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滄歌,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相國府的池塘旁邊看書,日光照在書頁上,將紙頁照的透明。
“姐,你說我是不是行商天才,在雲安城開了一家當鋪,三日之內就將錢銀翻了三倍有餘。”南宮疏影眸光閃閃,將一張十萬兩銀票放在手中亂舞。
瞥了一眼南宮疏影,滄歌雖是一臉冷然,低眉看着書頁不語,心中也對南宮疏影的商業才能肯定,只是這小子用的辦法也太損了一點……
“怎麼了嘛,我賺到了錢,難道你不開心嗎?難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經營一下當鋪?難道你不想看看你弟弟的勞動成果嗎?”
南宮疏影一步步的在言語上誘惑着滄歌出府,她自在相府中甦醒,便足不出戶,即便當今皇上想要召見她這個相國之女,都被她冷言婉拒了。
合上書本,滄歌冰冷的眸光和南宮疏影四目相對,她柔柔的笑了:“聽說夏侯風漠來雲安城和我們錦華國談判來了,你說說看,你這樣的趁亂撈金的錢還能賺幾回?”
“今日,爹爹就去和他們談判了,不過爹爹按照你的意思,不會馬上答應他們的要求,而是將糧米上的買賣完全掐斷了。所以應該……還能賺些時日吧……”
南宮疏影衝滄歌做了一個鬼臉,她還說他趁亂撈金呢,他不過是賺了幾個從九龍國逃來的藥材商的不義之財,而她呢?
好端端的就想了個損招,讓九龍國雞飛狗跳,現下他們的九王爺來了,她還出鬼主意,讓爹爹不要馬上鬆口。
要先咬緊了,才能再猛敲一次竹槓!
太黑心了……
“今日之後,不出三日夏侯風漠一定會親自進宮謁見皇上……”滄歌嘴角一絲戲虐的笑意。
她早就給了南宮乾建議,第一次談判可以安排更重要的人物和夏侯風漠談判,但是絕對不能讓他見到君王。
理由很簡單,越是容易見到或者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容易受到重視。
看着滄歌嘴角冰涼刺骨的笑意,南宮疏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心想着這個夏侯風漠是不是招惹了她
,怎麼每次提起他,她身上的氣息都變得那麼的詭異複雜?
就在這時候,相府中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池邊,說道:“不好了少爺,您的鋪子……您的鋪子被人砸了。”
“什麼?雲安城還有人敢砸我的鋪子?”南宮疏影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是一臉驚異,整個京城都知道那家當鋪是堂堂相國之子開的,怎麼還有不知死的砸他的店鋪。
滄歌嘴角浮現一絲滄冷的笑意,“你賺了那麼多暴利,現在報應來了吧?”
“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南宮疏影一臉鬱悶的說道,精緻的鼻子皺成了一團,他拉着滄歌的手哀求道,“姐姐,你就出門一次,幫幫我吧。”
受不住南宮疏影軟磨硬泡的求,滄歌冷冷的抽出手,指着自己額頭上的傷疤,冰涼道:“我不出門,就是怕這塊疤嚇到別人,你怎麼就不懂我的苦衷呢?”
“這還不容易,雲安城有好些天啓來的舞姬,她們都帶着面紗,只露出眼睛,不如你也戴一塊麪紗唄。”
聽着南宮疏影的餿主意,滄歌想到第一次見到寧若泉,她戴頭紗的樣子,額頭的上的青筋挑了幾下。
她只想讓自己出門出的不要那麼驚世駭俗,戴上頭紗,雖然把容貌給遮了,可那不是更要引人注意嗎?
滄歌冷淡道:“我還是易容出去吧,我現在這般容貌,實在太丟相國府的臉了。”
“易容?你還會易容啊?”南宮疏影目光閃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高興道,“你幫我也易容一下吧?我也想玩玩……”
“你不是要去自己的鋪子出頭嗎?易容之後你的夥計還能認識你?”
清冷的話音出口,滄歌的身影已經在數十步開外,南宮疏影嘟了嘟嘴,他輕功也是不弱,疾步跟了上去。
進屋,滄歌將前幾日吩咐丫鬟購買到的材料一一找出來,放在書案之上。
坐在銅鏡前,滄歌審視鏡中的自己,正尋思的要易容個什麼模樣出門,纔不會那麼引人注意。
南宮疏影也知道他要親自處理當鋪中的事情,自己多半是易容不
了了……
便將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着滄歌,然後用力抱住滄歌的胳膊,將臉埋在了滄歌的手臂中。
這是南宮疏影總結出來的規律,他這個姐姐雖然性子冷淡,但是一番撒嬌下來,她能做到的,就一定會答應下來!
挑了挑眉梢,這臭小子定是有求於自己,滄歌故意抿脣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銅鏡中的影像。
生性好動的南宮疏影在滄歌的臂彎中趴了一會兒,又將下巴靠在滄歌的肩膀上,嗅着滄歌身上的香馥氣息,軟語哀求道:“好姐姐,你能易容成南宮花影的樣子嗎?如果孃親能夠看見,定是歡喜不盡。”
滄歌嘴角一抹笑意,這個臭小子果然是有求於她……
南宮花影,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呢。
能讓相國夫人歡喜不盡之人,應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吧?
滄歌斜目看了一眼閨房中掛的那張畫像,畫像中的女子亭亭玉立,神態溫婉,一身紫色碎花流蘇抹胸長裙,將若約素的腰肢勾勒出來,盈盈不堪一握。軟煙羅所制的紫色披帛纏在手腕之間,恰似雲中仙子垂眸而立。
“單憑一張畫像,我可易容不來,真人和畫像畢竟都是有很大出入的。”滄歌一猜就猜到了南宮花影是這畫像上的女子。
滄冷的目中流光一閃,若能叫相國夫人歡喜,她就算易容成南宮花影的模樣,討她歡心又何樂而不爲?
看着閨閣中的那幅畫像,南宮疏影眉頭緊皺,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姐姐出走都六年多了,也不知道回來,她自喜歡上那個紫衣王爺,便拋下了了一切去尋他,更不管爹孃們的死活。
“你怎知道我說的是畫上的女子?她就是我那個出走的姐姐南宮花影……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南宮疏影言語間帶着些許歉疚之意,微微側頭,看着滄歌一臉恬淡冷冰的側臉。
滄歌嘴角一絲淡笑,清冽的眼中乾淨而又透明。
能讓相府夫人掛在閨閣牆上,只爲每日能多看上一眼的女子,除了那個失去多年的親生女兒,還能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