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回營,就聽到前線來報,離瑤國大軍已經破了天耀國邊境,現在已經拿下了天耀國的三座城池。
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卿若塵眉頭一皺,稍稍整頓了一下三軍,即刻出發趕往邊境。
等到他們來到邊境之時,離瑤國似乎早有防備,在城池之下襬好了陣法。
那是一個極爲奇怪的陣法。
士兵們站在陣法外面,而裡面,卻是一大匹身上帶着鋒利刀具的馬,還有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人,臉上蒙着黑紗,看不清顏色。
“將軍,我們要不要出戰?”流蜀在卿若塵耳邊低語。
看這陣勢,恐怕不妙。
一來,他們風塵僕僕,三軍休息不夠,二來,敵軍的這個陣法看起來好生詭異,從未見過,若是貿然衝進去,怕是死傷慘重。
而連穎的父親大將軍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彎起冰冷的弧度。
這種陣法,就是他征戰多年,也未曾見過,這個毛頭小將,他就不信,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
卿若塵細細打量着這個陣法,良久都沒有說話。
城池之上,是離瑤國副將的得意的笑容:“怕了吧?這種陣法,乃是我們將軍所列,哼,看來天耀國人也不過如此,覆滅你們天耀國也是指日可待。”
這種猖狂的語氣,讓在場的所有天耀國的三軍都火冒三丈。
風陣陣吹來,吹起了黃沙,迷惑了人的視線,卿若塵沉吟道:“在五百米外紮營駐紮。”
如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
剛剛離瑤國人用的不過是激將法,倘若真的中計,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陣法,他熟讀兵書,也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陣法。
看來列此陣法的人,非同一般。
卿若塵輕輕閉上眼,嘴角傾瀉出一抹笑容,看來這次,真的是碰上了對手。
軍營。
卿若塵一回軍營,連忙回到自己的帳篷之內,翻看帶着的兵書,腦海裡全部都是剛剛的奇怪陣法。
“將軍,可有計策?”流蜀從帳篷外走進來。
卿若塵未曾擡頭,只是問了一句:“叫你過來只是想問問,你可曾知道那身穿黑衣服,臉上帶着黑紗之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唯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
流蜀不假思索的說:“那是離瑤國的死士,相傳離瑤國世代都有着死士,用來保護皇室貴族,這次這個陣法,看來是下了大血筆。”
卿若塵面無表情的盯着書本,手中拿着筆,回味着剛剛說過的話。
“流蜀副將,您要屬下準備的茶點已經送到了。”
夏如然從帳篷外探出一個腦袋,聲音刻意的放低。
怕是驚擾了帳篷裡面的二人。
流蜀剛開始有些不明白,他有叫茶點麼?一想到夏如然的身份,心中立刻明白了。
“進來吧。”卿若塵放下筆,在他面前,已經繪好了那奇怪陣法的大部分。
夏如然輕手輕腳的把茶點放在卿若塵的桌面上,然後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那古怪的陣法。
今天她也在那裡,只不過,站的偏遠了一些,也沒有仔細看清楚,但是,回營之後,不少軍士都說,這是世間罕見的陣法,怕是這次破不了陣了。
如今這一細看,確實是古怪的很。
卿若塵細抿了一口茶,發現這茶,是無比的熟悉。
“好香的茶,倒像我之前喝過的茶。”他之前喝的茶,全部都是夏如然山莊裡面的茶園的茶,那種茶,雖然算不上什麼名貴,但他愛喝,夏如然也每次都泡給他喝。
碰到難題的他,喝了這種茶,倒也覺得精神一震。
“這是屬下隨流蜀副將出徵之時,一名女子給的,說是認識將軍,還讓屬下給將軍帶句話,千萬不要忘記了你們之間的承諾。”
卿若塵不由得擡頭望向夏如然。
那張陌生的臉,那個陌生的聲音,卻總是讓他想起他摯愛的女子。
穩了穩心神,輕笑:“從未忘記過。”
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這一切。
低下頭,望着自己還沒有完成的陣法,忽然間大笑一聲:“原來,這陣法,也不過如此。
”
那杯茶,彷彿是他的救星一般,讓他混沌的腦子,一下子變得清醒了起來。
流蜀一個激靈:“將軍,可曾找到這此陣法的弱點?”
卿若塵提起筆,在紙上畫出一道,流蜀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原來這陣法看似精妙,卻如此好破,如果這種陣法我們破不了,還真的是要被人笑話天耀國沒有人才呢。”
流蜀輕鬆的笑着。
卿若塵即使是上了戰場,也喜歡穿着一身玄衣,而且從來都不喜歡穿着那厚重的盔甲,看起來隨心隨意的很。
他輕輕一揮袖子,笑笑:“這陣法說到底就是一個迷魂陣,倘若我想的沒有錯的話,這座天耀國的城池,剛剛被離瑤國人佔下,死傷慘重,主將還未曾趕到,在這座城裡的,不過只是一個離瑤國的副將罷了……”說着,話鋒微微一轉:“恐怕離瑤國是在等大部隊的支援,如今這是一個好時機,可以收回城池,不過,這個迷魂陣已經足以讓人驚豔了,這離瑤國的主將,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他的頭髮飛揚着,嘴角帶着一種喜悅的笑容。
是碰到對手的笑容。
流蜀有些愣怔,他有些明白了,爲何讓這個人來當主將,因爲他,確實不簡單。
皇上還真是會看人。
“一刻也等不了了,先去操練兵法,明日去破城。”卿若塵負手在身後,笑道。
“是,屬下立刻去把三軍召集。”
流蜀低頭行禮道,退出了帳篷。
夏如然也在心中爲卿若塵暗暗高興,略一低頭,行禮便要出去。
“念若。”
卿若塵喊住那看起來嬌小的身影。
“不如你就來本將軍身邊做書童吧,給本將軍磨墨泡茶。”
若不是那杯茶,他或許還在深深思索中。
夏如然揹着他,微微彎起嘴角。
“可是,流蜀副將那邊怎麼辦?”
“本將軍自然會跟他說,即日起,你就是本將軍身邊的書童了。”
清冷的話語有了一些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