不定周家的修士就在那個方位。”
秦紋也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確定了肖徵所說的方位,然後看了看面前被沼澤幾乎淹沒的樹林,如果他們現在飛縱太高的話,這沼澤中也沒有什麼遮擋,很容易被發現,就開口對着時家兄弟道:“咱們走的時候儘量的貼着沼澤上水面行走,現在唯一能給咱們掩護的就是這些歪倒的樹林,由於還不清楚周家都是些什麼修士在這裡,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大家都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由秦紋帶頭,避開這些在下面奇形怪狀的歪樹,用一種均勻的速度向東北方向縱去,沼澤的面積也不算小,根據秦紋的神識查看,這面前的三個山崖內應該都是沼澤,大約也就是有百餘里的方圓,而他們現在查看到的修士位置,正在這三個山崖的中心位置。
縱出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面前沼澤蒸發的霧氣緩緩的下降了不少,用肉眼幾乎可以看到遠處二三裡之外的點點燈光,秦紋這時就放緩了腳步,在看清了燈光的方位之後,略微繞到偏向西邊的方向,以免正面進入被裡面的修士發現。
漸漸的他們就接近了燈光的位置,秦紋看到距離燈光不到半里的位置,有兩棵大樹交叉的倒在沼澤之內,那裡是一個絕佳的觀察地點,就幾個飛縱帶着常嶽來到了大樹之後,肖徵和時家兄弟也看清楚了現在的狀況,直接飛縱着跟在秦紋的身後。
秦紋站在了大樹的一隻樹椏上,透過了上面稀疏的樹葉,看到了面前是一個略微隆起的石巖,三間石屋剛好建造在石巖之上,下面約有半丈的距離就是沼澤盈盈的水面,現在這三間石屋內都亮着的燈光,秦紋由於怕被他們發現,也沒敢輕易的用神識查看。
石屋的外面樹立着一棵光禿禿的木樁,木樁上有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好像是圓球一般,這時常嶽猛然站了起來,想要飛縱上去,秦紋忙攔住了他低聲道:“你這是要做什麼?現在咱們還沒有找到小六的下落。”
常嶽竭力的控制住自己憤怒的心情,咬着牙一指木樁道:“秦爺,那個木樁上綁的就是小六,我剛纔用神識查看了一下木樁,木樁邊上扔的儲物袋就是我們兩個共用的那個,這幫畜生,他到底對小六做了什麼。”
秦紋也蹙着眉頭查看了一下,果然如常嶽所說的在木樁的下面扔着一個殘破的儲物袋,這時秦紋也想到了自己初見常嶽和小六的時候,他們兩個窮的只能共用一個儲物袋,所以說有常嶽的確定,那木樁上的修士確定是小六無疑。
不過這時秦紋將心情略微平靜了一下,輕拍了一下常嶽的肩膀,他知道常嶽和小六在山林中生死相交了多年,彼此之間基本上都多次救過對方的性命,就傳聲對常嶽道:“現在石屋內的周家修士還不知道有多少,實力怎麼樣,咱們不能太過沖動,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小六還沒有生命危險。”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其中中間的那間石屋門突然打開了,有兩個修士走了出來,由於距離比較遠,秦紋也看不清的他們的面貌,不過從境界上來看,也就是玄士上階的修爲,這讓秦紋比較奇怪,現在外面的蚊蟲這麼多,他們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爲什麼不怕這些蚊蟲的叮咬。
其中一個修士走到了木樁前,拿出了一個葫蘆,突然木樁上如同一片烏雲一樣飛出了層層的蚊蟲,秦紋再看木樁的小六,剛纔的體形被瘦下了一圈,不過還是腫的像個氣球,原來剛纔伏在他身上的竟然是一層密密麻麻的蚊蟲。
那個手持葫蘆的修士這時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條布巾,輕蘸了一個葫蘆中流出的藥水,給小六微微的擦拭了一下,這時他旁邊的另一個修士開口道:“老四,你要是想讓這小子死的痛苦點,直接把他放在這裡不用管他,有三天就能全身被蚊蟲吸光,你這給他敷藥又想做什麼?”
手持葫蘆的老四有些陰森的道:“這小子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會讓他輕易的就這樣死去的,我這個藥水只是儘量的維持他的生命,不會減輕他絲毫的痛苦,我要把他放在這裡十天,然後讓蚊蟲的毒性在他體內累積到隨時發作的地步,周丹師說過,那是這個世間讓人最痛苦的感受。”
“然後我再把他關到旁邊的山洞中,每天給他碗飯吃,讓他享受着百癢撓心,卻沒有任何辦法來解除的滋味。”
秦紋五人雖然距離比較遠,不過由於石臺上的修士話音比較高,也聽的是清清楚楚,常嶽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又要向前衝,這時肖徵突然來到了二人的身邊,略微按住了常嶽的身形,開口對秦紋道:“就在剛纔石屋開門的時候,我用神識查看了一下,這個石巖上的三間石屋中一共有六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