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冷厲的目光,夏侯風漠低眉沉吟着,他不相信他的小滄歌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即便現在沒有找到,她也一定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他也曾想過,滄歌會不會被河水衝入了下游的雲安城,然後自行藏匿起來了。
畢竟,這四大國都在瘋了一樣的尋找凰女。
她若不找地方藏匿起來,卻是說不過去。
“只是,王爺……”李貴低眉打斷夏侯風漠的思路,臉上帶着不安。
夏侯風漠沉聲道:“有話就說……”
張全和李貴對視了一眼,這才由李貴繼續說道:“只是王爺,自上次鳳絲緞得罪了我朝許多重臣元老,我朝和錦華國的關係一直十分緊張。今日駐守邊關的冷炎老將軍,還請你到軍營去商討……商討對錦華國開戰的事情。”
蹙眉望了一眼圓月,夏侯風漠知道自己此刻身處九龍國的邊境小城臨平城,這幾日局勢越來越不安定。兩國駐守的守軍,偶爾也有擦槍走火的趨勢……
老東西冷炎知道了自己也在臨平城,就三天兩頭的請他去營中討論軍事,冷炎是母妃霜妃的親爹,他的親外公,他再是不想聽,每次去軍營也要聽那個老東西絮絮叨叨的把話說完,纔敢離去。
此刻他以九龍國九王爺的身份,去錦華國,確實不合適。
“繼續追查王妃下落,明日本王自己會去軍營……”夏侯風漠感覺渾身一陣疲憊,手肘靠着木質的書案,拳頭抵着太陽穴,就這樣低低的陷入了思索。
不管他的小滄歌在哪裡,他都要把她挖出來……
***
一夜煙雨後,晨光明媚,天上一抹淡淡的虹,劃破了清朗的天際。
正是下朝時分,南宮乾一臉沉重的回府,因爲鳳六公主在九龍國的做的事情,現在如果不答應九龍國開出的那些條件,就要開戰呢。
煩心着國事的南宮乾信步在相府花園中走着,耳邊就傳來滄歌冰軟的聲音:“別老是喚我姑娘姑娘的了,既然我是你從水裡撈上來的,以後你
就喊我若泉吧。”
“南宮若泉?哎呀~這個名字真好……”南宮疏影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了喜色,他圍着滄歌轉了一圈,笑道,“若泉,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釣魚,要不要……”
滄歌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都不知道這個南宮乾到底是怎麼想的,擅自主張就讓她跟了他姓南宮。
但不知道爲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心裡總是暖暖的。
“我身體沒好,不方便出去。”滄歌隨便找了個理由推脫,她這張臉早就成爲了衆矢之的了,她還不想出去拋頭露面的。
萬一被發現了,那還要連累宰相一家。
嘿嘿,那個被斷了一臂的夏侯風清估計還在發了瘋一樣的找她吧?
任誰面對斷臂之仇,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南宮疏影一聽滄歌說自己的傷沒好,就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一蹦蹦起了三尺高,歡樂的說道:“既然你傷沒好,就在相府裡把傷養好了再走嘛,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嘿嘿……”
滄歌:“……”
聽着南宮疏影和滄歌的對話,相國南宮乾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年少不爲國事憂啊!
現在錦華國馬上就要面臨戰事,舉國上下一片茫然,君王頭上的白髮一夜之間就多了許多……
“唉……”輕嘆一口氣,南宮乾想想自己身爲相國爲國事操心是應該的,那姑娘和南宮疏影年紀都還小,有些事情本就是他們不該操心的。
南宮乾見滄歌睡了一夜,臉色已經紅潤起來,額頭上的傷結痂後也只剩下一塊快好的傷疤,心中大感欣慰,上前關心道:“姑娘的傷可好多了?在相府之中,有什麼不習慣的都可以告訴夫人,夫人一定會吩咐下人幫你準備好的。”
滄歌還沒來得急回答,南宮疏影就搶着幫滄歌回答了:“爹爹,多虧孃親昨晚燒製的那一碗魚湯,若泉的身子已經好多了,你無需爲她操心。有我在,府裡她不會有什麼不習慣的。”
那南宮疏影是少年心性,自然只顧着自己,全然沒有注
意到自己的老爹下朝後一臉煩憂的樣子。
南宮相國一家救了自己,滄歌心中心懷感激,見到南宮乾一臉煩憂,便出言詢問:“相國大人,看你愁眉不展,應是有事讓你覺得煩憂。”
“只是一些小事,不牢姑娘您掛心。”南宮乾勉強在滄歌面前將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故作輕鬆的笑着。
南宮疏影一臉好奇道:“爹爹,你別裝了,我看你這臉色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若泉又不是外人,你就直說了唄……”
尷尬的看了一眼滄歌,南宮乾一臉的爲難,他不將此事說出來,並不是有意要瞞着滄歌和南宮疏影,而是這些事情事關國事,即便說出來,這兩個平均年紀不到十七歲的少年,也未必能夠幫到他。
說出來,也只是徒增別人的煩惱。
“相國大人,是在爲國事煩憂吧?”滄歌清冷的面容上一絲盈盈笑意,清涼的眼眸中神采奕奕。
南宮乾徒然一驚,眼前這姑娘的年紀不過是個二八,也能知道擔心國事嗎?
可她竟在他面前提起了國事,不禁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爲國事煩憂?”
“相國大人昨夜還是好好的,今日早朝回來,便一臉的憂心忡忡呢,小女便斗膽猜測相國你可能是在爲國事而煩憂。”
滄歌冰軟的聲音微微道來之際,南宮乾有些吃驚,想不到他心中所憂竟被一個少女所勘破。
眼前這少女,天生帶着冷然的傲骨,入媚三分,更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他微微吃着驚,就聽滄歌又道:“小女雖然猜出了相國可能是爲國事憂心,不過小女昏迷了二十多日,可想不到相國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而憂。若小女能幫到相國的,願爲相國分憂……”
“有些事情真是一言難盡啊。”南宮乾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也想能爲這件事請找到解決的辦法。
可是,這事情太棘手了,九龍國分明就是出來敲竹槓的。
不管想什麼辦法,九龍國也不會讓他們錦華國討得了半分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