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強能夠一眼瞧破杜鋒女人的病情,多虧了胖子師父的教導,而他能立杆見影的給予治療,又多虧了歐陽曉生,但不管得感謝誰,他最應該感謝的是杜鋒,若不是這個**激得他勃然大怒,哪裡能飛來豔福,從而又解決保安腰刀限禁這個大難題呢!
不過杜鋒與楊蘭等人去而折返的這個時候,林曉強沒想過其他的,他只是想報復,要給這個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送一頂顏色深綠深綠的帽子。
杜鋒也不想回來,一點也不想,他很快就要調走了,調去省裡,而且身份也不再是記者,可以不用再鳥縣府宣傳部的任何芝麻綠豆官!
楊蘭卻不是這樣的心思,她暫時還沒能離開,未婚夫雖然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她卻還在縣裡,她還在做着記者的工作,況且來採訪的並不是只有她們這一路,其他媒體的記者也已經在行動中,就連省裡也有媒體也在搶這條新聞,如今他們一等明顯是捷足先登了,山長水遠的趕來卻無功而返的話,別說是對不起自己,回去也難以交待呢?無法交待也是事小,可要是被上面蓋一個拖後腿砸鍋蓋的罪名,那可就了不得。
一干人等就這樣再次回到保安族醫院,採訪這就開始了。
林曉強並不是第一次接受採訪,不管是正面還是反面角色,他都不是第一次經歷,甚至可以說是經驗豐富,面對鏡頭,他鎮靜自若的侃侃而談,然而說的都是不等吃不等穿上不得桌面的東西,所以採訪進行得並不順利。
沒有任何人知道,其實林曉強是故意這樣做的,爲什麼說故意?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磕磕絆絆,絆絆磕磕的,採訪錄像一直到了傍晚日頭西下,這才宣告結束,林曉強沒什麼特別感覺,不就是忽悠嗎?和誰忽悠不是忽悠呢!但一干連中飯都沒吃的記者卻被折騰得筋疲力盡。
採訪不太圓滿的結束了,飢腸轆轆的衆記者這就準備打道回府趕緊的去填填五臟廟纔是正經。
阿怒老爹卻走上來道:“各位今晚恐怕是走不成了?”
杜鋒一聽這話就怒了,“老傢伙,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把我們強留在這裡不成?”
阿怒老爹聽了這話再次暗自搖頭,涵養如此之差,還記者呢?活該你要倒大黴!心雖如此想,但臉上卻仍是保持着笑意:“年輕人,不是我要強留你,是怒江要強留你們,剛剛有族人從江邊回來的時候,發現水位突然瀑漲,竹伐跟本無法通行,所以今晚各位恐怕要委屈一下在此處住上一晚了。待得明天早上水位退了才能過江了!”
杜鋒聽了這滿帶誠意的話,非但沒有表示出絲毫歉意,反而還是罵罵咧咧的道:“麻辣個巴子,什麼破地方!”
阿怒老爹再次嘆息,此子命雖有貴相,脾性卻極衰,能成大事也是有限公司啊,看來看去,這麼多年輕人,老爺子還是覺得林曉強順眼很多,最起麻他不會像眼前這個二百五似的一腳剎車又同時一腳油門的亂來手機輕鬆閱讀:α.整理一氣。
林曉強卻很是欣慰,自己的緩兵之計總算成功了,早上他已經聽族人說,怒江上游正在下暴雨,上邊下雨,下邊晴,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林曉強卻知道,如果上游在下暴雨的話,那麼怒江水位必定會在今天內上升,江水暴漲起來那自然是無法渡江的,只要無法渡江,那杜鋒一等就必須留在保安族裡過夜,那他就可以好好的折騰一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了。
最可憐的是那個杜鋒,仿似一點都沒瞧出阿怒老爹不悅,也沒瞧出林曉強的圖謀不軌,仍在那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罵罵咧咧,
阿怒老爹可以不跟他計較,林曉強卻沒那麼好的心態來忍讓這種烏龜王八蛋,他走到杜鋒面前,低聲的對他道:“人必自敬,然後人敬之,人必自悔,然後人悔之,你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還在那充什麼大頭鬼呢?”
“你,你什麼意思!”杜鋒氣得老臉通紅瞪着林曉強,
“開飯了,開飯了啊!”林曉強並不看他,而是對大家高聲的道!“大家請跟阿怒老爹去用晚飯吧!
衆記者聽說有飯開,紛紛歡呼雀躍,跟着阿怒老爹向大宅走去。
林曉強卻扯了扯慢悠悠的走在最後,像螃蟹一樣走路的杜鋒,把他獨個留下來,這才緩緩的道:“你剛剛問我什麼意思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再跟我這得瑟一句,我就讓你餓到明兒早上,讓你在山裡露宿到天亮,而且明天我要心情不好的話,我還讓族人不渡你過江,讓你死在這山裡頭!”林曉強冷冷的道。
杜鋒一聽這話立即就暴跳了起來,掏出手機就想打電話找人來收拾林曉強,可是眼光才一觸極到手機屏幕,頓時就蔫得像霜打過後的茄子一樣,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別說是找人,就連打110緊急求助電話都不行,這一來,他才明顯的意思到,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算這班阿訇人把他們幾個生吞活剝了,外面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怎麼樣?找得到人嗎?找不着你就老老實實的閉上鳥嘴,有飯你就吃,有酒你就喝,有地兒你就睡,千萬別再激怒我,否則,嘿嘿~~~”林曉強冷冷的笑了起來。
杜鋒愕然一驚,他沒想到林曉強竟然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他杜鋒是囂張,也確實有不可一世的本錢,但他的能耐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保安族山寨卻一點也使不上來,沒有了權勢的支撐,他的張牙舞爪明顯底氣不足,面對林曉強的威脅,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不由的害怕起來,如果這個獸醫確實要這樣對他的話,他是真的沒有能力反抗的。
“B的!你小子最好一輩子貓在這裡,永遠別出山寨一步,否則老子一定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杜鋒憤憤不忿的道,當然,他只敢在心裡說這話,這會兒他只能按林曉強所說的,老老實實的閉着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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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早已上桌,衆人也早已落座,林曉強與杜鋒卻遲遲不見人影,飢腸轆轆的記者們都有點望頸欲穿,可是阿怒老爹發話說要等人齊了纔開動,於是衆人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好不容易,林曉強與杜鋒這纔在衆人千期萬盼中走進大堂,待得通通落座,這才迫不及待的揮舞起筷子。
晚餐十分的豐富,有手抓羊肉、碗菜(熟牛羊肉切塊,加胡蘿蔔、土豆、粉條,用牛羊肉湯燴成)、麥仁雜碎湯、(麥粒樂羊頭蹄肉及內臟混煮)、大塊清水雞、爆炒雞塊、清煮全鴨、紅灼溪蝦、素炒蘆蒿、竹蓀炒幹筍,主食是花捲,包子,麪條,還有小米稀飯!
全是綠色無污染天然食物,在廚子精心的烹飪下,更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保安族盛宴,酒是必不可少的,鬯酒!這酒是族人們自釀而成,但因爲添加了鬯(ng),是一種積石山下獨有的香草,在釀酒的過程中,以“黑黍曰秬,釀以鬯草”,其酒具有十分香洌之味,傳聞在周王朝及整個春秋及戰國初期王朝或各諸侯國用來祭祀,這種酒就稱作“鬯酒”,是王室專用的釀酒工藝。佳餚美酒,讓所有人都是胃口大開,衆人運箸如飛筷如雨下,兩壇鬯酒告罄。衆記者臉上很快出現了暈紅,卻還端着喝酒專用的空碗要倒酒。
林曉強卻勸道:“這酒後勁極大,諸位如果酒量不好,還是少喝沒妙!”
他這話雖然是對衆人說的,但眼光卻獨獨看向杜鋒。
已略有些眩暈的杜鋒哪裡能受如此鄙視,大碗往前一放,“倒酒,我和你對着喝,誰先倒下,誰是孫子!”
你鐵定要做孫子!阿怒家在座的老小同時在心裡暗道,因爲林曉強驚人的酒量,就連善飲如阿訇人都敬而遠之,他竟然敢來挑戰,可真有點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了。
“別喝那麼多啊!”楊蘭此時面色微酡、雙眸如醉,卻還是扯着自己的未婚夫低聲婉勸道。
“別管我!”杜鋒說着指着那大碗,“倒酒,倒酒!”
林曉強笑笑,端起酒罈便穩穩當當的給他倒了滿滿一碗酒,推到杜鋒面前,自己卻連倒了三碗,這才端起一碗道:“今天我多有得罪,俗語說得好,一笑泯恩仇,我喝完這三大碗,你只要隨意就行,咱們把今天發生的不愉快通通如這酒般化去怎樣?”
說實話,杜鋒滿腹都是小肚雞腸,哪能如此輕易就原諒林曉強,可是在如此場面,又如此氣氛之下,他哪能輸了面子,端起碗和他一碰,喝道:“好!一笑泯恩仇!以後我逮着你的時候,給你留一條好胳膊!”後一句是他在陰笑中暗裡說的。
“碰!”一聲輕響,林曉強也不用別人催促,端起碗便喝了起來,喉頭不斷涌動,濃烈酣醇的酒如水般被他喝進肚裡,一碗接着一碗,連氣也不喘一下。
“好!”滿堂的人都爲林曉強的酒量高聲喝彩。
輸人不輸場,輸場不輸面子,杜鋒見大家一臉歎服的看着林曉強,心裡更不是滋味,雖然明知自己的酒量不如人,卻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端起了大碗,也學着林曉強大口大口的往肚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