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歌不去理睬慕容宇晨的話,安靜的練習着操控冰的技能,操控冰的過程中身體漸漸冷卻,身上的汗液也揮發乾淨。
“師父,我怎麼從來沒見你在武館過夜啊,你回家的時候能帶上我嗎?”慕容宇晨也沒有覺得無趣,繼續問滄歌。
滄歌擡眼看了一眼慕容宇晨,檀口一張:“你要和我回去?”
“師父你……”慕容宇晨還沒想到師父真的會理他,他只是想試試,他總覺得事情只要持之以恆,總是能辦成的。
這兩個月,天天都碰了一鼻子灰。
沒想到今天,師父這麼快理她了。
滄歌看着他的目光冰涼中帶着一絲絲的威嚴,慕容宇晨在短暫的愣神中,馬上點頭如搗蒜:“徒弟願意一輩子跟着師父。”
“那今晚,跟我回去吧。”
日頭已經漸漸落下,她身邊只有寧若泉一人,而且還不會武功。府裡兩個興風作浪的嬤嬤走了,依然有許多眼線繼續窺視着她的生活,還有來歷神秘的華天寧。
也許,這個徒弟去正好能幫到她。
慕容宇晨跟着滄歌進了王府,一路上都縮着腦袋不敢多話。深宅大院中不免亭臺樓閣林立,彎彎繞繞看的他眼花繚亂,在他心目中早就認定了滄歌是個大人物,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還住在這樣一個大宅子裡。
直到滄歌換上了一身女裝,他才目光一怵……
那女子一身的紫色繡牡丹霓裳,烏黑的髮絲被一根銀色的髮釵鬆鬆垮垮的盤起,兩顆綠松石耳墜在風中輕輕搖曳着。
黑色的眼波微微一瞟,冷傲中帶着幾許嫵媚,幾許妖嬈。
慕容宇晨愣在原地,半晌嘴裡才蹦出一個字:“師……”
他的冰冷俊逸的師父竟然是女人!那得傷透全京城多少女子的心啊?
可是他師父天生就不是一個愛解釋的人,這一點慕容宇晨是知道的,所以不敢追問。看着滄歌絕美的容顏,他有些羞澀,默默的低頭了。滄歌吩咐寧若泉將府裡的管家叫來,讓管家給他安排了住
處,名字入了王府下人的名冊,權當是他貼身的小廝。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滄歌在屋內坐定,吹了吹杯中翻滾的綠芽,淡淡道:“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忽的擡眼,滄歌冷冰的目光恰似刺中他的靈魂一般,將他看個通透。
慕容宇晨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滄歌,現下滄歌開口讓他提問,便將心理的問題都問了出來:“師父,這個宅子到底是朝中哪位貴人的府邸?師父你又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調動府裡的管家聽你的?你讓我過來是爲了什麼?你什麼時候傳授我武功啊?”
面對慕容宇晨一連串的問題,滄歌並沒有覺得不耐煩,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回答:“這個宅子是當朝九王爺的府邸,而我便是九王妃。讓你過來是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心腹,明日我就開始傳授你一些粗淺的入門武功。宇晨,不知道你對這個答案還滿不滿意?”
愣了一下,他才默默點了幾天頭,似乎還沒從驚訝中晃過神來,恍恍惚惚道:“滿意……”
他的師父原來是天啓國嫁到九龍國和親的天籟公主,天啓第一美人天籟公主……
“娘子……娘子,聽說你回來了,有沒有給本王帶好吃的呀?”
那男子一身的紫金蘇繡長袍,腳上踩着鑲銀線雙龍戲珠靴,一蹦一跳的跳進屋內。剛進房間,就將滄歌抱了個滿懷,滄歌的鳳眸冷冷的一掃,慕容宇晨就會意,快步退出房間。
“城北有家珍饈樓,我總聽說他們的蓮子糖做的好,就買了一些。”
滄歌解開系在腰間的一個布囊,拉開收緊的繩子,便能聞到一陣清甜的蓮香。這些蓮子糖被裹了一層薄薄的霜糖,粒粒都是渾圓飽滿,看賣相就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夏侯風漠玉箸般的手指剛剛伸入布袋,就被人從後面敲昏,滄歌早就察覺身後有人,早就做好準備反擊,沒成想他的目標是夏侯風漠。
一個漂亮的側空翻,滄歌的身子輕盈的落在偷襲者的背面,玉足點地間帶着玉腿掃出的勁風朝那
人襲去。掌中尖銳的冰錐,以極快的速度脫手飛出朝他的脊椎骨射去。虧得他反應不慢,冰錐打偏刺在了左肩。
溫熱的血液瘋狂的涌出,冰錐逐漸融化消失。
末了,滄歌感到小腹一陣錐心般的絞痛,這痛楚是如此熟悉。
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在戈壁小鎮上,曾經領受過這樣生不如死的感覺,疼痛讓汗液不斷的浸溼身上薄薄的紗衣……
是凌天教主來找她了!
她失手傷了面具男凌天教主,他必然是暴怒了。
可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陰寒,彷彿隨時都能將人推入無邊的煉獄,“幾日不見,功夫是長進了,難道連主子都不認識了嗎?”
凌天教主目光中透着陰狠,手指用力點了一下肩上的穴道,將血止住了,他也不去包紮,只是靜靜的看着因爲痛苦蜷縮成一團的滄歌。
滄歌的實力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掌控,在他眼中他的小東西所會的一切都是他教的,現在她的手法這麼詭異。詭異讓他覺得隱隱已經無法再鉗制這個小東西,她就像一匹隨時都可能脫繮的野馬一般……
假如她沒中生死蠱,也許……
她的小東西隨時都可以出手將他殺死。
“主人,屬下並不知道是您來了,失手傷了您,請你恕罪。”滄歌並不顯得謙卑,語氣冰冷而有力,目光淡淡的看着凌天教主,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冷然凝視了她許久,他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饒了她,夏侯風漠是他最討厭的人,可是他的小東西卻嫁給了他。
讓他有種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的感覺。
“你和那個傻子圓房了嗎?”
面對凌天教主陰狠狠的提問,滄歌腦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過,不是他讓她嫁給夏侯風漠的嗎?這一切難道不是一開始就是他一手策劃好的嗎?怎麼現在反倒是她像個紅杏出牆的小媳婦?
忍受着生死蠱帶來的痛苦,滄歌忽然裂開最淡淡的笑了,蒼白的脣顯得是那麼的誘人,讓他忍不住想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