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全夫妻對雲洛軒顧汐語千恩萬謝,雲洛軒溫和地安慰着才醒來睜着眼睛有點受驚嚇的阿三。
顧汐語悄悄退到人羣之後。
剛纔是人命關天,來不及細說,但是此時,她很自覺地把自己當透明。
醫島上有純樸的西山村民,有善良的雲家兄妹,但她沒忘記,還有別有用心的南山別院存在。
她既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想給雲家兄妹惹麻煩。只想尋到藥方,暗中打聽一下仙蘭紫霧丹的下落,儘早回去吉州,治好孃的病。
如果和宇凌還有緣,以後還能相見,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宇凌兩個字時,她的心中一片暖意。這個世界,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宇凌了,不告而別,來到醫島,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自己的氣。
阿三的父母把他帶了回去,村民們也都散了,雲洛軒一行人便繼續他的義診之路,村子裡有些老人有舊疾,那是因爲他們年輕時候在江湖上或中毒,或受傷留下的。
年輕時候不覺得,到老了,那些病就全都出來了,雲洛軒常爲他們看病,每次來都會再爲他們檢查一番的。
這次去的,就是雲芊葉在西山別院的朋友姬如雪的家,姬如雪的娘腿有痹症,現在越發嚴重,疼起來無法下牀。
雲洛軒一行人去時,她就在牀上躺着,被病痛折磨得直哼哼。
姬如雪大概沒料到雲洛軒竟然帶來了藥,行禮感謝。雲芊葉一把拉住她道:“如雪,你還跟我們客氣什麼?再說,我哥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幫得上忙的,他都會幫的。”
雲洛軒微笑道:“是啊,如雪姑娘,都是老熟人了,你每次都這麼客氣,弄得小葉兒都要怪我了!”
把完脈,雲洛軒站了起來,對姬如雪娘道:“大娘你好好休息,這次我配了一些藥,你喝了之後應該能減緩你的病情!”
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不能根治,畢竟都已經臥病在牀,要是能夠根治,也不至於越來越嚴重。
他們走出房間,姬如雪悄悄地跟了出來,追上雲洛軒,低聲道:“雲公子,我孃親的病,真的不能治好嗎?”
雲洛軒回頭一看,安慰道:“如雪姑娘,你不用太擔心,喝了藥,會緩解你-娘-的病情,這幾劑藥喝完,便能下牀了。”
姬如雪道:“之後,還會復發,對嗎?”
雲洛軒臉上有一絲無奈,輕輕點了點頭。
姬如雪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低聲地,可憐地,充滿祈求地看着他,道:“雲公子,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孃親每次病發,都疼得受不了,她的腿紅腫得連衣服也不能穿,不論什麼輕軟的東西碰到都疼,卻還笑着對我說不疼,爲了忍痛,把棉被都咬破了,每次看到她發病後的痛苦樣子,我都恨不能替她疼……”
雲洛軒輕嘆一聲,道:“如雪姑娘,你孃親的病類似於頑痹,目前除了用藥物抑制,我暫時沒有找到可以根治的方法,我會繼續研究查看醫書,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
姬如雪跪下去,楚楚可憐地道:“雲公子,我娘苦了一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她病發時候一宿一宿的疼,請雲公子一定幫幫我娘,一定幫幫她!”
雲洛軒忙伸手虛扶,道:“如雪姑娘快別這樣,治病救人是醫者的本份,即使姑娘不說,我也是會竭盡全力的。你快起來吧!”
雲芊葉也忙上前把她拉了起來,道:“如雪,你放心吧,我哥一定會想辦法的。”
顧汐語突然道:“其實雲公子有一個方法,就算不能根治,也能讓你娘五年之年不會復發,只是怕你們不敢接受,所以沒有說出來!”
姬如雪一怔,道:“什麼方法?”
雲洛軒也是怔了一怔,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看着顧汐語。
顧汐語道:“那個辦法有點危險,先把你孃的腿割斷,把裡面的病害剔掉,再把腿接起來!”
姬如雪嚇了一跳:“割斷?”
不但她,連雲洛軒都是一驚。
顧汐語道:“是啊,如果運氣好,你娘至少可以不用****痛苦,如果運氣不好,你孃的那雙腿就完全不能要了,你就要伺候一個沒有雙腿的孃親。所以說有點危險啊!”
姬如雪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聽得臉色發白,光想想割斷兩個字,就讓她嚇得臉色大變了。她抖着身子結結巴巴地道:“那割斷的時候,豈不是疼……我娘怎麼受得了?”
顧汐語輕描淡寫地道:“你以爲你娘現在每天承受的疼,比割斷時候會輕一些嗎?再說,雲公子動手治療的時候,自然會有辦法讓你娘暫時感覺不到疼痛。”
她剛纔進屋時見到姬如雪孃親的樣子,結合她說的話,知道那是古代所說的頑痹,也就是現在的類風溼性關節炎,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
姬如雪臉色發白地呆在那裡。
顧汐語笑一笑,道:“願意冒險一試嗎?”
姬如雪搖搖頭,有些慌亂地道:“這……我,我不知道……”
顧汐語笑一笑,道:“你是怕你孃親失去雙腿後,照顧她會更加麻煩嗎?”
姬如雪搖頭:“不,不是的,不是的!”
顧汐語道:“那你是怕什麼呢?”
姬如雪搖頭,心慌意亂地道:“我孃親……一定會受不了沒有雙腿的日子!”
顧汐語道:“你怎麼不問問呢?這件事,應該問你孃親,由她來做決定!”
姬如雪想了想,真的跑進屋去。
雲芊葉道:“哥,原來你早就有辦法了,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的。姬大娘的這病一發起來太恐怖了,不但下不來牀,還疼得死去活來的。”
雲洛軒溫和地看向顧汐語,他知道顧汐語這麼說,就是真有治療的方法了,但是,把人的雙腿割斷了重新再接起來,這聽起來都是不太可能的事。哪裡有斷了還能接續的?再說,頑痹的確難治,用藥調理,也不能除根,只能緩解疼痛,但那樣也比沒有了雙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