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看到二人身外的防禦法器上的光芒越來越黯淡了,已經到了即將破裂的邊緣,神識一探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炎龍槍,凌空就飛到了胡人騎兵的身邊。
青色的龍形氣息在槍頭處略微一探,正中一個騎兵的後心,直接一挑,騎兵就飛出了三丈開外,胸口處冒出了汩汩的鮮血。
旁邊的騎兵都圍成了一圈,誰也沒有注意秦紋在身後襲來,這時秦紋如魚得水,左右開弓,又震飛了兩個胡兵,爲了以免這些胡兵回去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秦紋直接就下了殺手,被他擊飛出去的胡人,都被龍形氣息震碎了內腑。
胡人小隊的首領在秦紋電光火石之間挑飛了三人之後,才醒悟了過來,一聲斷喝,隨即從馬背上縱身飛起一刀直劈上秦紋,刀風中隱隱現出了一個黑色的狼首,嗜血的牙齒正映着陰寒的刀光,閃出了森森的冷意。
秦紋冷冷一笑,丹田內的元氣頓時輸入了炎龍槍中,一道森然的青龍氣息從炎龍槍中噴薄而出,胡人首領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力量,驚駭的剛想轉身,就只看見眼前光亮的碎片在夕陽下閃出了暗紅的光芒。
看着手中的馬刀直接被龍形氣息震成了雪白的碎片紛紛落下,知道對面的這個修士遠勝於自己,恍然之間扔掉手中僅餘的刀柄,撥轉馬頭就要逃走,猛然間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一個雪亮的槍頭帶着血絲從自己的胸口處透了出來。
拔掉了刺入胡人首領的炎龍槍,秦紋隨即又刺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胡人,槍尖還沒有碰觸到胡人的身體,狂暴的青龍氣息就把他從馬上震飛了出去。
其他的胡人一看從旁邊突然殺出來個煞星,一向勇猛的隊長都被他刺死槍下,頓時心肝俱裂,慌亂中也拋棄了護罩中危危可及的兩個人,都縱馬朝着來時的路上逃去。
秦紋一看還剩下十個人左右,不過這些胡人也是久經戰陣,穩定了心神之後,就各自分開逃跑,秦紋丹田中的元氣一放,在神識的操控下,一道青光直衝奔跑的胡人,這時他也對已經撤下法器護罩的二人道:“不要讓他們跑了,引來大隊的胡人咱們就麻煩了。”
二人這時也馬上醒悟過來,就各自驅使着自己的飛劍向着胡人刺去,那個叫老高的老者刺死了一個逃竄的胡人之後,突然元氣枯竭,口中狂噴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少年明顯很少經歷這種生死的場面,有些畏手畏腳,不過飛劍的品質較好,也殺掉了兩個胡人。
秦紋的炎龍槍所到之處,胡人紛紛斃命,剩餘的幾個先天境界的胡人最多也就是跑出了幾十丈,也都死於炎龍槍下,只剩下幾匹所騎的胡馬還在不停的狂奔。
等到秦紋收回了炎龍槍,少年已經扶着老者走了過來,少年這時略微一拱手道:“在下項鎬,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秦紋這時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道:“追趕你們的胡人是什麼部落的?”
項鎬猶豫了一下道:“是庫烈的親衛,他們一共分了十幾路,這應該是其中的一路,不過只要進了着山林之中,他們再追就不容易了,再說往前再翻過了幾座山頭,就是大齊的邊界了。”
秦紋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能讓庫烈的親衛派出來追趕,一定不會是小事情,他就忙擺了擺手道:“還是趕快進山吧,萬一這時再來一隊裡面有聖師的胡兵,被他們跟上就麻煩了。”
項鎬這時看着自己攙扶的老高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不由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不過翻開瓶蓋,裡面卻沒有一粒丹藥,只得重新合上然後俯身就背起了老者,邊跟上秦紋邊道:“不知先生可是齊人?”
秦紋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粒治傷的丹藥,遞給了項鎬道:“還是先給他服下吧,應該能撐到鹿鳴城。”
項鎬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接過了丹藥,輕輕的放入了老高的口中道:“多謝先生,敢問先生的名諱,等到了鹿鳴城,我一定會重謝先生的。”
秦紋只是看在同是齊人的份上幫他們一把,而且看到了項鎬和老高之間的關係,也想到了一直忠心耿耿的秦祿,他倒不是求什麼回報,就淡淡的道:“我叫秦紋,咱們都是齊人,我也只是路遇這裡,幫你們打發幾個胡人,談不上什麼報恩,對了,你對這裡的的山路熟悉嗎?”
項鎬點了點頭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裡,翻過了這座山,前邊還有一片山林,如果是步行的話,最多也就是三天的路程就出了胡人的地方了。”
秦紋看着上山的路越來越崎嶇,轉身看到項鎬衣衫凌亂,腳步輕浮,知道他在逃跑的時候也耗費了大量的元氣,就邊走邊道:“你識的路是最好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也調息一下咱們再走。”
項鎬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二人就開始默不作聲的行進,翻過了面前的這座山,天色就昏暗了下來,接着又穿過了陰暗的山林,項鎬這時就對秦紋道:“秦兄,前面有個隱蔽的山洞,來的時候我們就在裡面休息過,咱們不如到那裡調息一下。”
秦紋看了看面前的地形比較複雜,如果胡人不出動聖師的話,想必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搜尋到這裡,就點了點頭,然後跟着項鎬走進了一處被枯黃的絲藤遮蓋下的山洞。
山洞並不大,而且還有些潮溼,秦紋還未覺得累,就袖手站在洞口處注視着外面,項鎬把老高放在了山洞內的一處雜草之上,輕輕的試了下他的脈搏,感覺到沒有問題之後,才盤坐在潮溼的石頭上開始調息起來。
等到月亮上了半山,洞口絲藤的縫隙中灑下了點點的月光,項鎬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了起來,等到調息完畢,他就略微的睜開了眼睛,看着洞口處站着的秦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乾糧問道:“秦兄,我這裡帶的有乾糧,你要不要吃一些。”
秦紋轉身一看,是圓圓的微黃色胡餅,就點了點頭道:“我還真有些餓了,就吃一個吧。”
接過了胡餅,二人剛吃了幾口,就聽到雜草上躺着的老高一陣沉悶的咳嗽聲,項鎬連忙放下了手上的胡餅,從儲物袋中又拿出了一個皮囊問道:“老高,你現在喝不喝水?”
老高擺了擺手,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才用嘶啞的聲音道:“少爺,老奴可能是不行了,以後就不能再伺候少爺了,咳咳。”
項鎬這時剛想說話,聽到老高的咳聲又起,只得先停了下來,輕輕的拍着老高的後背,直到從老高的口中吐出了一口深黑色的血痰,才停止了拍打。
這時老高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秦紋道:“這位小兄弟,我有些事情要求你。”
秦紋愣了一下,剛轉過身來面對着老高,只見老高的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紫色晶石,晶石在陰暗的山洞內放出了閃閃的光亮,映照着老高憔悴的面色,隨後就遞給秦紋道:“這是一塊中品的紫霜石,煉製在法器內有滋養心神的功效,我代少爺先謝謝你這次能從胡人手中把我們救出來。”
秦紋接過了紫霜石,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確實覺得有絲絲的靈氣緩緩的溫養的着神識,就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個好東西。”
老高這時也勉強的露出了笑容道:“小兄弟,我可能支撐不到鹿鳴城了,我家少爺初出家門,爲人處世的經驗不足,我希望小兄弟你能看在我這將死之人的薄面上,能將我家少爺送到京城。”
秦紋淡淡的看着紫霜石,這個老高在重傷之下還能把話說得如此圓轉,說是看在他的薄面上,實際上應該是看在紫霜石的價值之上,能在不含絲毫煙火氣的話語中做出了隱晦的交易,也是個處事老練之人。
項鎬這時就忙道:“老高,我們不是去鹿鳴城的嗎?要是見到了……。”
剛說到這裡,老高就不顧自己如拉風箱般的喘氣聲,馬上打斷了項鎬要說的話道:“如果老奴還能活着,那咱們去鹿鳴城還沒有什麼大礙,只要老奴一旦死了,少爺你就馬上回京城,在鹿鳴城一刻也不要呆。”
接着他又長喘了幾口氣道:“在溫清秋那裡,有老奴放的一塊玉簡,上面有老奴早就爲少爺準備的應對之策,希望少爺能按照上面所說的去做。”
說完這些話,老高的面色就顯得更加的蒼老了,不過他希冀的眼光還是投向了秦紋,秦紋這時看着紫霜石道:“兩位,我秦紋說話一向很直,這塊紫霜石我要了,不過我想換個方式交易,你們看怎麼樣?”
項鎬這時不禁問道:“什麼方式?”不過旁邊的老高的臉上卻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秦紋微微一笑看着老高道:“用這塊紫霜石,換你一條命。”
說着話,他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蘇若服用剩下的一小半冰參,用元氣切下一片放入了老高的口中道:“這些冰參能保證你到鹿鳴城,等進了城之後,我再找些靈藥來給你煉製療傷的丹藥。”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項鎬略帶敬意的道:“你是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