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相對於紫星辰來說,真是猶如當頭棒喝。
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天籟公主也有一個妹妹,若真有!
難道說天籟公主從來都沒有嫁給九王爺夏侯風漠?
而是……
嫁給夏侯風漠的人實則是眼前這個女子。
他甚至還記的大典當日,那個女子嗜血冷笑的時候,說自己名喚滄歌,而非天籟。
她又是冰凰的主子!
冰凰這一陣子在四大國可謂名聲大噪,館主滄歌公子,更是神秘異常。
滄歌公子,南宮若泉,九王妃……
三個人的身影霎時間在紫星辰腦中重疊起來。
想不到,竟有可能都是她。
“難怪你和夏侯風漠感情會這麼好,原來夏侯風漠當初並非真的拋棄了九王妃,而是讓你暗中躲到了雲安城。九王爺深謀遠慮,紫星辰佩服,佩服啊……”
紫星辰成爲一代帝王,何等之聰明,雖然沒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全猜對,可是關鍵之處,卻是猜測的準確無誤。
飲了一口酒,紫星辰臉色沉沉,眼中盡是複雜之色。
“我和漠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風順……”滄歌目光淡淡,心底卻是痛意難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麼。
很想痛飲一杯,就見紫星辰將酒壺都拿的遠遠地拿遠。
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很是不好受,可是拿傷害自己的事情,彌補別人的過錯簡直就是愚蠢的行徑。
她的不冷靜,全都來自那個男子有眼無珠。
滄歌的靈魂如此獨特,怎麼能夠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換做是他,便一定能認出來!
門外傳來一個女子怒然的嬌叱聲:“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九龍國冷炎將軍的外孫女,你這個賤奴!放開我!”
歐陽青峰冷聲:“老實點!”
門被歐陽青峰推開了,他像提小雞一樣的將門外嬌叱的那個女子提了進來,冷麪道:“主子,這個人鬼鬼祟祟在門外偷聽。”
滄歌細看之下,不免也是覺得驚訝,這不是冷玉兒嗎?
怎麼會在雅間外偷聽他們說話……
“表嫂……我只是路過而已。”冷玉兒躲在隔壁的雅間聽牆根,本來聽的正起勁而呢,那個冷麪的中年男子就衝進來,將她擒住。
她可是將南宮若泉所有的秘密都聽去了,原來鳳絲緞說的沒錯,以前的九王妃真的是一個奴隸假扮的。
這個奴隸還害的她當街被自己的哥哥一番責罵,當衆受辱,簡直不可饒恕!
只要她把滄歌凰女的身份捅出去,便會引來四國館主,滄歌這輩子就永無寧日,死無葬身之地了。
現在,她一定要保持鎮定,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出來自己把方纔他們的對話都聽見了,不然她肯定走不出這間雅間。
滄歌淡淡的擡頭,眼底卻藏着一抹殺意,鳳天宸將鳳絲緞扔進冷宮裡了,可是這個冷玉兒可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呢。
冷玉兒和鳳絲緞聯合害死劉輕羽腹中胎兒的事情,還沒算完呢。
“既然是路過,如果公主你不嫌棄,就坐下來喝一杯吧。”
冰涼涼的字眼出口,讓冷玉兒感覺
渾身冰寒,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隨時都有可能要殺她。
咬了咬牙,冷玉兒知道只要能夠矇混過關,滄歌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力。
“還是不了,本姑娘要回去休息了,天太黑了……”冷玉兒緊張的搓揉着衣角,那臉色蒼白的樣子倒是挺可憐的。
朝歐陽青峰使了個眼色,歐陽青峰將門關上。
“主子,她不能放,方纔屬下在外面巡視的時候,發現隔壁雅間中人影晃動,就偷偷觀察,發現她在聽牆根。屬下怕主子的事情,被她聽了去,說出去對主子不利。”歐陽青峰將門外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
紫星辰眼中掠過一絲殺意,如果滄歌凰女的身份泄露出去,滄歌豈不是有危險?
正這般想着,滄歌清冷臉上一絲笑意,“冷玉兒,你聽了我的秘密還想走啊?”
“你……你什麼意思?”冷玉兒驚恐萬狀之下,一張臉都蒼白了。
滄歌嘴角一扯,玉指輕輕一揮,歐陽青峰手中的刀刃手起刀落,就落下了。
只聽一聲頭顱落地的聲音,冷玉兒失去頭顱的腔內鮮血狂噴。
她滄歌做事,向來杜絕一切隱患。
冷玉兒敢偷聽,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
夜風襲來,微寒。
隔壁天子二號雅間的牀下,鳳絲緞渾身顫抖的躲在牀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剛剛冷麪大漢闖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妙,第一時間躲到了牀下。
想不到滄歌這麼狠,冷玉兒被抓住纔沒多長時間,隔壁就失去了動靜。
說不定……
說不定冷玉兒已經死了!
她一定要在這裡熬到他們走爲止,不然他們知道自己也在天子二號雅間,一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鳳絲緞的身子瑟瑟發抖着,感覺夜裡襲來的風格外的陰冷。冷玉兒好容易才和她一起買通了宮人,讓她扮成宮女逃出皇宮去。
之後就可以到九龍國,躲避玄月國的追殺。
可沒想到,剛剛逃出來還不到兩個時辰,她的大靠山就被滄歌抓去,生死未卜了!
她一定要冷靜下來,千萬不能沉不住氣被發現。
等到他們離開酒樓,自己就可以伺機逃走,想法子逃到九龍國……
倘若她可以逃出去,她一定會利用這個些秘密,直接給滄歌這個賤奴致命一擊的……
好報答,這幾日她在冷宮裡所受的苦!
***
濃墨般的黑夜,被幾個零星的火把劃破也的深重。
十多個黑衣人摸進雪傲風的房間,人手一柄鋼刀,迅速朝熟睡中的雪傲風砍去,雪傲風猛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肅殺,滕然一個翻身,就躲過了一劫。
黑暗中,他舔了舔脣,冷笑道:“是闞流觴派你們來殺我的吧?”
雪傲風清楚,京中和他結怨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鳳天軒。
一個是闞流觴。
鳳天軒行事還算是個君子,應該不會做這等鬼祟之事。
想來也只有那個爲了權力地位不顧一切的闞流觴,纔會不擇手段的殺死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絆腳石。
“太子名諱
,豈是你能隨便稱呼的?”其中一個黑衣人狂怒道。
“殺了!”
“對,殺了這個私生子,媽的,竟敢和太子奪嫡,找死。”
……
聽着黑衣人的低叱聲,雪傲風更加確信來者就是闞流觴的人,之事闞流觴的人在酒館就已經被自己殺的差不多了,早就應該學乖了?
手中銀針飛出,插入這些黑衣人的穴位中,沒成想,卻沒有任何效果。
黑衣人中針之後全然無事,繼續揮刀襲來。
刀光劍影之中,雪傲風腳步虛浮,口中鮮血直流,氣血在他體內不斷的翻涌着,幾柄鋼刀同時襲來之際,狠狠的斬在了他的鎖骨之上,連肩膀帶胳膊的一起全都砍了下來。
斷口出腐肉滋生,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
這……這哪裡是活人身上的肉啊!
黑衣人們看着雪傲風斷口處的腐肉上,還有蛆蟲在爬,個個嚇得變了臉色。
“哈哈哈……你們見過死人再死一次的道理嗎?太可笑了!”
雪傲風狂笑一躍,手中銀針朝黑衣人的眼耳口鼻射去,這些黑衣人的五官之處沒有遮擋,幾乎個個都是一針斃命。
扒開這些黑衣人身上的衣領,原來裡面都穿着軟蝟甲,難怪個個都能抵擋他發出去的銀針呢。
這時,相府之中傳來了陣陣的慘叫之聲。
雪傲風心頭一緊飛身出了自己的住所,只見所到之處,皆是血腥味撲鼻。
月光之下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這……不會是闞流觴做的吧?
闞流觴雖然報復心理極強,又是個心胸狹隘之人,但是他剛剛和夏侯風漠合作,應該不會跑來血洗相國府啊。
忽然感覺腳踝被人死死的咬住,雪流觴剛想出針殺人,月光剛好照在那人的側臉上。
雪傲風微微吃了一驚。
那人正是南宮疏影,他的一雙招子已經被人所刺,失去了光明,胸口中了幾刀,怕是不行了。
“南宮小子,你要死啊,咬我老人家!”
南宮疏影一聽是雪傲風的聲音,咬住他的口一鬆,緊緊的抱住雪傲風的小腿,血淚從眼窩中流出來,蒼白的脣哆嗦道:“快,快去救我爹孃,傲風哥,我求你了。”
“南宮小子,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流了這麼多血,再不處理,就死定了。”雪傲風本來不是個多管閒事之人,可是看到了府裡慘烈的樣子,又看到南宮疏影的慘狀,手中的銀針飛快的在南宮疏影身上扎着。
心中不免嘆息,南宮疏影瞎了眼,應該還沒有看到府內屍橫遍野的樣子吧……
這種情況下,南宮乾夫婦基本上應該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到底是誰會那麼心狠手辣?
正想着,就見一個金毛男子手持凰月劍,從圓月爲背景的屋頂上跳下來,他低眉看了一眼雪傲風,神色有些詭然。
忽然,金毛男子臉色陡然一喜,一字一頓的說:“二皇子……”
還想着眼前的人有點眼熟,就見一個冰冷的冰刃朝金毛男子後背偷襲而去,冰刃無堅不摧,瞬間就沒入了男子的後背。
男子破開的肌膚中,旋即飛出了無數的黑色小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