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師這一走了之的做法,花賞是想也想不到,莫不是逼得他太急了?那個所謂的精靈女皇對他的打擊就那麼的大?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是一個老男人,還有一個老女人,該不會跨越種族界限的……
花賞惡意地想到,搖了搖頭,此時房間之中好一陣的尷尬。希望泉水既然能夠驅除老費爾體內的詛咒之力,那麼只有找到了元素母樹的樹汁來進化他靈魂之中的詛咒,到時候倒也用不着找皇師過來,問題是這精靈族。
花賞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瓶,剛纔用來救助老費爾時候不過用去了很少的分量,他心中估算了一下,大概是用正常分量的兩滴左右就能夠讓老費爾清醒過來,假如持續使用的話,或許可以讓老費爾活動正常,反正希望之泉的存量是用噸位來計算的,並且能夠再生,想來要讓老費爾正常地活個十年八年也不成問題,尋找元素母樹的話還可有有一點緩衝的時間。
想着,花賞再次地向老費爾身上開始灑着泉水,老費爾又開始恢復了常人的狀態,眼皮又開始晃動起來了。
“那非爾,求你了,不要在這樣,父親會送不了這種痛苦的!”希爾悲聲地說道,更甚的是伸過手來,一把搶過了那水晶瓶,仍在了地上,怒道:“不要再這樣了,你走吧!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花賞臉色平靜,淡淡地又取出來一個更加大的水晶瓶,裡面差不多裝了兩升的泉水,他緩緩地說道:“兩滴泉水能夠讓他恢復正常大概一分鐘,這裡應該足夠他使用幾天的時間。”
花賞把泉水放在了牀上,說道:“我有足夠讓他清醒十年八年的分量,更多一些也可以,總是比那所謂的鎮國神器要好些,遲點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用還是不用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走吧。”花賞輕道了一聲,徑直地走出了房門,身後的珂斯麗幾女匆匆地看了一言不發的希爾,才急忙忙地跟了過去。一時間房間只剩下希爾和沃瑪兩人,還有老費爾那再次激發出來的詛咒之力之下的痛吼。
沃瑪一個激靈,連忙拾起了地上一塊還殘留着泉水的水晶片,給滴在老費爾的身上,讓詛咒之力得以壓制。
沃瑪一邊小心地計算着時間,小心地位老費爾添上泉水,輕輕地說道:“小姐。”
希爾無力的搖了搖頭,忽然蹲下了身子,把那破碎的水晶小瓶,一塊一塊拾起,她發現,不僅打碎了水晶瓶,還打碎了一些,再也找不會來的東西,水晶片刺破了她的手指,染着血,希爾看見了自己的心也在滴着血。
“希爾。”老費爾的臉色好上了太多,緩緩地呼喚着自己女兒的名字。
許久沒有聽過老父的叫喚聲,一時間悲從心來,希爾怔怔地流起了眼淚,不知道爲誰而流,她這一刻很想要哭,她哭了,趴在老費爾的身上,大聲地哭了起來,哭了很久,睡着了過去。
“沃瑪,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老費爾每隔一段時間就被沃瑪小心地滴過去一些泉水,果然恢復了正常,沃瑪看着那牀邊有幾天分量的水晶瓶,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似乎有看見了那個有點落寞的白髮背影。
“老爺子,我們好像遇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表少爺了。”不知怎的,沃瑪從一年多以前遇到花賞那一刻開始說起。
雙子之月爬過了西邊,有冷的夜晚,則會有灑光的白天。
帝都,偏靜的小旅館之中依然掛着暫不營業的牌子。
西莉婭幾人安靜在坐在後院的亭子之中,口中又一下沒有下地嚼着一疊精緻的點心,珂斯麗偶爾地給小狗獸喂上了一口,笑道:“也就你這個小傢伙心情最後。”
“喔喔!”滿口是點心的渣子,小狗獸才吞下了一塊,伸出了小爪來,又自己抓着一塊。
“說起來,那非爾這次也氣得夠嗆的了,好心好意的,被人家無情的拒絕,現在該不會是躲起來哭了吧?”季連娜忽然笑道,拎着一塊糕點緩緩地放入了口中,小嘴巴兒一嚼一嚼的,煞是好看。
“纔不會呢,迪達那個性,會哭?”珂斯麗努着嘴說道。
“當然,我不過說說笑話而已。”季連娜笑道。
西莉婭好笑地看了季連娜一眼,母親的事情算是完美地解決好了,安置在數碼空間之內,就連她心中如強大之極的老師也不曾發現,她此時倒是沒有什麼好牽掛的。
“不過,聽那非爾的語氣,說不得他還是要去一趟精靈族的。”季連娜皺了皺眉頭,“這事情恐怕不好解決,能讓皇師也退避三舍的精靈族,想來一定是高手如雲吧。”
西莉婭點頭,道:“精靈族已經不曾在大陸上走動幾百年了,自從幾百年前,精靈族連同德魯伊一族與與西方的人類大帝國——巴利亞帝國一戰慘敗之後就蜷縮了起來,一直傳說只是隱匿在中央山脈的十萬大山之中,那一戰打得不過是正規的兵力而已,相對於精靈族來說,真正的高手並沒有出面,以精靈族的長壽計算的話,他們總能夠積累起一些強大的族人,老師曾經隱晦地說過,假如沒有天罰者那潛規定的話,想來這大陸上早就有了一個精靈的帝國了。”
“這精靈族如此強大的,那麼迪達正要去的話,恐怕……”珂斯麗擔憂地說道。
“無論是去哪裡,我們自然是要跟在他身邊的。”西莉婭淡淡地說道。
珂斯麗點點頭,女狂戰士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自己的丈夫。
“再說些什麼呢?”花賞忽然走了出來,笑道,他做到了三女的中間,擡手就從小狗獸的爪中抓來了那塊糕點,都弄了它幾下才緩緩地擺入了口中。
“挺好吃的。”
季連娜的手忽然放到了花賞的額頭處,另一手也按着自己的額頭,沉吟了一下。
花賞好笑地看着她,道:“怎麼,以爲我發燒了?還是說我這個時候不躲起來哭兩聲不正常?”
季連娜訕訕地收回了手,憋着笑臉。
“迪達,希爾小姐的事情,你……”
花賞聳了聳肩,道:“我雖然很貪心,對於美人也喜歡,不過還不到那種要死要活的狀態,況且現在嘛,家裡還放着好幾個大美人,要是消沉的話也太對不起你們了吧?”
西莉婭白了花賞一眼,心道你要是真個兒有心的話,也不會整日裡窩在季連娜的房間之中。
珂斯麗笑了笑,道:“迪達,泉水的事情?”
“嗯,讓劍奴送過去了,夠她用的了。”花賞有嚼上了一塊糕點說道。
珂斯麗嘆了口氣,道:“希爾小姐也怪可憐的,迪達,你可不要怪她了,我想她當時也是擔心她父親才那樣對你的。”
“好了,這事情不說了。”花賞拍了拍手,道:“珂斯麗,再過點時間,我們去一趟奧卡特城,你也很久沒見過你爺爺了吧。”
珂斯麗點點頭,靠在了花賞的肩膀處,她知道,花賞是因爲遇到了老費爾的事情,纔會帶她回去的,有一個愛護自己的男人,還有什麼要求的呢?
“珂斯麗,你爺爺是個怎樣的人啊?”季連娜好奇的問道:“早就聽過了狂戰士軍團的尤里卡蘭斯是個蓋世的英雄,到也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他是不是很威武的?”
花賞笑了笑,道:“首先,他是個大白鬍子,然後是一個整天泡在酒缸之中的人形暴龍,暴龍麼,就是…….”
初夏之風緩緩地吹來,這小旅館自從掛上了暫不營業的牌子之後,從後院之中就一直不缺乏傳來溫馨的笑語。
……
……
夢想大街的盡頭處,老費爾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享受過日光的溫度,此時安坐在庭院之中,雙腿上蓋着一張小毛毯,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喝上一口水晶瓶中的泉水。
不過到也不用每隔一分鐘就取來兩滴喝上,老費爾纔是真正的病人,自己知道身體的狀況,大口地喝上一口泉水之後,就夠他壓制體內的詛咒之力好長的一段時間。
身後的圖科手中除了劍之外,有多了一樣東西,折射着彩色光芒的水晶瓶此時比起他腰間的長劍還要重要。
“父親,吃點東西吧。”希爾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熱粥,小心地爲自己的父親喂上。
“夠了,孩子。”老費爾摸了摸嘴巴,道:“老頭子我還不餓,現在的身體啊,除了虛弱一點到還很精神,倒是要謝謝那非爾那孩子了。”
希爾忽然聲色一黯,勺子定在了手中,眼中不至於地又蒙上了一層霧氣。
老費爾嘆了一聲,道:“都是我的這種嘴不好,說那個混蛋做啥了,把我的寶貝女兒惹哭了,下次讓我看見那小子,定然打他個開花,讓他還記得我這個做舅舅的。”
“父親,你怎麼能夠這樣說!這次要不是多得了他的話,女兒現在也不能夠像這樣伺候您了。是我……對不住他罷了。”
看着希爾快要哭出來是的,老費爾連忙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哎,你這孩子。”
“誰!”忽然間,圖科大聲地哼道,警惕地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庭院之中的一名大漢,“是你?”
老劍士依稀記得這是昨夜跟在花賞身後的一名下人,才緩了緩聲道:“請問你來這裡?”
劍奴自顧地走到了希爾的面前,伸手自懷中取來了一枚戒指,道:“希爾小姐,主人說這裡面的分量足夠讓你父親使用十年以上。”
希爾怔怔地取來了這枚戒指,細看一下這空間戒指之中所蘊含的分量,沉默了一陣才苦澀地說道:“謝謝。劍奴先生。”
劍奴道:“不用,只是主人的吩咐而已。”
希爾無力地抓了抓手中的戒指,下意思地帶在了手中,才遲疑地問道:“他…那非爾還有什麼話說嗎?”
劍奴忽然走到了老費爾的身前,半跪了下來,道:“主人吩咐,從今日開始劍奴將會守護在您的身前,知道您完全康復爲止。”
“什麼?”老費爾驚訝地張了張口,皺眉問道。
“他怎麼會把你……”沃瑪吞了吞口水問道,跪在面前的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聖域強者,就這樣的跪下了?
“主人的心思並不是做下人的我可以猜測。希爾小姐,主人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會還你的,從現在開始費爾商會就只屬於你們一家,皇帝的那些話就當耳邊風好了。”
這時候沃瑪已經小聲地在老費爾的耳邊說明了劍奴的來歷,驚得老費爾連忙地把劍奴扶起,這可是聖域的強者,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能夠差使的人物。
老費爾看着明顯又痛上了三分的女兒,嘆了口氣道:“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真是……”
希爾不知道愣了多長的時間,纔在祖頓急忙忙地跑來的時候,稍微收拾了點心情,淡淡地問道:“祖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樣的慌張?”
祖頓吞了一口氣,猶自不敢置信地說道:“小姐,這…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就在剛纔傳來了消息,咱們商會的那些實權派的長老們全部都死了。”
“什麼?”
那手中的一碗變涼的熱粥啪啦一聲地跌落在地上,希爾彷彿又聽到了昨夜裡頭的那聲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