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見他惶然之狀,想想他時真時假的行徑,確也不脫稚憨之氣,暗暗忖道:“這冤家刁鑽古怪,想必自幼驕縱已慣,與他認真,那是白白生氣了。”轉念至此,不覺怒氣全消,但少女的尊嚴,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見她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姑娘豈能任你戲耍?你得講個公道出來。”
李雲龍時真時假,乃是另有目的,聞言暗自得計,緩緩步了過去,道:“請姑娘收起玉鉤,容在下慢慢地講。”
他走到暗日面前,輕輕將她手中的玉鉤取了過來,又輕輕將那玉鉤替她插入鉤鞘,動作和緩而靈巧,當真是小心翼翼,又惶恐,又誠摯,說得上涎臉至極。暗日心頭一陣盪漾,不覺美目斜睇,白了他一眼。美貌少女的明眸善睞,受者固然受寵若驚,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李雲龍見了,心頭暗自竊喜,動作也就越發細膩了。他趁勢輕舒右臂,緩緩攬住暗日的纖腰,柔聲說道:“姑娘那邊坐,坐下好講話。”
暗日的腰肢被李雲龍攬住,頓覺一股電流陡傳全身,心頭小鹿衝動,也不知是慌是喜,但少女投懷送抱,難免羞澀。她腰肢一扭,美目橫睇,嗔聲道:“放正經些,我不和你攀親搭眷,你摟着我幹什麼?”李雲龍心中暗笑,卻不答話,仍舊擁着她朝一塊山石走去。
男性的氣息,燻人欲醉,暗日但覺陶陶然渾身舒泰,欲拒還休,不覺隨着李雲龍在那山石上坐了下去。李雲龍攬着她的手臂仍未放開,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癡癡地望着暗日微笑。暗日被他瞧得玉臉泛紅,羞澀地道:“你這人毫沒正經,說是不說啊?”
李雲龍涎着臉道:“姑娘太美,我不覺瞧得呆了。”說着,把她往懷裡一帶,這些天沒有接觸女子,他也憋得難受。
“嗯……不要嗎……不要……”李雲龍實在忍不住,抱着她的臉狂吻着,同時抱起她的身子,向樹林深處走進去,林廕庇日,即使在大白天也不虞人發現。李雲龍一手伸進暗日的褻衣裡,撫摸着熱烘烘的雙乳。暗日的大腦完全一片空白,被李雲龍將其衣服全脫掉,然後李雲龍自己也脫掉。李雲龍的雙手在她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逗得她*起來。
“喔……唔……唔……”聲音像歇斯底里,李雲龍忙分開她雙腿……
“你可要輕點兒,我還是一位處女,知道嗎?否則,我可不理你。”
“那當然,我最憐香惜玉,輕輕的,嗯,愛人。”說一落,李雲龍狂吻着她,吻得她喘不過氣,同時雙手上下撫摸,漸漸地,只見她通紅了臉,*在胸前起伏不定……
一陣撕殺,兩人相擁而臥。
片刻之後,暗日才清醒過來,看到地上片片落紅,不禁羞紅雙頰,略一稍動,下體痛楚猶在,不由眉頭一皺,嬌羞地對李雲龍道:“你真壞,一見面就把人家……”
李雲龍笑着親了她一下道:“想不到江湖上聲名遠播的暗日娘子居然猶是處女之身,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暗日幽幽地道:“你知道就好,你打算怎麼辦?”
李雲龍笑着道:“你放心,我事情一辦完,就帶你回……”說到這兒,突然住口不說了。暗日奇怪地道:“帶我回什麼地方?”李雲龍赧然一笑道:“其實我不叫光明,是秦王府李家的公子李雲龍。”
暗日聞言一愣,雙目睜得又大又圓,緊緊盯在李雲龍臉上,生似又驚又疑,又微帶惱怒怨戀之色,要從他臉上看出究竟,然後問道:“你爲何騙我?爲何不講真實姓名?暗日不配與李雲龍交往麼?”
李雲龍忙道:“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頓了一頓,接道:“我事情一辦完,就帶你回去。”
“嘻嘻,少爺,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這次來我可是找你的。”暗日道。“哦,怎麼回事。”
“少爺難道忘記隱門了嗎?我們隱門的這些人都忘記了嗎?”暗日有些不樂道。“隱門。”李雲龍想起來了,隱門是他爺爺建立的武林門派,裡面有暗日、暗月、暗星,還有歐陽心、華美娟等女,而且其中歐陽心和他有婚姻在身。
“心兒她們還好吧!”李雲龍問道。“就知道問心姐姐,這吃心姐姐她們也來了,怎麼樣?我帶你去?”暗日道。
“如此最好。”
城中客棧,李雲龍和暗日正在說笑,忽由對面酒樓,躍出一位面掛白紗,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寶劍的女子。她登上曠觀樓,略一邏巡,見除了幾個店夥在收拾殘餚剩菜,江湖人物,一個不留,哺哺自語道:“哼,我來此,看他認不認的出我?”一聲輕笑,香風過處,飛身出樓,逕往城外奔去。那批低頭清掃酒樓的店夥,擡頭四顧,不見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來。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間,風聲瑟瑟,面上紗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着一位俊美無儔的少年,手搖摺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李閃閃的寶劍,食中二指,挾着紗巾,一臉笑容。
李雲龍揭下那女子面紗,一瞥之下,只見是位眉目如畫,美豔奪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龐居然與母親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歐陽心,無任你怎麼樣我都認識你。”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覺李雲龍手中寶劍,有點眼熟,探肩一摸,己劍果已不翼而飛。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還我。”李雲龍哈哈一笑道:“敢不從命。”摺扇入懷,右手執持劍柄,遞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這乃極其危險的事,如敵方握柄前送,則自己縱有絕頂武功,也難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遠,則絕無幸理。她料李雲龍有詐,一時間,竟躊躇不敢伸手。李雲龍等了一瞬,搖頭嘆道:“真是未料,姑娘膽小乃爾。”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過,冷笑一聲,玉掌一探,竟然毫無困難奪過。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劍,刺向李雲龍胸口。李雲龍早已有備,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輕彈。那雪衣少女陡覺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劍不住,寶劍脫手。李雲龍右臂一伸,劍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驚又懼,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李雲龍故意怒聲道:“你心腸如此歹毒,李某容你不得。”但見白光一閃,劍已遞至面前。
雪衣少女無力抗拒,美眸一閉,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卻覺痛楚毫無,星目一睜,卻見李雲龍笑臉吟吟,描金摺扇,又已握在手中,輕搖不已,寶劍已不見。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寶劍,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劍鞘。原來李雲龍剛剛不過嚇她而已,其實卻將劍送還。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膽寒,雖劍已得回,也不敢動手,美目望着李雲龍,怔然失措。其實,她武功也算得上地榜高手,若非心慌意亂,加上李雲龍早有成算,再是不濟,居於這等有利形勢,也不會一招接不住。只見李雲龍將她蒙面紗巾湊至鼻端,聞了一聞,又從懷中掏出一張花箋,又聞了聞,哺哺自語道:“不錯,香味一樣。”
雪衣少女見是自己留字客棧,所用的花箋,不覺羞憤交進,道:“李家子弟,原來是輕薄少年。”李雲龍暗道:“總算教你哭笑不得。”敞聲一笑,將花箋紗巾,盡納懷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禮,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禮。”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搗鬼,仍忍不住問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誰?是什麼樣的人?”李雲龍一本正經的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連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李雲龍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雪衣少女玉靨一紅,怒道:“住口。”
李雲龍佯作一怔,問道:“姑娘因何發怒?”雪衣少女頓了一頓,冷冷說道:“你要殺要剮,本姑娘都接着,口齒輕薄,不怕有辱李家門風?”
李雲龍暗道:“這丫頭口齒犀利,倒是個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禮,道:“姑娘教訓的是,請問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沉吟,冷冷說道:“我叫李心(歐陽心和李雲龍的組合),你聽清了。”
李雲龍笑道:“請問尊師可是姓李?”雪衣少女櫻脣一撇,默然不語。李雲龍見她不說,也不追問,道:“曠野不是談話之地,請姑娘至店中一談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棧離此太遠,我看免了。”李雲龍微微一笑,道:“主隨客便,就由姑娘。”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隨客便,則小女子就走了。”嬌軀一轉,即欲走開。
李雲龍哈哈一笑,又擋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李雲龍必不會輕易讓自己走脫,銀牙一咬,駢指疾戳李雲龍「天地」大穴。李雲龍朗聲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少女但覺皓腕一緊,已在李雲龍掌中,猛力一掙,卻似上了鐵箍,掙他不脫。
雪衣少女玉面泛紅,怒聲道:“放手。”李雲龍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爲防不測,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卻怕李雲龍再像這樣來一手,那就更難爲情了。她心念數轉,不由對自己不聽師命,逞強來鬥李雲龍的事,追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