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好臉色一變,求救似的望向謝先生。
謝先生乾咳一聲:“於歌,熊一鳴,就等你們了。”
“我們來了。”隨着熊一鳴甕聲甕氣的一聲回答,兩人轉出門廊,走進庭院之中。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小的是於歌,臉上掛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大的是熊一鳴,十來天沒露頭的他似乎瘦了點,不過看那手臂上虯結的肌肉,卻顯得越發的結實有力。
“噝……”看到熊一鳴,謝先生不禁一愣。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於歌一眼,目光之中多了幾分的暖意。
於歌和熊一鳴走到最前面,劉三好瞥了一眼人高馬大的熊一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向後退了幾步,混進人羣之中。
“山靈兒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嗎?”謝先生看了看之前於歌他們過來的地方,隨後向二人詢問道。
“先生,靈兒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啊!”於歌看了看人羣中。,確實沒有靈兒的影子。
“這個小丫頭,怎麼關鍵時刻遲到呢!”謝先生嘀咕一聲,然後吩咐大家在原地等起來。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衆人紛紛向門口看去。但是來者卻不是山靈兒,而是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臉上時喜時憂的走到謝先生跟前,客氣的說道:“謝先生,讓你久等了,老爺讓我來給你說一聲,你們不要等靈兒小姐了,她來不了了。”
“山管家,你說山靈兒來不了了,怎麼回事?”謝先生聽完皺皺眉,問道。於歌,熊一鳴和山靈兒雖然整天在一起調皮玩耍,但是修煉成績卻是在學堂中最好的。
他的希望主要是放在這三個孩子的身上,希望他們能實現自己的願望,聽到靈兒來不了了,心中自然是有些不願意。
“哦,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在那個山管家的講述下,謝先生和衆位學生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昨天山靈兒回家後,高高興興的準備行李,去參加臥龍鎮的比賽。家裡人也都是高興萬分,雖然山靈兒是個女孩子,但是如果成爲士人的話,這也給山家帶來巨大的光彩。
一切準備好之後,山靈兒的老爹集齊全家人,做了大餐要給靈兒踐行,但是就在衆人正高興吃喝的時候,一個看似年輕,但滿頭白髮的神秘女子突然從天而降。
神秘女子稱她本來是路過,但是發現靈兒身上有極其龐大精純的靈氣,所以便要靈兒跟她離去,受她衣鉢。
這個突然發生的情況讓山家人都處於懵懵之中。因爲他們何曾見過會飛的人。所以在女子提出這個要求之後,所有人都唯唯諾諾,不敢拒接。
不過,靈兒卻是不願跟這個陌生的女子走,因爲離開了,就沒有於歌和熊一鳴的陪伴了。
最終,靈兒還是被帶走了。走的時候望着學堂的方向,灑下了兩行清淚,似乎述說着她已不再是懵懵無知的小孩,而是一個心懷溫情的少女情懷。
聽到山靈兒被神秘人帶走,於歌頓時感覺心中一揪,似掉了一塊肉一般。他雖然是
小孩的身體,但是靈魂已經成年,本來一直拿那個調皮的小女孩當成小妹妹,但是,現在這種感覺似乎並不是那樣。
熊一鳴也是滿臉悽然,他早已經習慣了和靈兒,於歌在一起玩耍,但是現在,他怔怔的問於歌:
“於歌,我們還能見到靈兒姐麼?”
“唉,應該能吧。聽樣子那個神秘女人肯定來頭不小,只要我們實力強大了,就能通過她找到靈兒的。別傷心啦,好好修煉,別到時候見面了還被她揪耳朵。”於歌惆悵的嘆了口氣。
“或許是因爲自己教她修煉枯木逢春訣的緣故,所以纔會被人發現她體內擁有大量的生機吧。不知這事是好還是壞?”於歌心中有些忐忑
謝先生心中有些失望,靈兒作爲他最出色的弟子,關鍵時候卻被人搶走。不過,他最主要是擔心,那神秘女子的身份是好是壞。
靈兒不來了,謝先生只好無奈的開始佈置接下來的行程。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之後,一聲令下出發前往臥龍鎮,那裡也就是本次凌雲門入門考試的所在地。
踏進臥龍鎮,於歌的第一感覺就是熱鬧,這也將靈兒離去的惆悵衝散了一些。大街上熙熙攘攘滿是士人學生的身影,所有的客棧旅店全被包下來,若不是謝先生早早預訂,他們只怕要睡大街才行。
“我的天,好多人啊。”熊一鳴東張西望,而他那高大的個子也成爲受人矚目的焦點,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謝先生將學生們安排進一家客棧,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將迎來激動人心的入門考試。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色剛亮,街上就熱鬧起來。於歌和熊一鳴走出客棧的時候,就見一羣羣士人學生往鎮東蜂擁而去,那裡便是入門考試的考場所在。
謝先生帶上衆人,隨着人流一起來到考場。早有人站在考場的入口處,將一枚枚腰牌發給衆人,每個腰牌上都有一個號碼,作爲考試的憑證。
進了考場,於歌只見佔地廣闊的考場被分成了五個區域,每個區域都圍了無數的考生。
謝先生將衆人聚攏在一起,對他們說:“你們的腰牌上都有一個號碼,按照號碼找自己的區域,在那裡進行考試。”
“考試方法很簡單,每一場都是兩人對決,勝者晉級。若是能夠連勝八關,就可以獲得一個入選凌雲門的資格。每一個區域都有上千考生,卻只有十個入選名額,你們一定好好好努力才行。”
衆學生聽了,都查看起手中腰牌上的號碼來。於歌的號碼是天字三百五十六號,在最東面的一個區域。熊一鳴則是神字一百四十五號,在最西面的區域。兩人在不同區域,倒是不會在考試之中自相殘殺。
“唉,若是靈兒在這裡,不知道會分到幾號。”雲空感覺,自己現在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謝先生又叮囑了一番,便叫大家各自去尋找所在區域。於歌和熊一鳴正要離開,忽然有一夥人走到近前,其中一個衝謝先生冷笑道:“哈哈,我果然沒看錯,還真是謝海生你這個廢物啊。”
謝
先生臉色一變,衝那人強作出一個笑容:“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朱師弟啊。”
那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面如滿月,肥頭大耳,大腹便便,偏又穿的油光水滑綾羅綢緞,看起來像是個土財主。
他手裡搖着一柄紙扇,上面寫着四個字:郎水朱氏。
於歌知道郎水是附近一座大城,比臥龍鎮要大上幾倍,據說十分的繁華,而且士人的數量也遠超其他地方,乃是凌雲門的領地之中最爲人傑地靈的一處。
至於這個郎水朱氏,只怕就是傳聞中的士人世家。所謂世家是因爲祖上出過煉魂師,由此傳承下來優秀的天賦,再借助煉魂師的勢力,培養士人壯大勢力,成爲煉魂師門派下的一方割據。
世家都會替門派打理一方水土,個個財雄勢大,也就能培養出更多的士人。
跟於歌熊一鳴這種平民家庭出身的士人學生相比來說,世家的士人學生起步點就要高出幾個臺階,因此也都沾染上極端的傲慢之氣。
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就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雖然是在跟謝先生說話,可目光中卻充滿了鄙夷。
“嘖嘖,謝師兄啊,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上一次我們見面是什麼時候來着?那時候你雖然很落魄,起碼臉上沒有這麼多的皺紋。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就變得這麼老了,看來生活很艱辛啊?”中年男子冷嘲熱諷的說。
謝先生臉膛泛紅,一言不發,身體微微的顫抖。
於歌看在眼中,惱火萬分。謝先生怎麼說也是他的師長,而且對他一貫不錯,如今被人這樣羞辱,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先生,他扇子上寫的是什麼,郎水豬頭嗎?”於歌拉了下謝先生的袖子,一臉天真的問。
“噗嗤……”熊一鳴笑出聲來,“於歌兒,那個字不念頭,念……念女吧……郎水朱女,好奇怪的名字啊……”
於歌是裝不認識,熊一鳴卻是真不認識,反倒造成一唱一和的效果。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怒道:“謝海生,他們是你的學生嗎,竟然如此無禮,我代你教訓一下!”
他說着,揚起手中的扇子,就要打落。
一直未曾吭聲的謝先生卻動了,一擡手就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朱師弟,我的學生我自然會管教,不必你多操心。”
“你……好你個謝海生,我倒要看看你的學生能走多遠。你就替他們祈福吧,不要碰到我們朱家子弟,不然會死的很慘的。”中年男子臉膛變成豬肝一般的顏色,惡狠狠的瞪着謝先生說。
他口中說着,使勁想要掙脫,可謝先生的五指如同鐵爪一樣,緊緊抓住他,讓他怎麼也甩不開。
見中年男子吃虧,他身後的年輕朱氏子弟一擁而上,將謝先生和於歌熊一鳴團團圍住,口中呼喝不絕。
於歌衝熊一鳴使個眼色,熊一鳴一下子跳到謝先生身前,喝道:“誰敢上來,我一把擰掉他的腦袋瓜子!”
熊一鳴聲勢驚人,這麼一吼,那些朱氏子弟竟然沒有一個再敢上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