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銳奇偷眼一覷,見顧柏楊因了太子這番話容色甚霽,這可不是好現象。他絕不能讓此事成功。
他冷笑道:“太子殿下,堂堂一品武侯的嫡長女,你若真有誠意,爲何要娶爲側妃你豈不是污辱顧大小姐嗎”
太子嚇了一大跳,道:“二皇弟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娶顧大小姐爲側妃顧大小姐是顧侯嫡長女,我娶爲正妃尚且不敢提,遑論娶爲側妃”
他這麼大的反應,把歐陽銳奇嚇了一跳,連顧柏楊都側目。
殊不知,這時候太子心裡罵孃的心都有了,特麼的老二,我早知道你陰險,卻不知道你這麼陰險,我敢娶全京城所有的女子,可就是那個顧汐語我不敢動。你這不是給我埋釘子嗎就算顧柏楊哭着喊着把顧汐語嫁給我,我敢娶嗎我
顧柏楊納悶地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要求娶誰”
太子道:“顧侯,我想求娶的,當然是秀外慧中,才名在外,風姿絕麗,蘭心慧質的顧二小姐妙珠了”
歐陽銳奇瞪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瞪着太子。
特麼的這是我想娶的人,你在這兒一口一個不舉,把本王安上不舉的名頭了,結果轉頭你還要搶本王要娶的女人
你打的好算盤,看來這顧柏楊你是拉定了是不是他心中氣憤難平,可是他又沒有什麼立場來反對,畢竟,他“不舉”啊,畢竟他是齊王,哪怕他再舉,在地位,在長幼之序上,他也強不過太子,何況,他沒有提的,太子先提了,甚至在時機上,他也落了下風。
太子看見歐陽銳奇瞬間變了的臉色,看着他黑如鍋底的一張臉,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卻是笑得雲淡風輕,道:“怎麼,二皇弟有話要說”
看着太子得意的臉,歐陽銳奇心中像吃了蒼蠅似的難受,又堵得慌,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那天海棠花會,歐陽宇凌森冷的話語彷彿就在耳邊,他心中一動,淡淡一笑,道:“不錯,小弟我有話要說”
太子見他只不過這片刻,又恢復了那儒雅雍容的樣子,心中也是明白,這隱忍和城府,就遠非常人可比。他擺出兄長風度,笑道:“那你說吧”
歐陽銳奇笑道:“太子殿下,你不也正缺一位太子妃,何不向父皇請聖,直接求娶顧大小姐”
太子暗暗咬牙,淡淡地道:“看來二皇弟的耳朵有點問題,本太子已經說過了,本太子對顧二小姐傾慕已久”
“哦,我明白了,看來皇兄是沒有看上顧大小姐,看上顧二小姐了。這麼說,在你眼中,顧侯嫡長女你根本沒放在眼裡是吧”歐陽銳奇陰冷地一笑,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快活。
太子道:“胡說,顧大小姐天人之姿,我豈敢不放在眼裡我仰慕還來不及呢。二皇弟這是故意挑撥我和顧侯的關係麼”
歐陽銳奇朗朗一笑,道:“皇兄多心了。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何必這麼激動”他笑一笑,又道:“皇兄既然也欣賞顧大小姐的天人之姿,更是早就仰慕,卻又求娶顧二小姐,這話未免讓人難以相信”
太子的嘴角一抽,再一抽,特麼的你個老二,是想故意把我和顧大小姐綁一塊兒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哼,你還是別得意得太早了。他淡淡地道:“二皇弟,雖然你有隱疾,爲了顧大小姐的終身幸福,所以父皇不得不退了你和顧大小姐的婚事,可畢竟你們曾經有過婚約,我若求娶顧大小姐,這成了什麼京城裡不乏好事之人,傳來傳去,不免傳得難聽,既損顧大小姐清名,也損了顧侯威名。二皇弟這樣到底是想陷我於不義,還是想陷顧侯於流言之中”
歐陽銳奇沒料到太子竟然拿這件事攻擊他,不但攻擊了,還提什麼隱疾,他真想大叫一聲,特麼的你纔有隱疾,你全家都有隱疾
當然,這話不敢吼出來,他也明白,自己這一輪,的確是落了下風,若是威遠侯答應了太子的提親,他就真正的失去威遠侯這份助力,而且,還將成爲他最大的阻礙。
他心中震動,臉上卻仍是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本王不過是有愧於顧大小姐,希望她能幸福而已,倒是小弟多言。”
太子見成功地堵住了歐陽銳奇的嘴,心中涌起一絲快意,對着顧柏楊卻是一派恭敬之色,道:“顧侯,請你允准,本太子明日便請媒上門,送聘過府如何”
顧柏楊對於太子和齊王之爭看得清楚,也知道兩人爲什麼爭,臉上卻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聽太子這麼說,才道:“多承太子擡愛,小女還未及笄,此事論之過早。不如等小女及笄之後再談如何”
歐陽銳奇脣角露出一絲笑意,這是婉拒太子,你在我面前討到好又有什麼用,不照樣被拒絕了
太子卻是笑了笑,道:“聽聞顧二小姐還有四個月便會及笄,那本太子便四個月之後再來提親吧”
顧柏楊一笑,道:“好。”
太子道:“既如此,那本太子就先告辭了”
顧柏楊站起來拱手,道:“太子殿下請”親自送出門去,歐陽銳奇卻道:“顧侯,上次來府上作客,甚爲喜歡府上的花園,可能容我賞玩一番麼”
太子已經說了走,就不便再留,見歐陽銳奇竟有死皮賴臉不走的意思,他心中悻悻然,卻也不便說什麼。
顧柏楊似乎在知道他“不舉”之後,對他的惡感大消,朗聲一笑,道:“些許個雜花雜草,有什麼看頭。那是女人才愛看的玩意兒,齊王要去,儘管去就是了。”說着,他轉頭對太子道:“殿下,我這便送你。咳,看來,齊王殿下的病,真的不輕啊”
病得不輕太子一怔,這話的跳躍性也太大了,顧侯是什麼意思他心念一動,眼珠一轉,頓時噗地一聲,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