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慕容雲去解決後續的事情,張偉等人倒是不用拋頭露面,可以直接回家。
天龍家族別的不多,唯一多的就是天空龍騎士,衆人和龍騎士結伴,踩在飛龍的背上,翱翔在聖城上空。
已經到了午夜,衆人有些疲憊,待返回張府,張偉便招呼下人們把幾人帶到客房,客套幾句,讓他們好生休息。
纔剛剛把他們安頓,便有人來呼叫張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張天笑肯定要找人,張偉沒辦法,只能向爺爺解釋一下。殊不知,張家的人已經聚在一起,張偉纔跟着侍衛走到爺爺的院子中,張雅芸就衝了上來,投入張偉懷中,掛在他的肩上。
“三哥,嚇死我了,我一整天都在聽說你的事情,還好你沒事。”
張偉壞笑道:“擔心我怎麼不來找我?三哥今天可是轉了很多地方,遇到不少好玩的東西。”
張雅芸委屈道:“我想去找你的,可爺爺拉着我去了青宮。”
“博兒,父親正發火呢,待會再聊,快過來。”張世恭使了一個眼神。
張偉會意,放下張雅芸,走進院子中,不出所料,張家的幾個老輩們都在場,他們憂心忡忡的坐着,二代子輩們則是站在周遭。像張偉這種三代子輩,只有張雅芸和張空毅等少數幾個。
“終於回來了?”張天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張偉聳肩道:“啊,回來了。”
張天笑大怒的拍向石桌,怒聲道:“你這個不肖子孫,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嗎?”
老爺子火氣旺盛,他這一吼,家族立刻震了三震。
張偉尷尬的撓着耳朵,無奈道:“我也沒做啥,好像就是抓了幾個當官的,帶着幾個人去周吳王的城堡轉了一圈。”
張天笑怒極反笑:“你那是抓了幾個當官的?你那是把聖城的高幹抓了一籮筐!你那是帶了幾個人?你是帶了幾支軍隊,共計上萬人!你那是去城堡轉了一圈?你那是把大周皇族資格最老的一位王爺給誅平了!”
張偉道:“不怪我,是大周皇室太過分了,爺爺應該知道他都做了什麼事情吧。他抓別人我不管,可我的大侄子,家族的直系親屬都被抓了,就沒什麼好說的,來唄,他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他。”
張天笑臉色一黑:“別提那個小兔崽子了。”
張偉激動道:“怎麼能不提,爺爺,我已經把城堡翻過來了,可是還沒有找到信之,我真害怕……真害怕……”
見他情緒激動,張天笑捏着發脹的腦袋,向一人擺了擺手。
這時,一箇中年人面色尷尬的走出來,說道:“表弟,真是不好意思,首先啊。非常感謝你對我們家信之的關心,你甚至能幫他大鬧帝都,不惜和大周皇室正剛,我真的很感動,不過,我家那個不孝子沒事。”
張偉表情一愣,緊緊握住的雙拳鬆開,暈暈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中年人道:“我和信之他娘本來打算帶他去看病的,你也知道信之的外貌變化很大嘛,可來回幾次都沒有什麼效果,信之有點不耐煩,你和他分開的那個下午,他跑出去……跑出去喝花酒了,醉了一天一夜,我們幾個時辰之前纔在醉香樓中找到他。”
張偉目光發直,如同發傻一般望着衆人,雙掌攤開道:“這是真的嗎?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包括張天笑在內的衆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不忍直視。
張偉瞬間感覺智商不夠用,咬牙切齒道:“你們是說,我在滿世界找他的時候,他正在煙花之地尋歡作樂,我在拼命戰鬥的時候,他卻投入溫柔鄉,對嗎?”
“大致差不多吧。”
張偉笑了笑,問道:“信之在哪裡,我去找他,他外貌做不成男人,沒關係,現在,我要讓他連身體也做不成男人!”
衆人捂嘴偷笑,絲毫不顧張信之父親的極度尷尬。
張天笑擺手道:“算了,他只是出去散散心,怪他有什麼用?”
“怪他有什麼用?爺爺,全怪他,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找他,他是萬惡之源。”張偉氣憤的說道。
當聽到朋友出事的消息,張偉很痛心,可當聽到朋友沒出事的消息,張偉卻更加的痛心,這都是什麼事?
張天笑道:“主要還是怪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就算信之真的出事了,你也應該通知家族纔對,有什麼事,我們會處理,怎可如此莽撞,幸好這次的事情得到了控制,否則,整個家族都會被你連累。”
張偉苦着臉道:“我早就派人通知你了,而且……算了,我也是衝昏了頭,我願意受罰,不過可以把信之拉來吧,我強烈建議讓他和我一起受罰。”
張天笑身旁的一個老頭道:“受罰就不必了,這次事件也算長了一個教訓,真是沒想到,朝中有如此勢力敵對我們家族,你才被封爲子爵,居然遭受如此妒忌。你可能不知,纔出事不久,便有數十位大臣聯名上奏,強迫青帝撤銷你的爵位。”
張偉道:“提起這個我就生氣,這爵位就是一張紙吧,說撤就撤。”
那老者笑道:“放心,事情查明之後,青帝不僅恢復了你的爵位,甚至還有加封,雖然貴銜還是子爵,但你已經擁有了伯爵才享有的統帥權、參政權。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也給那羣小人一個警告,我們天龍家族不是好惹的。”
張偉豎起大拇指道:“沒錯,本來就該張狂點,要不然別人還以爲我們家族好欺負,有這樣一個真理,你不把別人踩在腳下,別人就把你踩在腳下!低調慣了,別人還以爲我們是吃素的。”
“沒錯,朝中的人還以爲我們天龍家族好欺負,有張博這麼一鬧,也讓別人知道家族正處興旺之勢。”張偉的發言頓時迎來一片贊同。
張天笑道:“時值亂世之秋,未來局勢瞬息千變,切不可貿然出頭,以免爲陰險小人利用。博兒,你這次對付皇族,雖說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不管如何,也是犯了大錯,爺爺擔心你被皇室的人記恨。”
張偉心中一暖,無所謂道:“沒關係的,不管怎麼說,他們也不敢明面對我做什麼。”
張雅芸道:“是啊,纔沒什麼大不了的,爺爺就別責怪三哥了。”
張空毅道:“爺爺,老三都累了一整天,纔回來就要被折騰,你看他連鞋都沒穿,還是讓他先回去休息吧。”
經歷了數場大戰,又被暴雨折騰了許久,張偉現在的樣子確實非常狼狽,張天笑也不忍再折騰,告誡幾句後,便讓張雅芸帶着他離開。
回去的途中,張偉恨的牙癢癢,他現在誰都不怪,只怪張信之,所以,他硬是拉着兩個兄妹,拜託他們帶自己去尋找張信之。兩人拗不過張偉,也只能帶他去。
推開張信之的房門,張偉就能聞到一股明顯的酒味。張信之穿着睡褲,哼哼哈哈的躺在牀上,右腳還擱在牀沿,姿勢非常囂張。夜明燈一點亮,映着燈光,還能看見他臉蛋紅撲撲的,嘴角還流下晶瑩的口水,唸唸有詞。張偉靠近兩步,仔細一聽,只聽張信之念叨道:“小翠,你長的像一朵花一樣,好漂亮,讓哥哥親親……”
張偉極力剋制情緒,轉頭露出非常善良的笑容:“二哥,小妹,你們先出去一下好嗎?”
兩人被張偉的表情弄得打了一個寒顫,異口同聲道:“你忙!你忙!”隨即,他們迅速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哇,二弟的表情好可怕。”張空毅嚥了口口水。
張雅芸冷汗直冒道:“信之不會被殺了吧?”
張空毅道:“應該不會吧……”
他話剛剛說完,屋子裡就傳來一陣轟轟晃晃的聲音,偶爾,還夾雜着張信之的慘叫。
張雅芸奇怪道:“這是椅子破碎的聲音吧?二哥居然拿上了椅子,好殘暴。”
“是啊,咿?這次是桌子吧?聲音好像更大了。”
“嗯嗯,沒錯,就是桌子。”
兩人聊的正歡,房子好像是無緣無故的晃動一下,張空毅驚訝道:“這次是什麼?動靜好大。”
張雅芸悄悄打開門縫,目瞪口呆道:“我第一次見有人用房樑打人的,這還是十米多長的房樑。二哥……好厲害。”
“哇哇,我要看,小妹,快把我抱起來。”
……
人逢喜事精神爽,真別說,在張信之的房中鬆了鬆筋骨,張偉感覺整個人都好了起來。頭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回到房間一睡就是日上三竿,可能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原因,他連起牀都懶得起。
中午的時候,身爲主人的張偉也不好意思再睡,他吩咐廚房,準備了一大桌豐富的餐點,特意招待白瀾,慕玥,諸葛明還有石寒鬆等四人,當然,張雅芸,張空毅和張信之也被他拉過來作陪。
兩夥人因爲張偉這個紐帶相聚在一起,基本的效果還不錯,禮貌的敬酒,不過,張信之是挺着自己的鼻青臉腫來到酒宴的,他一直說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所以才被人打成這樣。
張偉懶得理他,喝了一會酒水後,便將慕容雲之前的提案說了出來,衆人還算通理,很快就答應不會把這件事情泄露。
張偉情緒蠻激動的,一連敬了衆人好幾杯酒。
途中,白瀾和諸葛明同時上廁所,閒聊之際,白瀾怪異道:“我怎麼感覺這個答謝宴怪怪的?”
諸葛明無奈道:“能不怪嘛,張偉感謝我們救了一個本來不需要救的人,我們不感覺怪纔有鬼。”
白瀾猛點頭道:“好像還真是,我們真是碰到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諸葛明心驚膽戰道:“幸好有這個誤會,要不然,我進來偷東西的時候,可能會被張偉失手打死。”
白瀾道:“你之前可做了不好的打算,趕緊多敬他幾杯酒。”
諸葛明道:“那他還救了你老婆呢,你也應該多敬幾杯。”
白瀾道:“好嘛,別爭了,我們一起來,爭取今天把他喝趴下。”
“嗯?你們想把誰喝趴下?”
兩人正聊天呢,外面又進來了幾人,仔細一瞧,卻是常風和他的下屬們。
白瀾驚喜道:“這不是常大哥嗎?你們怎麼來了?”
常風道:“有私事也有公事,私事是想來看看他怎麼樣?公事是……”
諸葛明興奮道:“公事就別提了,我們正在吃飯呢,一起吧,張偉已經敬了一圈,我猜,再有幾杯,他可能就倒下了,我們一起進去灌他。”
一個侍衛笑道:“奇怪?你這冰火魔盜這次上演酒神的戲碼了?”
諸葛明鬱悶道:“別開玩笑了,我真的是冰火魔盜。”
“哈哈哈,我們也相信你是。”
“都別聊了,先進去再說,張偉還等着我們呢。”
一行十多人結伴來到張偉的小院,頓時將氣氛點到最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