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林天,總是這般雲淡風輕的掛着笑,眼睛裡滿是林天宗師般的光輝形象,他如果一個迷途的羔羊,在經過黑暗的泥沼之後,見到眼前的太陽冉冉升起,心中也充滿了希望。(。
“你就是林天?”戴着墨鏡,光着頭,身高約一米九左右的大漢,衝着臨時帳篷裡的林天呼喝道。
他嗓門很大,如同平地一聲雷,在人羣炸開,炸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作響,他們大多是秦氏集團的高級白領,受過良好的教育,見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物心裡都亂成了一團。
約多尼意識到不妙,剛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報警,聽那個壯漢像是後腦勺長着眼睛,頭也沒回就嚷道:“我看誰敢報警,誰報警,我弄死誰!”
聲音從丹田處冒出,中氣十足的形成一圈波浪,不斷在人羣中激盪。
約多尼被他這一聲嚇得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沒抓穩,趕緊低下頭,連看一眼壯漢的勇氣也沒有,更別說是報警。
壯漢很滿意的環視周圍,連小聲的議論聲都沒有,立刻去找林天的麻煩道:“庸醫,我朋友被你治過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爾察?!”於開洪對躺在單架上的昏迷不醒的傢伙,早就恨之入骨,化成灰也認識,以他的火爆脾氣,也沒壓住火,怒罵道:“你臭小子還敢跑到這裡來丟人?難道真不知道醜字怎麼寫?”
爾察毫無察覺的躺在單架上毫無反應,其他人對於於開洪的憤怒更是置若罔聞,反正又不是罵自己,要罵就由着他罵吧。
罵了一會兒,於開洪見爾察並沒有太多反應,仔細一瞧,見他雙目緊閉,進氣多出氣少,心下道了聲不妙,立刻明白,這小子成了道具被人利用了。
“於老弟,不要生氣,我們就交給林天去解決。”顧秀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道:“相信林天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好的結果。”
於開洪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
一米九的壯漢如同一座山聳立在林天的面前,從極其傲慢的眼神從上到下俯視着林天,林天也沒仰視別人的習慣,後退兩退,達到目力可及的距離很淡定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壯漢冷笑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壯漢的囂張實在讓人生氣,什麼叫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難道,今天擡着快要死的人過來就是爲了拆臺的?
“受何人所託?”林天仔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爾察,見他臉色發青,渾身僵硬,意識到如果再這樣拖下去,神仙也難再救。
壯漢嘿嘿笑了兩聲,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直言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問呢?”
在場除了與林天走得近幾人,其他人又豈能聽得懂,不過就算再聽不懂,也明白這傢伙分明就是來找茬,如果不小心很可能被他鑽了空子,惹得一身的麻煩。
壯漢很明顯是狗仗人勢,打算用言語刺激林天,妄圖用武力解決問題,林天偏偏不上他的當,氣定神閒指着爾察問道:“你把他擡過來,是救醫問藥的?”
光頭壯漢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這個當然,不然,你以爲呢?”
林天也不與他計較,直接問道:“如果,我能把他治好,你就會離開嗎?”
光頭壯漢神情相當的古怪,扭過頭瞧着與他一道前來幾位同伴,笑道:“你們剛纔聽到這個叫林天的傢伙說什麼了嗎?”
“當然了,這傢伙說,如果他能治好,我們就要離開!”剃成莫西幹頭的年輕小夥子,陰陽怪氣道:“可是,他有這個本事嗎?吹牛誰不會啊?”
其他幾名同伴也跟怪笑起來,笑聲很是刺耳。
“東陽哥,給我搭把手!”林天根本不理會這些挑釁的怪笑,扭過頭對嚴東陽喚道。
嚴東陽對林天的話,當然是百分之百的支持,走過來仔細給爾察搭了會脈臉色大變,低聲道:“林天,他中毒已久,身體器官都開始緩緩地衰竭,先別說治好,光是將他身體裡的毒素給清除都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
林天見他一本正經,也知道他並非開玩笑,很認真的點頭道:“東陽哥,我當然明白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現在必須要賭一次。”
“什麼?你要賭?爲……”嚴東陽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他看了一眼十分得意的光頭壯漢人,又看了看己方,老得老,小的小,大多都是女人,萬一要是光頭壯漢藉機發飈,後果不堪設想。
把心一橫,點頭道:“林天,你就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林天見他答應,立刻意識到把握又大了一成,附耳說了幾句,嚴東陽剛剛還黯淡的眼眸裡開始閃爍起光芒。
“雪晴,林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茉莉眼神灼灼有些出神,沒頭沒腦問了秦雪晴一句。
秦雪晴見她這般,知道她又是被林天的執着所吸引,自嘲道:“他呀,實在是個讓人咬牙切齒,愛恨交加的人,你可千萬不可愛上他喲!”
茉莉經她一說,粉紅多了一抹紅暈,趕緊否認道:“雪晴,他可不是我的菜,你可千萬不要瞎想。”
見她言之鑿鑿急於撇清與林天之間的關係,秦雪晴看來分明就是掩飾,重重地嘆了口氣也沒再說話,盤算着林天如果解決不了,該如何替他善後。
很快又想到,剛纔還說林天與她並沒有太多的瓜葛,這會兒又着急着替人家想辦法,實在有點說不過去,真是心亂如麻,並不比眼前的形勢好多少。
“給我半個小時好嗎?”林天細細將爾察檢查了一遍之後,擡起頭對光頭壯漢問道。
光頭壯漢心裡直泛冷笑,暗道:“醫院用快一個月都沒能解得毒,你竟大言不慚說用半個小時,你這麼着急着想死,難道,我還不送送你嗎?”
假裝想了一會兒,強忍着內心的嘲笑對林天道:“好了,既然你一定要治,我們之間是否要個約定,可以吧?”
他剛纔神情古怪,林天不用想也能猜到想些什麼,當然也不戳破,點頭道:“當然。”
約多尼一直觀注着整個事情的進展,他當然認得單架上躺着的病人,是他親自診治,做爲院長兼主任級醫師,他當然對爾察的病情瞭若指掌。
事先早已對爾察判了死刑,這會兒見林天主動要接手,出於道義,他也顧不得危險,對着林天猛打眼色,可惜的是林天對於他的眼色置若罔聞。
一時着急脫口而出道:“林醫生,千萬要三思而後行啊!”
“我看誰敢胡說八道?”光頭壯漢生怕有人壞了自己的好事,狠狠地瞪了約多尼一眼,用手在脖子前面來回抹了抹,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不然後果自負。
林天當然將剛纔的情景盡收眼底,無所畏懼朝着約多尼展顏一笑,意思很明顯讓他放心,自己心裡有數。
事已至此,約多尼明白自己再如何也幫不上任何的忙,默默地嘆口氣的同時又不禁爲林天祈禱,希望他能夠真的出現奇蹟。
“東陽哥,準備好了嗎?”林天深吸一口氣像做了好大的決定,扭過頭來對嚴東陽道。
嚴東陽給他做了個ok的手勢,抓起擔架的把手用力向上提,兩人合作將病人擔到了臨時帳篷裡,將昏迷不醒的爾察放在病牀上。
“好了,成王敗寇在此一舉,東陽哥,你怕嗎?”林天微笑着問道。
嚴東陽只覺得手心全是汗,釋然的笑道:“林天,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名中醫醫生是多麼驕傲的一件事情,那怕失敗了,我也不會後悔……”
在一旁默默注視這兩個年輕人的嚴養賢心情很複雜,他明白未來能扛成中醫大旗的也無非就是此二人莫屬,如果這一次失敗了,對於他們自信的打擊將是毀滅性。
雖然,嚴養賢一直喝斥嚴東陽如何的是不努力,總歸來說嚴東陽都是自己的兒子,平日的呵斥也不過就是自己對於他的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說心理話,嚴東陽已經算是真的不錯,當然,他取得的成就還是不能跟林天相比。
嚴養賢自己也承認,人與人是有差距的。
“放心,他們會沒事的。”顧秀全上前安慰着這個與他共事幾十年的老夥計,笑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我們的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了。”
嚴養賢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睛片刻不離林天與嚴東陽二人,他相信,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把自己所有注意力都投向了他們。
他們就是爲大場面而生,具有天生的明星氣質。
“我們就是這樣看着嗎?”於開洪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好歹也是中醫界的名宿,抄着手在一旁看似乎於理不合,主動的詢問道。
顧秀全笑而不語,倒是一旁嚴養賢用很肯定的語氣對他道:“沒錯,我們就這樣看着,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與他們同共的面對。”
“爲……爲什麼?”於開洪一頭霧水。
“因爲他們纔是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