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很多鬼魂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們已經見識了於歌神奇的法術，唯恐也化成一縷青煙，眼見蒼老鬼魂爲他們博得生機，如蒙大赦般的溜回自己的牌位去了。
“任何時候，你有需要的話，可以來這裡找我。”蒼老鬼魂說。
“你不能離開這座主殿？”於歌問。
蒼老鬼魂道：“沒錯，我只要出這主殿一步，就會煙消雲散。”
“糟糕，上當了。”於歌暗叫不妙。若是在千里之外遇到什麼勁敵，就不能叫這老鬼幫忙了。仔細想來，或許這就是老鬼如此慷慨許諾的緣由。
可惜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於歌只能腹誹。
“小夥子，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你的法術來自何方呢？是否能爲老頭子我講一講？”蒼老鬼魂對於歌的茅山術還是很好奇，繼續追問。
於歌眨眨眼：“給你講也沒問題，不過你也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咱們交換信息。”
“好個交換信息，那好，咱們就秉燭夜談吧。”蒼老鬼魂說着，主殿裡百多根蠟燭同時燃起火苗來，將陰森森的殿堂映得紅彤彤一片。
鬼魂無影無蹤，不過於歌有茅山術，略一運轉陰陽眼的神通，便隱約看見正中神龕的角落裡正蜷坐着一個蒼老的鬼魂。
鬼魂身旁的牌位有點奇怪，名字竟然被刀子削去，只留下斑駁的一片劃痕。
於歌心裡好奇，卻不好問這種事，便往地下盤腿一坐，和蒼老鬼魂天南海北的聊起來。
蒼老鬼魂聽於歌說遠在寰洲世界之外還有其他的地方，有一種名叫道術的力量，不禁大爲好奇。
於歌也從蒼老鬼魂口中獲得了大量的訊息，對於凌雲門內的情況，更多了幾分瞭解，尤其是這凌雲觀內無數鬼魂的由來，實在叫人稱奇。
問過蒼老鬼魂，於歌才知道。原來這座星瓏峰外面是厚達百米的岩石，內中卻有一個巨大的磁核。大部分的煉魂師死去之後，鬼魂縹緲，直墜陰曹地府，轉世輪迴。可星瓏峰的磁核對於鬼魂有一種莫名的吸力，人死之後鬼魂不散，就會留在峰頂。
當年始祖凌巖下令將凌雲觀建造在星瓏峰上，看中的就是那奇妙的磁核。他還佈下一個神奇的結界，讓鬼魂生活其中。
數百年來，很多生前強大的鬼魂都被磁核吸住，一同在凌雲觀地下結界裡生活。不過五年前，一個莽撞的煉魂師將結界破壞，結果鬼魂們都跑了出來，聚集在凌雲觀主殿之內，其中很多鬼魂嗜好血食，由此惹出今日的事情來。
至於之前被吃掉的那些倒黴煉魂師，大都只是新晉，被一羣鬼魂給圍住，嚇也嚇個半死，更別說抵抗了。五年來，也就於歌一個人表現的如此鎮定，還談笑間就將數十鬼魂灰飛煙滅，讓蒼老鬼魂也讚歎不已。
一人一鬼就這麼聊着，互相從對方口中都得到不少自己感興趣的信息，一直聊到東方發白，纔算告一段落。
“對了，聊了一夜，還不知你叫什麼。”於歌想到那牌位上
削掉的名字，有點好奇的問蒼老鬼魂。
“名字只是個代號罷了，我一個死人，早已沒有名字。你叫我老鬼就可以了。”蒼老鬼魂道。
於歌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老鬼……這個名字也不錯。既然如此，咱們就再見了，等我有空再來找你聊天。”
“小夥子，你叫於歌是吧。我看你體內有一股力量似乎不屬於煉魂師，不過溫和悠長，如同草木初生的勃勃生機一般，很不一般。我不知道那力量來自何處，不過你若是勤修苦練，來日的成就或許還在我之上啊。”等於歌走到門口，老鬼忽然道。
於歌打個哈哈，矇混過去，心中卻是暗想：這老鬼慧眼如炬，真是厲害……不過他應該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吧？
從主殿走出來，陽光正好。於歌伸個懶腰，精神一振。他正琢磨着接下來做點什麼，就聽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
於歌擡眼望去，卻是昨日歪戴帽子那人。
“嘿嘿，正要找你算賬。想要陰我，就得付出代價……”於歌見他走來，心中冷冷的想。
“哎呀我的媽啊！”一聲驚叫。卻是那人走過來，一眼瞧見了於歌，嚇的兩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呵呵，老兄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於歌走過去，做勢要扶。
那人卻一下子閃開，驚恐莫名的盯着於歌問：“你……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了。”於歌一笑，“老兄該不會還沒睡醒吧，難道昨晚做了噩夢？”
那人驚疑不定的打量着於歌，等看見於歌在陽光下的影子，纔算鎮定下來。他狐疑不已的問：“你昨晚沒在主殿裡值守？”
“我一夜都在主殿之中值守，纔剛出來。”於歌說。
那人往主殿望去，看不出什麼蹊蹺來，又問：“那……你晚上沒聽到什麼動靜，沒看到什麼古怪的東西嗎？”
於歌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也沒瞧見，老兄爲何如此問呢？”
“奇怪……”那人疑惑不已。
“老兄該不是懷疑我偷懶吧，我的鋪蓋還在裡面，不信你去看看。”於歌笑容燦爛的說。
那人將信將疑，跟着於歌來到主殿大門口。於歌“吱呀”一聲將門推開，指着角落說：“你瞧，鋪蓋還熱乎呢。”
那人探頭往裡看，果然瞧見角落裡有被褥，他再擡頭瞧瞧，只見無數的神龕好像眼睛一樣盯着自己，頓時心中一凜，幾乎摔倒。
“沒偷懶就好……”那人擦拭着額頭的汗水，就要退出來。不料於歌在後面輕輕一推，一股真氣吐出，一下子將他推進主殿之中。
“哎呦！”那人措手不及，跌跌撞撞差點摔倒，再回頭時，於歌已經“咣噹”一聲將大門關閉了。
“喂，放我出去！”那人驚恐萬分，一下子衝到門口，伸手在大門上乒乒乓乓的敲起來。
於歌卻換了一副冷冷的面孔：“老兄，你爲什麼要害我？”
“我何曾害你！”
那人大聲叫嚷，“快放我出去，不然我……”
“不然你要如何？”於歌眼睛一瞪，“你瞧瞧身後！”
那人一怔，驚恐的回頭看去，只見幾團模糊的影子在虛空中慢慢浮現，耳邊也隱隱響起一陣嘈雜的談話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人嚇得魂飛魄散，絕望的呼救起來。
“誰要害我？”於歌不動聲色的問。
眼看着那幾團影子越來越近，那人帶着哭腔道：“是通事堂的焦護法！是他要我這麼做的，他說你得罪了人，要把你送給這裡的鬼魂吃掉！”
於歌眉頭皺起來，他根本不認識什麼焦護法，爲什麼要暗算自己？
再問兩句，那人卻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一個勁的求饒。
“看來要去瞧瞧那個焦護法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歌轉身悠然離去，就當沒聽見那人的哀號。
“小兄弟，這人怎麼處置？”十數個鬼魂圍住那人，其中一個謹慎些，大聲的問於歌。
於歌頭也不回，高聲說：“昨晚讓你們餓了肚子，這個就送給你們吧！”
鬼魂們發出一陣陣歡呼，一擁而上，只一瞬間，那人就變成了一個空皮囊……
這兩天，焦護法的心情非常好。
想他通事堂一個小小的護法，平日裡埋首於文書之中，做些瑣碎的內務工作，修煉無望，升遷無門，說是有個護法的身份，實際是這凌雲門內最可憐的一種人。
可是老天眷顧，這幾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竟然搭上了精魂堂的執事姚彥，連着第二天拉他出去尋歡作樂。左擁右抱着如花似玉的半裸美女，焦護法心花怒放，覺得這纔是他該享受的生活。
“雲霞星月四峰，要我說啊，就是月瓏峰最好了。”燈光下，姚彥一雙三角眼閃閃發亮。他喝的微醺，手裡拿着一根筷子，剛剛用蹩腳的音調唱完一首小曲，又開始抒發長篇大論。
“那是自然，這月瓏峰上有美女美酒美景美樂，其他峰上除了西北風，什麼也沒有，哈哈哈。”來自煉魂堂的許執事大笑着附和，同時那雙肥手在身旁美女的豐滿胸脯上揩了一把油。
“是啦是啦，這風花雪月的事情，還是月瓏峰上最妙。焦老弟，你說是也不是？”來自執法堂的胖子羅執事曬笑道。
除了焦護法，在座的其他五人分別來自精魂堂，煉魂堂和執法堂，最低都是執事，甚至還有一位供奉。跟在座這些人比起來，焦護法可算是再低微不過了，可這些人偏偏還跟他稱兄道弟，實在讓焦護法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幾位老兄說的是，我以前很少到月瓏峰上來。這兩天跟幾位見識了一下，滋味還真是妙啊。”焦護法陪笑起來。
昨日第一次來這銷魂的所在，焦護法眼皮不敢擡，手也不敢往美女的身上摸，還是姚彥硬逼着，才親近了下那美女的櫻脣，只覺得一陣甜香撲鼻。那甜的膩人的紅脣惹得焦護法今兒一整天都暈乎乎的，比什麼迷藥都有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