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斌狐疑的看了眼於歌:“你這是幹什麼?”
“別動。”於歌不理會嶽斌的問題,回春術施展開來,將真氣揉碎了灑在嶽斌的傷口上。
綠芒微閃,化作一絲絲清涼的生命力,將傷口處理乾淨,慢慢癒合。嶽斌驚訝萬分,眼睜睜看着血肉翻卷,露出白森森骨頭的創口慢慢的合攏,結上痂,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於歌也有點驚訝於傷勢復原的速度,他仔細一想,大概是嶽斌的體質極佳,吸收法術的效果遠超一般人,才能讓回春術的效果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一刻,嶽斌渾身上下百多道傷口都癒合了,若不是留下密密麻麻的疤痕,還有那破爛不堪的一身裝扮,真看不出他剛剛受到重創。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啊,比我爺爺那輝煌級數的妙手回春侍魂都不差!”嶽斌喜不自禁的說,“喂,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分堂的?”
“我叫於歌,是凌雲觀主事。”於歌說。
“你就是於歌!”嶽斌豹眼一瞪,十分驚訝的說。
“你知道我?”這回輪到於歌驚訝了。
“哈哈,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每次去見我爺爺,他都要提起你來,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若不是一直有事,我早就去拜訪你了。”嶽斌大笑着說,“這回我可算見着你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嗎,又沒長三頭六臂。”
“你爺爺……該不會是……”於歌想起個人來,頭頓時大了一圈。
“就是傳功堂的嶽百歲啊,我是他嫡親的孫子。走,咱們一起上山,找我爺爺去。”嶽斌不由分說,抓起於歌的手臂就往山上走去。
嶽斌傷口癒合,精神振作了不少,雖然還有些內傷,卻沒大礙了。他似乎遺傳了嶽百歲嘮叨的性格,一路上說個不停,卻也讓於歌瞭解了不少的消息。
嶽斌乃是凌雲門八大世家中嶽家的嫡系子弟,岳家跟慕家有姻親的關係,算起來的話,慕雪柔是他嫡親的表妹。
按嶽斌的說法,他對慕雪柔只有兄妹之情,這次出手,卻是爲了一個朋友出頭。
“你還真是夠朋友。”於歌聽了,不禁苦笑。這個嶽斌魯莽衝動,卻頗有男兒豪爽的氣概,倒是值得交朋友。
“總之呢,咱們凌雲門的好姑娘,怎麼能嫁給風雲會那個娘們兒。對了,於歌你說說,那傢伙是男是女,我怎麼瞅着他像是個娘們兒呢?要不要找個機會,咱們扒了他的褲子看看?”嶽斌越說越來勁,開始胡說八道了。
於歌大笑:“你根本就打不過他,怎麼扒他褲子?他扒你褲子還差不多。”
嶽斌悻悻:“我的虯龍臂只修煉到五龍,如果修煉到最高的九龍,他絕不是我的對手。”
他眼珠又一轉:“扒褲子又不見得一定要打敗他。不如我們找幾個妓女勾引他,看他動心不動心?”
於歌苦笑:“風太平又不傻,會上你的當?”
“說的也是,看來這招不行,不如去問問爺爺,他一定有辦法。”嶽斌懊惱不已的說。
兩人胡扯着,很快上了星瓏峰,直奔傳功堂而去。
嶽百歲正在院子裡打瞌睡,嶽斌進了院子,衝於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伸手揪住嶽百歲的鬍子。
“哎呦!”嶽百歲吃痛,一下子醒過來,等看清楚面前的嶽斌,不禁大怒。
“你這臭小子,又沒大沒小的!”嶽百歲跳起來就要打,嶽斌哈哈一聲怪笑,溜出好遠去。
嶽百歲身形一閃就追了上去,兩人竟然施展起快若閃電的步法,就在傳功堂的院子裡你追我趕的鬧起來。
於歌只能站在一旁看這一對不着調的祖孫胡鬧,過了好一會,嶽斌哎呦叫了一聲,卻是被嶽百歲揪住了耳朵,從半空中一把扯了下來。
“好疼!”在嶽百歲面前,大塊頭的嶽斌也如小孩子一般。
“你怎麼慢了許多,是不是最近沒好好修煉?”嶽百歲惱火萬分的喝道。
“爺爺,我修煉的很刻苦。”嶽斌委屈的說。
“那是怎麼回事?該不會又流連青樓那種地方了吧?”嶽百歲一瞪眼睛。
“你孫子我方纔差點被人打死,當然跑不快!若不是於歌救我,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嶽斌信口胡扯,將傷勢誇大了幾倍。
嶽百歲這纔看了眼於歌,奇怪的問:“你們怎麼湊到一起去了,凌雲門裡又有誰敢打你?快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嶽斌忙添油加醋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按他的說法,風太平簡直就是胡作非爲搶男霸女的惡棍,若是慕雪柔跟他成親,就只能過着地獄一般的生活了。
於歌聽的好笑,這嶽斌還真是個人才,別看他爲人魯莽,可編起瞎話來,本事卻是一等一的。看來嶽百歲那滔滔不絕的“口才”在孫子身上又發揚光大了。
聽過嶽斌一番講述,嶽百歲的臉沉了下來,他忽然扭頭看向於歌:“於歌,嶽斌說的可屬實嗎?”
於歌見嶽斌使勁衝自己使眼色,只能道:“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嶽百歲眉毛一挑:“風雲會那些窩囊廢,竟然也爬到我們凌雲門的頭上拉屎了?風七絕那種垃圾,生出的兒子能有多厲害?”
他越說越氣,“砰”的在嶽斌的頭上鑿了一下:“你這個笨蛋,連風七絕的兒子都打不過,明兒開始就給我閉關修煉,不煉出九龍就不準出來!”
這一下鑿的很重,嶽斌痛的直流眼淚,卻只能唯唯應諾:“爺爺說的是,我一定好好修煉。可風太平那小子不是東西,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雪柔進火坑啊!”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慕天順那老東西是不是糊塗了,親生女兒也捨得送去風雲會?”嶽百歲憤憤的說。
“爺爺,你打算怎麼辦?”嶽斌湊上來問。
嶽百歲眯着眼睛:“這種事倒是急不得……”
“怎麼不急,今晚門內就要舉行迎賓宴,聽說門主要在宴上宣佈婚約!要是不早點想辦法,可就來不及了!”嶽斌猴急的道。
於歌聽了,也暗暗有些焦急。如果宣佈了婚約,就等於是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是將來後悔,爲了門派的臉面計,慕雪柔也有很大的可能被犧牲掉。
嶽百歲有點不悅的說:“我這不是需要時間想辦法嗎,難道你有辦法?”
嶽斌看起來憨直,其實鬼靈精怪的很,他嘿嘿一笑:“爺爺,我還真有辦法……”
雲瓏峰上有一座規模宏偉的大殿,平日裡關閉着,只有重大節慶纔會開放。
今晚不是節慶,這座大殿卻也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之極。衆多煉魂師都穿上象徵着品級身份的錦衣華服,趾高氣昂的走進大殿,能來這裡參加宴會,代表着他們在凌雲門內的尊崇身份。
大殿之中早就佈置的華美舒適,近百長桌分佈在兩側,中央則是一條紅色步道,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中央三張漆黑桐寶座。
許多士人裡裡外外的忙碌着,將精美的菜餚和酒水流水般的送上來,大殿之中充滿了酒肉的香氣。
於歌和嶽斌一左一右,跟在嶽百歲的身後,來到大殿門口。他擡頭看去,就見大殿的匾額上寫着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凌雲殿”!
“好個凌雲殿,真是壯觀。”於歌看見大殿之中鎏金遮幕,雕樑畫棟,七彩斑斕的彩燈旋轉不停,不禁暗暗驚歎。
今天這事也屬於凌雲門的大事,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出現。就算不出現,也能在這裡打聽一下消息。於歌心中暗暗想到。畢竟今天來的都是頗有身份的人,他們隨意透露一點就屬於內部消息。
“媽的,竟然在這裡招待風太平。他一個小兔崽子,何德何能?”嶽斌口中罵罵咧咧的,渾然忘記他比風太平大不了多少,也屬於小兔崽子的行列。
嶽百歲一走進大殿,頓時有不少人過來行禮招呼,於歌這才知道,這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老頭子在門內竟然有着相當尊崇的身份。
“嶽老,你可有好幾年沒參加門內的宴會了,今兒個怎麼冒出來了?沒聽說你跟慕天順和好了啊。”一個留着山羊鬍的白淨胖子湊過來,低聲的問。
嶽百歲神秘的一笑:“楚堂主,慕家的女兒嫁給風雲會,這可是大事,我自然要來看熱鬧。”
胖子一撇嘴:“嶽老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你孫子今天可是大鬧了一場,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你該不是出來護犢子吧?”
嶽百歲一咧嘴:“那又如何?我要是惹了某些人不痛快,你豈不是暗地開心?”
胖子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說:“嶽老說笑了,不過……嶽老要是有什麼提議,楚之龍一定第一個響應。”
他說罷,跟嶽百歲行個禮,這才飄然而去。
於歌這才知道,這白胖子就是氣魂堂的堂主楚之龍,也就是楚蓉蓉的老爹。
凌雲門內三堂外三堂一共只有六個堂主,能坐上這個位置,不但要有世家背景,還得有絕頂的實力,無論如何也算是頂尖人物,他對嶽百歲如此敬重,看來老頭子深藏不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