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中發生惡性的交通事故,一度引起各方的高度關注,媒體記者們的嗅覺往往是最敏感的,聞風而動的他們幾乎是與救護車同一時間到達。
企鵝,網易,新浪,搜狗,華夏最具權威的門戶網站都對此次的鬧事的惡性事件進行報道和轉載,記者手裡攝像機和照像機都轉向正救治傷員的醫生和護士,並冠以他們爲白衣的天使。
各大媒體出人意料的對此事件始作俑者進行了的譴責,通過電視,網絡視頻進行採訪,這次傷害的傷者和一些受難者家屬聲淚俱下的控訴,賺得了許多人的熱淚。
發生在燕京的事件,讓一向諱莫如深的事件的政府也派出代表到醫院進行慰問,並在媒體面前大聲控訴着恐怖分子的暴力行徑,督促警方一定要嚴懲殺手。
政府的聲音出奇的得到了民衆的支持,一連幾天的喧囂,充斥着報紙,電視,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紅十字會的慈善機構也紛紛組織起來號召募捐,爲受害者捐款捐物。
燕京市局的局長陸浩然如坐鍼氈,上級催促破案的電話一陣緊似一陣,督促他儘快破案,對於有關當事人絕不姑息,陸浩然脾氣很暴躁,他萬萬沒想到,那天與林天分別後,會發現這麼大的事故。
放在玻璃菸灰罐上的徐徐冒着青煙的香菸,辦公室裡早就是煙霧茫茫,嗆得人睜不開眼,獨坐在局長辦公室裡陸浩然卻是渾然不覺。
外面傳來輕脆的敲門聲,林天門外喚道:“陸大哥,你在嗎?”
陸浩然一聽是林天,頓時來了精神,起身應道:“林天,我在的。”
林天推開車門,一大團煙霧撲天蓋地撲面而來,嚇了林天一大跳,嗆得直咳嗽,陸浩然很是歉意的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戶,過了一會兒纔將煙霧散去。
“真的很抱歉,不知你要來,所以沒收拾。”陸浩然笑着抱歉道。
林天看了一眼狼籍的辦公桌,文件的散成堆成一堆,滿是菸蒂的菸灰罐,看得出來,這幾天陸浩然過得很是鬱悶。
“陸大哥,我是來幫你的。”林天開門見山的說道。
陸浩然眸子一亮,他沒想到棘手的事件,林天會出現幫他分擔,真是有些欣喜若狂,上前幾步將林天請進辦公室,從櫥子裡拿出最好的茶葉,給林天泡了杯好茶。
恭敬的放在林天的面前,虛心請教道:“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陸大哥,發生在淮海路的惡性事件,與我有着直接的關係,那兩名殺手是爲了殺我,結果造成如此大的事件,所以,我必須站出來。”林天說道。
陸浩然嚇了一跳,他還真沒敢往林天的那邊想,細細來想,他總覺得背後總有人對於此次事件有着推波助瀾的作用,纔會造成軒然大波。
“林天,你現在不能露面,不然,你將會成爲千夫所指的罪人。”陸浩然很會替林天着想,他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林天淡淡一笑道:“陸大哥,我特意來找你,當然是有備而來的。”
陸浩然眸子一亮,露出欣喜之色,催促道:“快說說,我洗耳恭聽。”
林天將將湊到陸浩然的耳邊如此如此說了起來,陸浩然頻頻點頭,臉上的焦慮之色也漸漸被愉悅所取代。
陳家大宅
陳老爺子躺在藤椅上看着線裝本的《孫子兵法》,陳久和陳家的僕人都陪伺左右,連大氣都不敢出,從老頭子的臉色來看,心情並不好,連同陳久在內,他們生怕一個疏忽引得老頭子的呼喝。
“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衆,交和而舍,莫難於軍爭。軍爭之難者,以迂爲直,以患爲利……”陳爺子翻到兵法篇時,閱讀出聲,隨即把話鋒一轉,向陳久投來。
眸光犀利如刀鋒一般,陳久渾身不由得一顫,不自覺得打了個寒戰,期期艾艾的守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擡。
“陳久,你給我解釋一下。”陳老爺子說道。
陳久頭上一陣黑線,自幼在陳老爺子的薰陶下也是熟讀古文,對於老爺說的話當然聽得明白,不過,他更明白的是,老頭子這會兒故意讀到這裡,分明就是有所指。
猶豫片刻,期期艾艾的說:“用兵的原則,將領接受君命,從召集軍隊,安營紮寨,到開赴戰場與敵對峙,沒有比率先爭得制勝的條件更難的事了……”
陳老爺子放下手裡線裝的《孫子兵法》,眸子犀利如刀向陳久直刺過來,陳久被他鋒利的眸子嚇得渾身一激靈,嘴角抽搐了幾下。
“給我站起來。”陳老爺子呵斥道。
陳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雙手貼在雙腿外側,低着頭,等着陳老爺子的訓斥,陳老爺子毫不客氣的說:“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爺爺……”陳久自知錯誤惹得老頭子怒氣,上次讓老頭子親自出門才請動羅耀功出面,把陳久從林天的手裡奪回來,他爲此事生了好久的悶氣。
並不是爲自己的丟了臉面,而是覺得一直悉心培養的陳家接班人,做起來會是如此草率,實在太不堪大任,越想越覺得惱火,原來看得順眼的孫子,正惱火的時候越瞧越不順眼,怒火中燒的他脫口而出道:“給我站直了,別整天就給我丟人現眼的。”
站在老頭子身旁,還一個勁發虛的陳久,挺直的身子,不尷不尬的咧嘴笑了起來,期期艾艾道:“爺爺,我……”
“你不用說了,我對你很失望,至於家主的位置,你暫時就不用操心了,等你弟弟從美國回來,我再會進行考慮這個問題。”陳老爺子把手裡紫砂茶壺往桌上一撂,回房間休息了。
他的話着實把陳久嚇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老頭子會這般的絕情,明明板上釘釘的事情,到了節骨眼上變得懸而不決,這讓他很鬱悶。
“老傢伙,你實在太過份了。”陳久發狠地在嘴裡嘟囔一句,所幸他的話沒有人可以聽懂,不然,要是傳到老頭子的耳朵裡,可就不僅僅憤怒那麼的簡單了。
陳久也是一肚忿恨不平,在家被老爺子罵,出門遇到林天又被他無情的踩,窩囊日子讓他過得實在有點憋屈。
正當他準備出門縱情聲樂,以緩和這段日子的壓力時,報紙上的大標題的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也正是前面在淮海路上發現的槍擊案,以至後來造成大量無辜的民衆受傷的事件。
他很快意識到了,這次事件與誰會有着莫大的干係,仔細的將報紙上面的報道閱讀了兩遍之後,便將手裡的報紙隨手一扔,開着他新買的保時捷的跑車出門了。
沒多一會兒,他在經常相聚地方找到了葉孤雄,皇家花園高檔會所,平日裡都是接待身價數億的有品,有質的人士。
陳久是這裡的金牌會員,平日到這裡來都是一擲千金待人又和氣,他被會所的人員視若金主,就連站在門前替他開門的待應,他都會很大方的塞給一筆豐厚的小費。
皇家花園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歡他,他若一出現,在場的人都紛紛的聚攏上來大獻殷勤。
“雄少在嗎?”陳久心情不好,眼皮也沒擡,拿話問道。
離他最近的待者很有眼力,一下子看出陳久的心情不妥,正猶豫要不要上前,一聽他這般相詢主動的回道:“他在三樓301。”
陳久嗯了一聲,便徑直往極爲奢華的會所裡走,腳踩厚厚波斯羊毛地毯,盡現高端大氣上檔次。
拾級而上,陳久沒按以往的習慣坐飯店的電梯,而走上了三樓,難得誰也沒問走到301房間門前,輕叩了幾下門扉,葉孤雄親自打開了門,笑着歡迎道:“陳少,我等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要來?”陳久很意外的問道。
葉孤雄像是早就將一切瞭然於胸的樣子,淡定道:“我想,陳少只要看過這幾天的報紙就一定會找我來商量,我也特意從早上就在這裡等着你。”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讓陳久很意外,葉孤雄笑吟吟的做了個請得手勢請他進門,陳久也沒說太多隨着他一起走了進去。
會所的房間裡,傢俱擺什一應俱全,裝修又頗幾分歐洲貴族皇家風範,也難怪會所的名字就叫皇家花園,其裝修風格與皇家也頗有幾分關係。
“最近風一波接着一波的風浪,起因皆是葉孤少你嗎?”陳久屁股剛一坐定,就把心中的疑惑拋了出來。
葉孤雄很是篤定的點頭,拿起放在面前茶碟很是優雅,貴族氣息盡顯的他,答非所問道:“陳少,你願意加入進來嗎?”
陳久並不是糊塗,他甚至還很聰明,試想一個被老頭子親手栽培,一度被視爲家主的人,又會差到哪去,只不過按照目前情況來分析,他們的利益是共同的。
“我很意外,葉孤少爺又怎麼想起我來?”陳久上次的表現差強人意,一度與葉孤雄分道揚鑣,這次,葉孤雄竟然會摒棄前嫌,主動要求與陳久談合作的事宜,大大出乎了陳久的意外。
他是個聰明人,看到報紙大肆的報道,很容易聯想到了一個人,這也是他來此找葉孤雄的真正原因,葉孤雄當然也樂見其成,不然也會在這裡等候已久。
“我很欣賞陳少的,只不過,先前陳少做的事情,實在不怎麼地道讓我很失望。”葉孤雄通常胡蘿蔔加大棒一起施,爲了讓陳久一心一意的跟他坐一條船,不得不先拿話敲打敲打。
葉孤雄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也是陳久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兩人關係交惡,現在又重新坐到一起,也正應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也只有永遠的利益。
利益使然讓他們重新回到了一張桌子上來,陳久當然不會拒絕,他更希望的是,能夠親眼見到林天死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