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淺墨聽得不是那些具有威脅性的人,遂一下子放開了她,一把將她推開。
莞莞趔趄着差點跌倒,不過脖子上的刀一移開,她立刻感覺輕鬆了許多。
“當天,你爲何突然不辭而別?害得爹還以爲你背叛出逃,所以生氣的命人到處找你呢!”莞莞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說。
淺墨望向顧千濃聲音的方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情緒。
竟像是一個漂泊多年,突然遇見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情緒都跟着起起伏伏起來。
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心酸。
他還以爲,她一定會質問他當初爲何要傷害她並且偷走秘籍,可是她居然沒有問。
雖然情緒突如其來的紊亂,但他卻死要面子惡狠狠的說。
“因爲我討厭你,也討厭顧飛天,你們所有人,我都討厭,所以我要傷你,嫁禍給風肆。”淺墨說完,突然伸出手點住了顧千濃的穴位。
莞莞心一驚,不好,爲何被他突然碰了一下,全身就不能動彈了呢?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點穴?
莞莞有些心慌,這個傢伙,突然點她穴道,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心底很亂,可是莞莞卻儘量保持平靜的說:“好歹我爹也養育你那麼多年,就算你有再多的怨恨不能消,也不致於要傷我那麼重,且做出對不起碧落幫的事情來。”
此話可能過於義正言辭,反倒惹起淺墨的反感。
“是,顧飛天是養育我多年,且又教我習武,可從頭到尾他都沒將我當成一個人來對待,在所有人面前,我就是他跟前的一條狗,不對,是連條狗都不如,他心情不好,當着那麼多師弟師妹的面就對我嚴加拷打,身上的痛都還是其次,尤其是心,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淺墨說到這時,聲音突然染上哽咽。
是,從小他就極其的崇拜顧飛天,總幻想有朝一日能變得跟顧飛天一樣強大,或者,他還癡心的想過,師父會不會將師妹許配給他,讓他也有機會坐上碧落幫幫主的位置。
但是後來,顧飛天對他的態度徹
底的將他所有的希望都碾成粉碎。
於是,他才憤恨的起了報復之心。
“可能……可能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莞莞自穿越過來,便沒怎麼見父親對淺墨如何不好,可能,那些不好,從來就沒被自己碰上過,所以就算要替爹說情,莞莞竟然覺得有些無從開口的尷尬。
“你就不用替他說情了,因爲,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淺墨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般一下子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強行拉入懷中。
“你幹什麼?”莞莞失聲喊道。
這個傢伙,虧她之前還覺得他挺可憐的,現在他居然做出如此邪惡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你父女兩人跟虐待一條狗一樣的虐待了我那麼久,怎麼說,我也該報答報答不是?”說着,淺墨的呼吸便撲到了莞莞臉上。
“淺墨,不要,我不是顧千濃!”這一刻,她想的,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絕不能再讓除了風肆以外的男人再碰她。
突如其來的驚叫一下子成功的制止了淺墨的動作,他不解的看向懷中的人甚是疑惑。
而隱藏在一旁的風肆的心中則更像是翻起了滔天駭浪。
她剛剛說她不是顧千濃?
那她是誰?
難道真的有人能與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
若是她不是顧千濃,那他,是不是就不用那麼糾結着報復的事情?
若是她不是顧千濃,那他,是不是就能夠義無反顧的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不捨不棄?
風肆只顧想着她若不是顧千濃,他會怎樣,全然忘了剛纔我不是顧千濃前面一句話。
“你就別妄想因此而讓我放過你,你的身子,我若不是用來報復顧飛天,就算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要。”淺墨的話,如一根尖銳的針一般直直刺入她的心中。
突然,她想起風肆,風肆與她在一起時,和對她極其反常的態度。
風肆,會不會也如面前的淺墨一樣,是爲了用她來報復爹的工具?
不,這絕不可能?
莞莞飛快的否定自己內心突兀的冒出的想法
。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想要驅散那種想法,可奈何那種想法像是具有腐蝕性的病毒般無法驅除。
淺墨的脣,帶着報復的憤怒,重重的撲向莞莞慘白如紙的臉。
突然,一道掌風拍向淺墨的後背。
“噗……”只聽得一聲吐血的聲音,莞莞便發現此時她已經身在了另個一個熟悉的懷抱。
是風肆,他怎麼會在這裡?
剛剛不是讓他在外面等的嗎?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對淺墨出手呢?
她很想現在便問風肆他是不是也跟淺墨一樣的想法,只是那些話如梗在喉,就是問不出來。
“既然敢動我的女人,你這是找死!”風肆的聲音如萬年寒冰般冷冷響起。
淺墨黯淡的眸子閃了閃,頗有些憋屈的對着顧千濃說。
“難怪敢一個人出來,原來是請了幫手,還以爲你是多純潔的女子,原來,也不過是淫娃蕩婦一個。”淺墨氣乎乎的用盡了極其惡毒的話來羞辱顧千濃。
莞莞心一窒,她不是這樣的人,絕不是。
若她是真正的顧千濃,她一定會理直氣狀的反駁,可是現在是慕莞莞,她是否真的跟淺墨說的那樣不堪呢?
她死死的咬着脣,顫抖着發不出一個聲音,頭一次,她的淚不受控制的飄落,帶着無以名狀的悲哀。
風肆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遂冷聲回道:“我便是風肆,你若說話再如此不知好歹,就休怪我無情了。”
“哈哈哈,你們怎麼搞一塊去了?你不是在江湖上放話決不可能喜歡顧千濃的嗎?看來,你也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啊!還是你接近顧千濃,只是爲了得到碧落幫?”淺墨毫無畏懼的大笑道。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嘴!”風肆手一揚,只聽得,淺墨痛苦的發出一聲悶哼,莞莞隱約感到風肆又對淺墨對了刑。
“風肆,住手!”莞莞突然出聲。
淺墨,終究也是一個寂寞可憐的人,莞莞想,若是自己換作他那樣的立場,未必不會跟他一樣嫉恨所有人,或者她會做得更過分也未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