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賞有點煩躁,也不願意到初始之島,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兒,而他也此時也確實只是自己一個獨走在星月城的街頭上,從煩囂到寧靜,從鬧市到小巷,,漫無目的,看不見盡頭,他的眼中冰冷無比,偶爾會透露出一些的悲慼,他不知道此時想要什麼,那卡羅傳來的消息如同一個魔鬼,不斷地噬咬着他的心臟,他似乎有了殺人的衝動。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迷亂之中的花賞聽到了一把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不知何時他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不吵不鬧,顯然並不是富人們聚集的居所,倒像是平民區中的景緻。
“先生你面相奇特,暗含尊貴之氣,紫光沖天而起,簡直就是人中豪傑,您的未來不是夢啊!不過,不過嘛…..唉!”說話的人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
花賞好笑地看着這一幕,還是一身吟遊詩人的打扮,只是衣服破舊了不少,這人花賞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對於這個千奇百怪的世界來說,似乎還真的有預知未來一說。
看着被神棍忽悠的那人一臉點頭贊同,不多久就雙手捧出了幾枚亮晶晶地錢幣,花賞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和這個看相的說說話的衝動。
“能給也我預測一下未來嗎?”花賞在那詩人的背後輕聲地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一天只幫一個人看,所以抱歉了……嗯?是你?”詩人一邊說着,轉過身來,看見了一眼的蒼白,忽然驚訝於來人不予年歲相仿的滄桑,才憶起一些記憶。
“花賞先生?”詩人微微詫異地說道:“你的頭髮?”
花賞笑了笑,沒有絲毫的味道,慣性的動作而已,他說:“第三次了,既是有緣,幫我看看如何?”
詩人猶豫了一些,還記得上次給面前這少年預測過之後,自己幾乎在一個月之內也使用不了明心球,那段日子還真是慘淡的無話可說。
“呃……還是算了,我今日不太舒服。”詩人遲疑了一陣,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他忽然感到了一陣的心悸,似乎看見了一頭被困在籠子之中的兇獸一般,是那種只會毀滅的存在。
“這樣啊,可惜了……我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不用預測的話,應該可以吧?”
詩人沉默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如他們第二次相遇時候的樣子,桌子依然還只是普通的木質結構而已,而擺放桌子的地方也依然只是路邊小攤位,不過和花賞同坐的這個神棍同樣是吃得很香。不多時,在他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碗碗碟碟,快要把他的頭也遮住。
花賞喝着酒,這種充斥在平凡街頭上的劣酒似乎讓他找回了一點的味道,刺鼻,嗆喉,他找到了一點感覺,也一口口地喝了起來。
詩人終於停下了手,異常的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他看了看有何自己面前碗碟相近趨勢的酒壺,才試探着問道:“心事?”
花賞點了點頭,也搖了搖頭,說不錯話來,不夠卻停下了手。
“女人?”詩人又問道。
花賞想要笑,笑得有點苦澀,“你猜對了。”
詩人得意地點點頭,道:“這也不難,就說你這個樣子,就和旁邊那個一直喊着失戀的人差不多,有比較嘛呵呵。”
花賞下意思地轉過去頭球,不知道什麼時候不遠處也有着一個喝着悶酒的人,他醉了,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很愛她?”
“不知道。”
“那麼爲何要煩惱。”
“她要嫁人。”
沉默……
“她愛你?”
“不知道。”
“爲什麼要嫁人?”
“選着吧……”
不知爲何,看着這個詩人,花賞感覺不到一絲的壓力,大概可能是有一種和陌生人傾訴時候的快感,他說出了心中的迷惘。
詩人心中奇怪,難道明心球指引自己來到星月城,就是爲了這樣沒完沒了的對話?他摸了摸懷中的水晶球,像是看到了一些片段,有個美麗的女人在哭泣着。
“或許她心理面其實已經有了你呢?”
花賞怔了怔,注意到了詩人的動作,才道:“你看見了什麼?”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看見的未必是真相吧?既然不相信,爲什麼要知道?”
“也對。”
繼續喝着酒,也沒有談下去的興趣,平靜的小街上徹底變成了他一個人的世界,手中一杯酒,無風也無聲。
詩人也嘗試着舉起了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很快就痛苦地吐了吐舌頭,他還是喝不慣酒,辛辣讓他的舌頭有點麻木,他開始自言自語地說道:“人很奇怪,很多時候都會理所當然地把自己既定的幸福加諸與別人的身上,從來也不去傾聽,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想要這樣的東西,固執,盲目,自我爲中心,也不願看見拂逆,只知道按着既定的思維去做事。當然這本來就是一種價值觀,如同信仰一般,信仰崩潰了,人也會崩潰。”
花賞若有所思地看着詩人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自語自語地說道:“就好像旁邊那個男人,知道心愛的女人跟着自己會是負擔,也就選擇了逃避,他害怕什麼不得而知,不過想來他不想面對以後的事情,太多的東西在束縛着他,當然也可能只會是一點的自卑感也不一定,所以他醉倒了,醉倒在自己的價值觀上面。”
“或許他沒有力量去改變而已,假如有了力量,自然會去爭取。”花賞忽然說道,想要否認詩人的說法。
詩人笑了笑,說:“那麼,你有這個力量麼?”
花賞茫然,力量他自然有,按蘭度基爾斯的話,除開了天罰者這樣逆天的存在外,在大陸上他幾乎就是屬螃蟹,就算是面的天罰者,他也有自保的力量。
詩人又說道:“知道聖域強者爲何能夠超然於世,爲世人所驚懼麼?不是因爲他們能夠揮手之間的巨大力量,而是因爲他們有一顆隨心所欲的心,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可以做什麼,能力範圍之下,他們就是神,所以他們想要的話,可以無視所有的法律和道德規則,甚至自己既定一套全新的也未嘗不可。”
詩人笑了笑:“當然,這樣的人也是極端固執,盲目,自我爲中心的,他們更加喜歡把自己的意志加諸在被人的身上,或許說是同化他人。”
花賞想着說道:“這很矛盾,加諸和理解本來就是對立的,既然要賦予別人幸福,那麼就更加需要理解。”
詩人呵呵一笑,說道:“人本來就是矛盾的,我說這樣的人,可是我並沒有否定他們,我們生活在規則之下,規則改變了,除了適應以外就只有死亡。新與舊不能夠同存,要不新的勝利,要不相反,本來就沒有先後,到底還要歸根在力量之上。”
花賞想了想,道:“只是歷史前進的方向,能夠作爲新的。”
“所以說你還在規則之下,歷史是什麼?說白了是勝利者譜寫的,說白了也就是力量而已。”
“勝利的,則是正義的……”花賞低聲說了句。
“好比旁邊的這個男人,我們假設他有了力量,能夠搶回愛人,別且能夠給她幸福的話,在旁人看來這是一段美好的姻緣,反過來,他沒有力量,你有怎麼知道他所愛的女子在別的男人身上會得不到幸福?你可知道維繫幸福的並不一定是愛情,比如說女人改嫁了之後有了小孩,她的愛會轉移。”
“可是她或許還會思念,並且痛苦。”花賞接着說道。
“當然。”詩人挪了挪身子,道:“可是這樣的人會多嗎?思念是記憶,記憶的味道很多,與其痛苦的話,很多人會選擇用來回味,甘甜與苦澀,既然要生存下去,就會選擇美好的方向,因爲還生活在規則之下。”
“規則……”
“是的,規則,所以大凡有力量的人,都會試圖是推翻規則,爭權奪利,開疆拓土,或者只是開鋪賺錢,都試圖要去制定自己的規則,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實現什麼。”
這像是哲學上的辯論,花賞還在想着,接着說道:“可是失敗的人很多,規則之下能夠打破的又有多少?力量再強大也是個體,可是規則是集體的意志集合。”
“我想也是,所以很多人都會順從規則。”詩人忽然一笑,有點戲謔地說道:“就像是你,現在不就順從了某些規則麼?”
順從……
詩人最終還是被酒杯上的酒水喝光,似乎能夠適應了這種辛辣的味道,反應也自然了起來,他說:“因爲規則是一個謊言,會欺騙所有的人。在說這個男人,他現在在醉酒,可是他不知道,假如他願意的話,那個女人其實會跟着他走,然後那個男人會再以後得到力量,獲得很大的成功,他們會很幸福。不過假如他不願意的話,可是那個女人在很久以後,卻同樣有着另一段的幸福,她會有一個很愛她的兒子,她的丈夫最終也會真正的愛上她,雖然並不完美,可是已經足夠她安靜地生存下去。”
花賞怔了怔,忽然說道:“你都看見了?”
“重要的是他看不見。”詩人淡淡地說道:“其實創造規則的人一般很公平,往往在絕望的時候會賜予一點的希望,只是人們往往發現不到而已……其實所有的人都在下意思地尋找這一點的希望,雖然並不自知,或許曾經抓在了手中,而後滑落在指間,或許還沒有找到,或許看見了,還早努力着。”
“關鍵是,你要去找尋找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詩人拍了拍屁股,很有一股說教的滿足夠之後就走開了,花賞也像是上次相見的時候一樣,獨坐至店鋪打烊的時候,才從侍者的叫喚之中清醒過來。
同樣的,還有那個依然醉酒的男人。
花賞默默地走了過去,用力地把男人拍醒,然後一直不理會男人的咒罵和掙扎,把他拎着離開。
……
男爵大人現在非常的開心,已經是快要完場了,婚宴差不多該是結束的時候,他心裡想着房間之中的那個美麗的女人,雖然手段不算光明,不過在貴族的世界裡面,他已經足夠的仁慈。
不過此時的他非常的憤怒,當他打開了房門的時候,居然看見了那個男人居然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懷中,並且房間之中還多出了一個白髮的少年。
“該死的,你還敢出現!”男爵幾乎咆哮着,他喚來了許多的人,想要把男人粗暴的打死,而他並不會負上任何的責任,可是讓他恐懼的話,那個白髮的少年竟然一瞬間打到了所有的人,並且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看到了死亡的眼神。
“跟我走好嗎?”男人接着還沒有清醒的酒意,終於說出了心中的話。
女人悲慼地搖了搖頭:“對不起,他的手上還有我的父母,你知道的,我只愛你一個。”
“不!!”男人悲痛地抓起了頭髮,他看着男爵,雙眼之中盡是仇恨的光芒,只有這個人不存在,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現在。
“我殺了他!”男人不知從那裡取來了一把匕首,就要向着男爵刺去。
女人用了地把他抱緊,痛苦地說道:“不要,你殺了他,不僅是你和我,我的父母都會因此喪命的!!”
“啊!!!!”
男人只能夠用了地不斷插着,掛着牀沿,而這時,那個帶他來到這裡的少年,依舊還掐着那男爵脖子的白髮少年卻對他說。
“只要你殺了他,我給你離開和保護這個女人的力量。”
男人沒有再猶豫什麼,匕首上染滿了鮮血。
……
這一夜男爵府邸之中發起了大火,可是人們會很神奇的發現火災之中只有那位男爵的屍體,新娘卻是不見了,這樣的大事,讓人忽略了男爵府邸之中那個被男爵用了關押奴隸的黑牢之中少了一對年邁的夫妻。
……
這裡已經是距離星月城千里之外的一座小鎮,男人不知道這個白髮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還有載着自己一行人飛離的魔獸會是生命品種……他是神派來搭救我的麼?
花賞把一袋的紫金幣丟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打開,紫色的光芒讓那對年邁的夫婦也驚疑不定。
“拿着這些錢,做你該做的,善待這個女人,保護她,不讓她有一天的悲傷,你能夠做到麼?做不到我會殺了你,這是遊戲的規則。”
男人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看到了那一點的希望,而且似乎已經抓住了。
……
隱在虛空之中,花賞似乎還聽到下面那對男女相互擁抱熱吻的聲音,腳下的鳳凰獸在低聲的嘶鳴者,很是享受飛速飛翔帶來的感覺。
“命運真的能夠看到麼……或許我應該去問問她的想法。”
花賞幫了這個男子,也就是說應驗了詩人看到的第一個未來,那麼假如自己不出手,是否還有出手的人?抑或是第二個未來的出現?
關鍵在於自己……打破規則……也就是要打破自己的囚籠……
隨心所欲……
“那麼,我會選擇制定一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