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密室至大廳的門邊,站着一道人影。
藉着輪廓,不難看出那便是剛與風肆一夜共枕的顧千濃。
何以她此時會在這裡呢?
話說風肆睡在她身旁一夜,她並不知道,但是風肆身上的溫暖實實在在的暖了她,待風肆一起,莞莞便覺得寒意不能抵抗的向她全身侵襲,被凍醒後,發現時辰已經不早了,可是居然還沒有人喊她起來去做早餐,心下疑惑間,便往密室方向而來,剛到門口,便聽得風顏正義正言辭的質問着高高在上的風肆此舉到底是不是爲了顧千濃。
話說,她神馬情況也不知道。
難道這樣能中槍?
她打算聽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隱在一旁靜靜看着首座上那臉色格外陰沉的風肆。
她此時有些緊張,因爲風顏的問題,她心裡竟然期待起風肆的答案來。
“是,是爲了她,我就是爲了要帶她迴風影閣那又怎麼樣呢?”風肆淡淡的笑着,可臉上那寒冰一樣的笑幾乎將風顏給生生凍僵。
“哥哥,爲什麼?她跟我們非親非故,且又不喜歡哥哥,哥哥爲何要爲了她,而讓我們所有人這麼着急的迴風影閣?難道這裡,我們就不守了嗎?”風顏有些難過,可更多的卻是氣憤。
憑什麼爲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女人,哥哥就要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來?
立在一旁的莞莞只覺得全身血液上涌,臉色一片潮紅,他不顧自己妹妹的反對,執意要帶她回去,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因爲他喜歡自己?
一想到此,莞莞竟然有些難以自持,此時此刻,她突然間放下了對風肆的所有成見,只是目不轉睜的盯着高高在上那個冷魅邪氣的男子,心裡的感動與歡喜一起上涌,覆蓋了所有對他不滿的情緒,只有一個念頭格外的突出,那便是跟他在一起,無論他在哪裡,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這種情緒出現得無比突兀,亦沒有想遏制的念頭,所以在門邊的莞莞此時臉色潮紅的看着遠處高高在上的風肆,雙手糾結的絞在一
起,潔白的貝齒咬着下嘴脣,似要咬出血來。
她隱約記起,他那天要她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千濃,我愛你。
只是當時她並未曾太過留意,昨天中毒後,她還以爲,她會就此毒發而死,可沒想到,她還是活着見到了第二天仍然冰封的雪與那個邪氣的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又一次救了她,不然,以她不討喜的性格,其他人都不會主動伸出援手去救她。
一想到此,莞莞的眼眸便涌出些許水汽,那些水汽遮住了她的視線,可是她知道,他就在那裡。
但她此時不敢出聲,因爲他面對着親妹妹的質問,看風顏那個樣子,也必不會善了。
“我想,我沒有必要爲你解釋那麼多,總之,如果你不願意聽從我的話,那你可以隨意去你想去的地方。清兒,去將顧姑娘請過來,我們立即起程。”風肆絲毫不爲風顏的話所動,只是面無表情的做出了並未曾更改的決定。
“是……”清兒領命便要出去,立在門後的莞莞想着再也藏不住了,索性一下子站了出來。
“你……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慕莞莞訕訕的笑着問。
她可不能讓他們認爲她躲在門後偷聽他們講話,若是讓清兒將她揪出來,他們一定會明白。
清兒見顧千濃居然未請自己就來了,立刻便又退回到了原處。
“哥哥,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就不管顏兒了,顏兒要告訴爹爹。”風顏淚光盈盈的賭氣說道。
說罷,還一臉恨恨的看向慕莞莞,那目光,恨不得直接化作實質將她射穿。
“我沒有不管你,是你不想再聽哥哥的話!”風肆淡淡的說,眼光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剛剛進來的顧千濃。
她此時臉色倒是好了許多,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跟着一同迴風影閣,不過,就算她不願意,他也一定會執意帶她回去的。
莞莞此時,正入迷的看着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透過他的目光,她似乎看見了不同於以往的冷厲,眼裡,涌現更多的,卻是不確定與淡淡的柔情。
風顏看着顧千濃居然與哥哥“情意綿綿”的對視,心裡更是怒不可遏,正巧慕莞莞此時已經行至了風顏身邊。
風顏恨恨的一咬牙,擡手便是一巴掌。
邊打還邊罵:“你這賤人,叫你勾引哥哥!若還不知道收斂,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待到臉頰火辣辣的痛起來時,莞莞這才驚覺的回過神來。
貌似……貌似她又悲劇的被人打了,且又被冠上了賤人的頭銜。
記得上次,打她的那人,是洛芊雨,結果,洛芊雨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被風肆給輕易毀了,可是現在情況不同,打她的是風顏,風肆是絕對不會爲了她而責罰自己的妹妹的。
莞莞低下頭,眨了眨眼睛,這種情況,她貌似在電視上見過,當時,她還嫌那被打的太過柔弱,只知捱打,不知道還手,但她現在才明白,有些時候,不是不還手,而是不能。
本來她便幾乎已經成爲衆矢之的,若是再貿貿然不知輕重還手打了風顏,她敢預言,一定會有人暗地裡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必然海闊天空。
想到這,莞莞的心境竟然意外的平和下來,絲毫沒有因被風顏打了而感覺面子上過不去。
反倒是高高在上的風肆,一臉陰冷的盯着風顏。
“你何時學會此般羞辱我的客人了?”風肆冷冷的質問風顏。
她的女人,就算是有錯,就算是有萬般不對,那也得由他來懲罰,而不是任意一人都能對之呵斥怒罵,動手教訓的。
“哥哥……”風顏委屈的看着風肆,她的心裡很難過,哥哥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竟然對她說出如此嚴重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風肆又轉向顧千濃,冷冷的說:“以後,你是本座的女人,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回去,別動不動就一幅任人宰割的樣子,你這是存心讓我沒臉是不是?”
風肆的話明明是赤裸裸的責問,可聽在莞莞耳中卻是百感交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