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的安德魯第一時間審訊的僞裝女傭的殺手,他特地委託林天對博拉克進行屍檢,博拉剋死,在新的任命沒下來之前,安德魯很自然的接手了警局。
殮房裡的白熾燈閃個不停,陰森讓人害怕的環境,蕭靈兒連一秒鐘都不願多呆,腳底抹油的連招呼也不打就與許可可溜走了,完全忘了從博拉克回來時,一再堅持要持配合林天,查出博拉剋死亡的真相。
秦雪晴臉色蒼白,強忍胃部的一陣陣的不適,對林天問道:“我能做什麼?”
見她搖搖欲倒,勉力支撐的樣子,林天心生幾分心疼,知道她是在強撐,看似無意將白布將博拉克的屍體蓋住,淡淡的笑道:“好了,我一個人暫時還能搞定,你先回去吧!”
“可……”秦雪晴知道他在騙自己,她也想幫忙,可是一見到博拉剋死去多時的稍顯浮腫的臉部,心悸之餘胃就是一陣的翻涌,也幸虧林天將他蓋住,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
屍身被蓋住了,味道再也無法掩蓋,秦雪晴從隨身拾的lv的坤包裡抱出手帕擋住了口鼻,以抵擋讓人聞之慾嘔的怪味。
“林天,林天。”嚴東陽人未到,聲先聞,大嗓門在空寂裡的迴盪,給幽靜恐怖的殮房帶來說不出的詭異,有了嚴東陽這個好幫手,秦雪晴再也不用擔心,告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林天瞧她死撐的樣子,也不再挽留,揮手與她告別,秦雪晴如得大赦的離開時,嚴東陽分明感覺從他身旁經過有一陣風颳過,還帶着陣陣的香氣。
“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嚴東陽上前抱怨道:“去博拉克家去抓人,這麼精彩的事情都不叫上我……”
林天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嘛!再說你那邊也忙,分不開身,哦,對了,東陽哥,馬尼拉大醫院的中醫科怎麼樣了?”
嚴東陽也是跟林天開個玩笑,並沒有真的跟他生氣,聽他岔開話題也不再繼續糾纏下去,回答道:“我老爺子,顧伯伯和於伯伯和我,都在那裡忙了幾天,幫助建立中醫科,也幸虧我們之前有辦醫的經驗,在零起點的地方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林天知道他們這幾天辛苦,以至於聽到自己被抓也沒辦法分身趕過來,當即感謝道:“東陽,你們辛苦了!”
“這個傢伙,跟我還客氣。”嚴東陽笑罵了一句,隨後把目光轉向了躺在冰冷殮牀上的被白布蓋着的博拉克屍體問道:“發現了什麼嗎?”
林天走到殮牀旁,掀開白布,博拉克光着身子展露在嚴東陽的面前,閉着眼睛,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以外,神態也很安詳,如同熟睡一般。
嚴東陽仔細的看了一遍,一般來說,好的中醫醫者都是一個很好的法醫,他們的醫術精湛,對人體各個器官都瞭若指掌,當他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問道:“這位局長大人的身體上竟然連一處傷痕都沒有,不過,手指甲發黑,顯然是中了毒。”
“東陽哥,你說的沒錯。”林天認同的點了點頭,把博拉克的兩隻手抓了起來,認真對比道:“他身上的毒素很致命,從指甲裡很乾淨就可以說明,他死前並沒有太多的痛苦,由此可見毒藥毒性之猛烈……”
嚴東陽一聽,臉上露出駭然之色,說道:“難道是……”
“不錯!”林天點了點頭。
他們倆人跟打啞謎一般說了半天,要換有旁人在場一定是聽不懂,嚴東陽和林天不約而同的想到一種島國纔會有的植物,學名叫名箭毒木,見血封喉屬植物。春夏之際開花,秋季結出一個個小梨子一樣的紅色果實,成熟時變爲紫黑色,不光是果實有毒就連樹液也含劇毒。
一般島國的忍者都會將樹液的的劇毒塗抹在弓箭上,毒藥見血封喉,讓人防不勝防,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藥。
“柳生多名爲費盡心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嚴東陽笑着拍手道:“你下步打算怎麼辦?”
林天漠然了搖了搖頭,回道:“暫時還不知道。”
“爲什麼?”嚴東陽不解,人證物證俱在,林天反而說不知道。
林天回道:“別忘了,柳生多名爲雖說喜歡搞陰謀,但是他本身卻是一個武士,實力之強還是讓我顧忌,我怕逼急了他,他來個魚死網破,萬一對秦雪晴和靈兒她們下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嚴東陽聽他說的在理也不禁皺起眉頭來,他們都是醫生,所學所長的都醫術,就算會些武術也不過就是強身健體,與人格鬥,還是跟有着武道家之稱的柳生多名爲格鬥,實在有點螳臂擋車。
兩人在殮房裡,面對一具屍體,毫無壓力的評頭論足,讓外人看來真是有一種說不出費疑所思。
“林天,局長大人找你。”一個警員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兩人在殮房有說有笑差點沒崩潰,在身後低聲喚道。
林天扭過頭來回了句知道了,傳話的警員也不再理會這兩個怪傢伙,一個人離開了。
林天和嚴東陽離開殮房,來到了安德魯的辦公室,見他表情有些古怪,奇怪道:“安德魯局長,請有問有什麼事嗎?”
安德魯斂去古怪的表情,認真的回道:“有兩件事,第一件,那個殺手自殺了!”
“什麼?!”林天和嚴東陽齊齊地失聲道。
轉念一想,又不免釋然,島國的殺手素來悍勇,大多是漠視死亡的悍勇之徒,這一次,殺手失手被擒,回去也會被殘酷執行家法,還不如就此了結以圖解脫。
“從她身上找到了什麼?”比起殺手的死,林天更想知道,安德魯從她的身上查到了什麼真相。
安德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她自從被抓以後就不予配合,等我們刑訊逼供後,她就將牙齒裡藏的毒藥給咬破後自盡而死,等我們反應過來,她已經沒氣了。”
林天和嚴東陽默默的對視一眼也沒再說話。
“你那有發現嗎?”安德魯對林天還是抱着很大的希望。
林天也沒負他的希望點頭道:“我們查出博拉克是死於一種叫做箭毒木的毒液,這種毒液見血封喉無藥可解……”
安德魯略爲失望的哦了一聲,從他的失望的語氣,林天當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局長大人你也沒着急,這種箭毒木植物只長於島國,所以說……”
聽林天這般一解釋,安德魯眼睛一亮,接話道:“所以說,博拉克是被島國人殺的?也就是事先跟我提過柳生多名爲?”
他性急的樣子讓林天不禁啞然失笑,後面的話不要說,安德魯也知道該怎麼辦了。
“局長大人,剛纔不是說有二件事嗎?還有一件是什麼?”林天見安德魯遲遲未提,旁敲側擊道
安德魯直拍腦門,埋怨自己的記性差,繼而說道:“剛纔總統辦公室打電話過來,委託我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林天!”
“什麼?!”林天和嚴東陽又不一次不約而同失聲叫道。
安德魯的說的事情,一個比一個勁暴實在讓他們想不失聲尖叫都對不住他,在英國林天見過女王陛下,畢竟是女王陛下有求於自己,纔會主動找上門來。
而這次菲律賓總統不期而遇,難道他的家中也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在等着林天?
“我已經跟總統辦公室的秘書長拉克先生說過了,林天在我這裡,他說總統閣下希望儘快能見到你,估計,很快就會派車過來了。”
安德魯並沒有理會林天驚訝的情緒,繼續把話說完,站起身從衣架上將槍套掛在身上,對林天道:“好了,既然你查到了博拉克的死與那個叫柳生多名爲的島國人有關,接下來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辦公室的專車一會兒就到,我就不奉陪了。”
瞧着這貨心急火燎的樣子,林天也懶得再說什麼,告別安德魯,與嚴東陽剛走到警局的大門口就見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正好停在他們的面前。
從車上下來一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長者,抹過髮臘的髮型紋絲不亂,身着筆挺的西裝,一下車就恭敬的伸出手來,用極其標準的華夏語道:“你好,你是林天吧?我在報紙上見過你的照片,我是總統辦公室的秘書拉克,很高興能認識你。”
拉克很有紳士風度欠了欠身,林天很有禮貌的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說道:“不知總統閣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嘛,還是讓總統閣下親自告訴你比較好。”拉克替林天拉車後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上車。
林天也不客氣,一貓腰就鑽了上去,隨即又探出頭對還傻愣着嚴東陽問道:“東陽哥,你不去嗎?”
嚴東陽笑着擺了擺手道:“不用了,見到大官我就渾身不自在,我還是回醫院比較好,那裡事情比較多,我去幫幫忙……”
見嚴東陽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林天也不再勉強,其實說心理話,他何嘗想去見這位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被人說在口中的總統閣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