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磨磨蹭蹭的,快下車。”司機不耐煩的催促着他們下車,車門被外面的人打開,強行着拉屠虎下車,屠虎不敢爭辯,生怕惹惱了他們,被無緣無故毆打一頓實在不划算。
一幫來歷不明的人將他們拉拉扯扯從麪包車上拖了下來,推搡着把往他們往密林深處走,此處荒郊野外,大白天的連個過路人都沒有。
林天還是道是遇到剪徑的強盜,盤算該如何脫身之前,隻眼前有站着一位穿着面具的男子,面具是一個凶神惡煞的面孔,穿着一襲長袍,揹着雙手很冷靜的透過面具的孔冷冷地望着林天和屠虎。
“快給我們門主跪下。”一個粗壯的惡漢,剛要照林天的腿彎處踢上一腳,被面具男子及時的制止了,惡漢也不敢再多說,恭敬的躬了躬身和其他人退出密林,只留面具男與林天師徒二人單獨的商談。
面具男透過面具那一道冷光,讓屠虎不禁打了個冷戰,這個男子的眸子實在太冷,比起小黑來更加沒有人氣,看得屠虎渾身汗毛直豎。
“你是誰?”林天率先打破沉默,面具男敢單獨見他們,必定不是簡單的角色,與其受制於人,倒不如主動出擊來得好。
面具男也不隱瞞,冷聲道:“我是生死門的門主,冷風谷。”
林天和屠虎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萬萬沒想到,剛剛聽說生死門重出江湖,就能在這裡見到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生死門的門主。
“你……”林天噤聲,一時還真不知該說啥話是好。
冷風谷也沒有要等他回話,開口道:“林天,我有個要求,如果你答應了,我就放你走。”
“什麼要求?”林天對於冷風谷開口就談條件,大大出乎林天的預料,屠虎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冷風谷的氣場太強,逼得他說不出話來。
“讓出藍天醫藥的海外市場……”
“什麼?!”林天和屠虎面面相覷,他們萬萬沒想到冷風谷會提出這樣這份的條件,這個條件對於他們來說,無啻於獅子大開口。
只有經歷美國的人才明白,他們當初在美國吃了多少的苦才能贏得歐美市場。
也正是如此,林天連考慮都不考慮,斷然拒絕道:“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冷風谷沉默了片刻,繼而放聲大笑,淒厲的笑聲如同鬼魅一般,驚起歸巢的鳥兒四起,屠虎更是聞之色變的捂着耳朵。
“你們不怕死嗎?”冷風谷冷冷地問道。
林天和屠虎心生默契的四處張望尋找着退路,冷風谷似乎對他們的小動作渾然不覺,只是冷眼直視着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干預。
“我們很怕死,但是,我們二對一,還是有勝算的。”林天四處張望在尋找退路之時也在看着周圍是否有冷風谷的人。
冷風谷雙手一背,連話也不說就轉身離去,似乎並不在乎他們的逃走。
林天和屠虎很是不解望着冷風谷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見左邊有一條小路,拉上屠虎就朝着小路狂奔過去。
“師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屠虎心有餘悸的連跑連說道。
林天那會不明白屠虎所說的話,只是,密林的外面就是生死門的人,那個神秘的門主又是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等他們追過來,麻煩可就大了,所以,在他們出現之前,林天拉着屠虎一定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師徒兩人一路狂奔,呼吸逐漸粗重,耳邊傳來呼呼風聲,頗有幾分風聲鶴唳的感覺,他們越跑越覺得不對,荒草逐漸沒過了腰。
林天突然發現,眼前一片茫茫的齊人高的荒草地,連條路都沒有,這下徹底算了難,再照這樣下去,他們就算不被抓到,也會餓死在這裡。
渾身的熱汗,他們四處張望,只見幾人也追了過來,正朝着他們走來。
“屠虎,我們看來要拼一拼了。”林天下意識扯動了一下衣袖,袖管裡藏着幾枚保命的銀針,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林天是不會使用的。
屠虎神色嚴肅的點點頭,讓林天值得欣慰在危急關頭,他竟然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
生死門的人很快呈包圍狀,向林天和屠虎慢慢地聚攏過來,他們手裡大多有奇形怪狀的兵器,搗藥杵,神仙棍,他們都與冷風谷一樣戴着面具。
殺氣卻是絲毫不能掩蓋住,林天和屠虎待他們瞅着離他們最近的傢伙,突施冷箭,嗖的一聲,一枚銀針飛了出去。
一道銀光飛過,生死門的門徒沒離備他們還會這一手,猝不及防的眉心處中了一針,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在地上翻滾。
眉心中針可大可小,屬於致命的穴位所在,爲了逃命,林天也顧不得手下留情,銀針飛過,門徒們應聲倒地。
“快走!”
一人倒地包圍圈無疑缺了一塊,林天也沒猶豫拉着屠虎就跑,後面幾個門徒還沒反應過來,在他們身後緊追不捨。
說到潛力,林天和屠虎真是發揮到了極致,昨晚折騰了很遲,一天沒吃就玩命的跑,很快就從密林的小道跑了出去,將後面的追兵擺脫之後,走到一條大道。
正巧的是又有一輛卡車從他們面前經過,這會兒,他們可沒敢貿然的伸手去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師徒兩人沿着公路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走到一個集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也讓林天和屠虎心神稍定,他們沒心思去理會兩旁攤販的叫買,想找着去機場的車離開這裡。
沒多一會兒,停着一輛中巴的司機正招攬着生意,林天和屠虎上前詢問了一番,連比帶劃才弄清楚這輛中巴車是去機場的。
二話沒說就坐上了中巴車,付了車錢,沒多一會兒車開了,林天和屠虎望着車窗外面,離他們遇險的密林越來越遠,心神也逐漸安定下來。
中巴車沿蜀中彎蜒的盤山公路,彎彎曲曲繞山而行,車上的大多是當地的農民,他們有的爲了到山那邊做生意,將自己種得蔬菜挑着籮放在中巴車上。
中巴繞山而行,公路顛簸崎嶇很不好走,也幸虧司機的走慣了山路,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中巴車上的人大多處於昏睡的狀態。
屠虎和林天也累了一天,正處於半夢半醒之時,開車的司機驚訝的發現一輛拖着燃油罐的卡車正逆向行駛,衝着他們按着喇叭。
司機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是一身冷汗,猛打方向盤要避開燃油卡車的迎面撞擊,可是繞山公路本就不寬,中巴車就算想避讓也沒處可避。
幸好避讓了開來,中巴一頭撞上了繞山公路的護欄,要不是司機腳踩剎車及時,中巴很有可能會撞斷護欄,衝下山崖。
中巴差點翻下懸崖,車上的乘客一個個是哭爹喊娘,還有幾個用當地的土語咒罵着司機胡亂的開車,司機也很鬱悶,開得好好的無端冒出一輛逆向行駛的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踩剎車,車子早就翻下山崖,那會還能聽到車上這般乘客的叫罵。
屠虎從座位上爬了起來,望着正在揉着腦袋的林天關心道:“師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天搖頭道,伸頭望了一眼離懸崖還一步之遙的萬丈深淵,心有餘悸的慶幸的說道。
中巴差點翻車,車上的人那還敢坐,紛紛要求下車,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逆向行駛的油罐車去而又返,又而又返,正急急的朝着瀕臨懸崖的中巴車衝了過來。
“快點跑!”林天一見不妙,大聲呼喊道。
中巴車上的人當然也不瞎子,對於危險當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當真人急的潛力無窮,原本還慢騰騰的他們,一下子跳窗的跳窗,從車門逃命的,從車門逃命,一下子跑了個乾淨。
屠虎早就隨着大夥離開中巴,林天也想離開之時,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中巴車下好不容易逃下車去年輕婦女頓時面如土色,哭喊道:“我的孩子啊!”
如同瘋了般,毫無理智要重回到中巴車把嬰兒救出,被她身旁丈夫拉了下來,也並不是丈夫狠心,油罐車眼看就到眼前,如果再回去救人,萬一有啥情況就有可能會發生爆炸。
孩子沒了,再搭個媳婦,讓那個做丈夫的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這樣一來,是任何人也接不了的,於是,理智告訴丈夫,必須要棄小保大。
年輕的婦人被丈夫拉着,失去理智的對着丈夫又踢又打,作丈夫的也不還手任由着年輕婦人的不講理,林天見此情景重新回到中巴上,一個箭步的走到車後座。
這時,油罐車已經駛到了中巴車的面前,林天將嬰兒一把抱起時,中巴車身發生了劇烈的晃動,被撞的車身一面玻璃發生了破裂。
劇烈的晃動讓抱着嬰兒的林天也失去了平衡,差點將懷中的嬰兒脫手而出。
“屠虎快接着。”林天透過車窗外面,對焦急的屠虎喚了一聲,屠虎趕緊的衝上來張開雙手道:“師父,快將孩子扔給我,你快點逃命吧!”
油罐車咆哮着推動着中巴往懸崖邊開去,大有跟中巴車同歸於盡的樣子,還在車上的林天,知道一定是生死門所爲,他們這樣的不要命的做法,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師父!”屠虎穩穩的接過林天扔過來的嬰兒,見林天一時難以脫身,緊接着林天就會被油罐車推下萬丈的山崖從而萬劫不復。
淚水在屠虎的眼眶裡瀰漫開來,瞬間迷糊了他的雙眼,忍不住想哭的衝動,望着爲了救人而身處險境的林天,他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
敬佩,焦急,折磨,複雜的情緒左右着他的身心,屠虎絕望的望着中巴一點一點被推向懸崖,而車上的林天也無法脫身。
絕望在他心裡蔓延,在場的許多人用手捂住了眼睛,都無法去看眼前的這一幕……
林天,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