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批到多晚才睡?”莞莞看着桌上仍然堆積如山的摺子,不解的問。
“今天白天一直在校場,所以到現在還剩這麼多,若是往常,約再過一個時辰,便能批完,今天的怕是到天亮也沒辦法批完……”他苦笑。
“每天都這麼晚嗎?”莞莞再次問。
“差不多吧,偶有少一些的,不過也要到現在,習慣便好。”風肆淺笑,她似乎有點小關心他。
他很開心。
“這麼長時間的工作,很傷身的,難怪古代那些個皇帝都死得那麼早了……”她小聲的嘀咕。
“???”風肆疑惑的看着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的狀態太過於傷身,以後,你最好調節一下現在的狀態。”
“嗯!”
“你如果累了,就在這榻上躺一會兒,食物可能還要一會兒纔會送過來。”風肆拉着莞莞,將她按到那個鋪豐虎皮的軟榻上坐下。
“我沒事,倒是你成天累得跟什麼似的,你一天,最好只工作五個時辰便夠了,其他的時候要保持充足的睡眠跟愉快的心情,不然人很容易生病。”她不放心又開始叮囑道。
“嗯!”聽着她關切的話語,風肆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充滿了暖意。
“要不,我背首詞給你聽,讓你放鬆放鬆。”莞莞看着滿屋子盡是書卷氣,也不禁來了興致。
“你還會作詞?”風肆驚歎道。
“不會,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古人作的。”莞莞輕笑。
“哦?古人?”風肆有些不解。
“就是活在歷史上,但是卻早就死去的人。”
“哦!”風肆點了點頭。
“你躺會兒,我就給你誦一首:採桑子`荷花開後西湖好。”
“這是一首寫景的詞,能讓人放鬆緊張的心
境。”
風肆目光湛亮的看着她,一眨不眨。
她起身,優雅的揹着手,輕聲吟道:“荷花開後西湖好,載酒來時。不用旌旗。前後紅幢綠蓋隨。畫船撐入花深處,香泛金卮。煙雨微微。一片笙歌醉裡歸。”
音落瞬間,她倏然轉身。
他天怔怔的年着她,似未曾回過神來。
看着他的樣子,她啞然失笑。
念着這樣的詞,只覺得滿口生香。
“怎麼了?是否聽不懂?”莞莞反問。
“不是,能懂,只是覺得意猶未盡。”風肆看着她的目光裡滿是驚豔。
“這首詞極其的清雅別緻,我最是喜歡,所以今日借來與你一起品閱,沒想到你也會喜歡。”她眼裡滿是驚喜。
自來此,便極少在人前言詞,現在,有人能懂,實讓她激動不已。
“煙雨微微,一片笙歌醉裡歸。只覺得這樣的話實在妙不可言,可竟然能有人將這樣簡單的情景用這樣簡單的詞表現得這樣的清新別緻,實在是高人。”風肆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若是你喜歡,我再多抄些別的詞給你。”莞莞看着他的樣子,猜測他一定是真的喜歡。
“我在想,若是有機會,你能否陪我山林裡,竹屋一間,門前溪水潺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閒時,作詩詞歌賦,相依相伴?”他目光突然變得無比的灸熱,灼得莞莞反身便要逃離。
“別走。”他手臂一伸,便將她拉入了懷中。
他的臂彎漸漸的收攏,下巴輕抵着她的頭頂,極慢的開口。
“你來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着與你的以後,我可以不要江山,也可以什麼都不管,我只要你,你在,便是一切。”
聽着風肆的話,莞莞能感覺到那被努力壓制的情緒激烈得如同要破
體而出一樣。
她緊咬着脣,一言不發。
“我什麼也不想管,真的,只想與你相守,其他的都不重要。”風肆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可就是這樣的話,卻突然讓莞莞再也無法抵制的淚流滿面。
“風肆……”她的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顯然是在努力的想要將那奪眶而出的淚水抑制而住。
“你會嚮往麼?千濃,你是否也會嚮往那樣簡單的生活?”他的聲音低沉似囈語,卻帶着強烈到極致的魅惑,讓莞莞情不自禁的沉陷。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奢望,卻從來沒有實現過,生活中有太多的變化讓人猝不及防,儘管現在這樣想着,心裡也確定一定要這樣做,可是現實真的能夠任由我們得到想要的麼?”她在他懷中擡頭,努力仰起那張小臉看向風肆,那臉上,是隱約的淚痕。
“一定可以實現的,誰阻,我便殺誰。”此時的風肆,帶着曾經的無與倫比的氣勢,話一出,莞莞的眼神便在他那冷然的眸子中閃現着極其驚喜的色彩。
“皇上……”文公公剛推開門,正準備說皇上,您的夜宵,可剛擡頭,便見到他親愛的皇上正抱着那個女人,話說,這是什麼情況,他此時退出去,可還來得及?
他心裡正無比哀怨的想轉身就走,可是莞莞在聽到文公公那特別明顯的聲音後,一下子推開風肆,從他懷裡逃了出來,站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
臉色已然緋紅。
風肆此時冷着臉,真恨不得一腳將那個不男不女的太監給踹出去,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莞莞便出聲道:“風肆我餓了,吃了還得早點回去,不然那些丫頭該擔心了。”
“嗯。”
“小文子,將食物拿上來。”風肆平靜的開口,一隻腳風邁出門的文公公只得又轉身返回大殿,他額上,還掛着緊張的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