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大廈的十七層大會議室,平日裡用來股東大會,到那個時候,平日裡很少見到董事們都會齊聚一堂,談笑風生,坐等發錢。
這次與往日不同,秦氏處於風雨飄搖之中,股東們老早就聚到了會議室,都在等秦雪晴給他們一個說法,人嘛,畢竟是現實的,誰能他們錢花,他們都相信誰。
秦雪晴讓秘書提前十五分鐘召集大家開會,一會兒功夫來會議室的不光有各部門的經理,還有這幫曾經爲集團發展流過汗,出過力的老董事們。
推開門,大家齊唰唰望着剛要進門的秦雪晴,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與渴望,焦慮的是秦氏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渴望的是秦雪晴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夠力挽狂瀾。
她也曾經成功過一回,所以,這次大家都希望她能夠再能帶給大家奇蹟,會議室的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瞧着秦雪晴沉穩的腳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秦雪晴每走一步都分明感受到了壓力,秦氏集團到了現在這一步,是任何都不願意看到的,她臨危受命也深感壓力,內心也是糾結矛盾了好半天,真正的走到總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纔將一團亂麻的心情硬是平復下來。
冷峰拉着李行也悄悄地從門外走了進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秦雪晴瞧着他們坐下來之後,開口道:“這次召集大家開會的目的,我想不用多說,估計大家也能體會到目前的困難,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羣策羣力的想辦法去解決……”
話剛說了一半,就見一位長了年紀長者,發聲道:“雪晴,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位長者滿頭銀髮,精神矍爍,臉上寫着精明二字,穿着看上去很名貴的西裝,翹着腳向秦雪晴質疑,在這個會議室裡,敢直呼秦雪晴名字的人並不多,而這位長者就是其中之一。
秦雪晴對他並不陌生,這位之前一直輔佐秦老爺的劉德,從小看着秦雪晴長大,秦雪晴也尊敬的稱呼他爲德叔,聽他這般問自己,秦雪晴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平靜道:“現在我們已經籌集到了一千億的資金用來狙擊葉孤雄和唐梟兩人的聯手。”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在座無不是目瞪口呆,饒是在座的都是商界的老人,一千億的數字還是讓他們感到十分的驚訝,也讓他們對於秦雪晴的能力着實的刮目相看。
劉德很是嗤之以鼻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不屑,不陰不陽道:“沒有好的規劃,一千億也不過就是送給別人的肥肉罷了。”
秦雪晴臉色微微變了幾變,她沒感覺劉德今天是特地來找麻煩的,會議剛一開始就把所有矛盾焦點都指向了她,心裡也是老大不爽,滿腹的不滿的她,還是無波無瀾,平靜的連話語都還是最初的樣子道:“德叔,我已經着手開始準備,不過,至於行動的方案,目前還是要保密……”
德叔嘿嘿的乾笑了幾聲,也沒再說話,促狹的坐在位置上,大有看好戲的想法。
一向冰雪聰明的秦雪晴從中嗅出了異樣的味道,心不充滿不安的她,並沒有聲張,繼續說道:“爲了能夠讓大家參與進來,我打算……”
“我有話要說!”秦雪晴話又沒說完,坐在劉德身旁的吳能仁舉着手打斷了她的話。
秦雪晴秀眉微皺,露出不悅之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敢在她說話時連續打斷,而且都一向只參會不議事的老董事們,這反常的舉動徹底應證了秦雪晴心中的不安。
“冷峰,好像情況不太妙啊!”李行瞧着風向不對,他是被拉過來說事情的,可沒想到遇到了這檔子事情,把頭湊了過去,向冷峰求證道:“你們開會一向如此?”
冷峰表情嚴肅的扭過頭來回道:“怎麼可能,你小子不明白就不要亂說話!”
李行知道說多錯多,立刻閉上了嘴巴,靜觀其變,剛纔他嗅出集團高層的會議出現了不尋常的味道,其手段與前段時間的某國政變同出一轍。
伸長着脖子瞧了瞧參會者的人,李行驚訝的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安排會議者的有意爲之,將參會者分成兩撥人,一撥是年輕氣盛的各部門的掌權派,另一撥就是在集團中老資格的老董事們。
兩撥人徑渭分明,以會議大圓桌爲界,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際,而剛纔老董事一再打斷秦雪晴的話,分明就是想挑戰她的權力。
李行很是尷尬的坐在原位,他剛跳出一坑,又不幸的跳入另一個水深火熱的坑中,而且,較之上個危機更加的重重。
“我怎麼這麼寸呀!”李行痛苦的默默的在心中發出呻吟。
李行能瞧出來的事情,當事人秦雪晴也是清楚明白,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不過,目前她並不準備聲張,畢竟再沒弄清楚之前,還不適合動手。
秦雪晴不露聲色的靜觀其變,在某些人眼裡就是手足無措的退讓,從另一方面也助漲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吳能仁很有小人得志的嘴臉,甘爲馬前卒的拍桌子道:“目前秦氏處在的環境,我們當然也很明白,只不過無論集團做什麼決定,我們都表示贊同,還有,我要提醒秦董的就是,我們這幫老傢伙的養老錢,絕對不能動的!”
他的話猶如水濺在了油鍋裡,立刻油花四濺,坐在這幫老董事對面的,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們沒說話,秦雪晴看得出來,他們是在等自己給個說法。
敵人的獠牙已經亮了出來,秦雪晴這個時候再沉默不語,恐怕會冷了與她站在一條戰線的各個部門負責人的心,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向吳能仁和躲在他背後的一批老董事的面道:“華夏國有句古話,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吳叔的話讓我實在不是很能理解!”
吳能仁與他身旁的劉德迅速的交換的一下目光,速度之快讓人眼花,劉德微微頜首似乎在示意,甘做馬前卒的吳能仁立刻會意點了點頭。
這一切細微的動作,當然逃不過秦雪晴的目光,她很明白這兩位老董事一定在攛掇着其他老董事準備幹某件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明白之後,秦雪晴非但沒有害怕,將後背靠在座椅的靠墊上,整暇以待等着瞧着他們到底有什麼花招。
得到了示意的吳能仁,清了清嗓子,當着衆人的面一本正經的說道:“燕京裡最有名的葉孤家和唐家的實力不用我多說,恐怕在座的人都會明白,我們秦氏無論在實力還是規模上比起其中的一家來都是遠遠的不如,更何況還是兩家的聯手……”
“這……”坐在吳能仁對面的各部門負責人,他們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神出瞧出了彼此的驚訝,在座的都聰明人,很快就從吳能仁的話語再加先前一系列的小動,很快的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老董事們這是想搶班奪權,至於把權力搶到手以後,打算該如何去辦,目前還是他們所考慮的事情,在座的青壯派都不願讓這些老董事們得手。
人事部的主管andy率先起身,他一直是秦雪晴的鐵桿,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會站在秦雪晴這一邊,面對老董事們的發難,他當仁不讓做這個出頭鳥,替秦雪晴說一些,她不適合說出來的話。
“吳董事,我想這個時候說這些喪氣話,恐怕於士氣無益,我想在這個會場也沒有人想聽你在這裡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吧?”andy很不客氣反戈一擊道。
這句話猶如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吳能仁的臉上,要說吳能仁是個只會做馬前卒的草包倒也不現實,他臉色變了幾變,並沒有當場發飈,冷嘲熱諷道:“我們都在爲集團的利益考慮,不像某些人在爲自己的利益打算……”
andy聽他的話分明有所指,年輕氣盛的他當然不會跟吳能仁客氣,站起來說道:“我對集團的忠誠日月可鑑,要是有半點私心雜念,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他的話說得惡毒,連劉德也覺得很是刺耳,老謀深算的他也很快意識到,秦雪晴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扳倒的對手。
吳能仁面對andy的挑戰,上了年紀的他,火氣依舊很足,戰鬥力依然很強,嚯得站起來,賣起老資格道:“我是公司的老董事,我爲公司流血流汗的時候,恐怕你還在穿着開襠褲,撒尿和泥巴呢!”
“吳董事,現在不是憶苦思甜的會議,賣老資格是沒用的,關鍵現在是怎麼將集團步入正軌?”andy話說得很毒,也很犀利,一針見血的直擊吳能仁的話中的死穴。
吳能仁再也按捺住,把桌子一拍,怒道:“你再說一遍!”
andy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一代,口才了得,說到動手打架,他說什麼也不會去做的,瞧着吳能仁發飈捲起袖子打算跟他玩命,冷笑着自顧着搖頭,眼眸裡盡是鄙夷之色。
“君子動手不動口,再說,這裡是會議室,又不是拳臺擂臺,我希望吳董事還是儘量保持克制。”
andy一席話引得在場的其他部門負責人都會心一笑,吳能仁耳邊響起呵呵的聲音,實在很是氣惱,刺耳的讓他臉色變得愈發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