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經過周嬤嬤調教,紅衣沒有天真到以爲這件事報告孫芳玥就可以解決。
因爲她清楚,只要孫芳玥知道她做事不乾淨,被人抓了把柄,立刻會把她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她只得點了點頭。
呂嬤嬤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紅衣茫然道:“什麼誠意”
呂嬤嬤道:“說吧,昨天夫人對大小姐有什麼新的動作”這件事是兩院的下人都心知肚明的,呂嬤嬤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明。
紅衣怔道:“沒有什麼動作呀”
呂嬤嬤見她的迷惑神色不是裝的,心中不覺一沉。她在看見顧汐語不見了之後,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孫芳玥,以爲孫芳玥做了什麼。
但是,現在紅衣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孫芳玥如果要有小動作,對於她倚重的紅衣,必然不會一點信息都不透露,她身邊還沒有到有很多人手可用的程度。
呂嬤嬤道:“行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向我報告吧”
紅衣心中雖然不情願,卻也不敢說什麼。來的時候,她是趾高氣揚的,走的時候卻是低眉順眼的。
紅衣走後,呂嬤嬤立刻吩咐珊瑚:“你趕緊向桂園和靜院報告大小姐被擄失蹤的事,記住,先去桂園。我去找侯爺”
珊瑚聽了呂嬤嬤的話,心中大震,哪裡敢細問,立刻就去報告了。
聽說顧汐語竟然被擄失蹤,顧柏楊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剛沏的一杯茶頓時跳得老高,他咬牙暴怒:“豈有此理來人”
顧雄道:“侯爺有什麼吩咐”
顧柏楊道:“你立刻帶人”突然聲音頓住,轉而道:“下去吧,讓我想想”
顧雄一頭霧水地下去了。
呂嬤嬤偷眼看着他的臉色,見他生氣暴怒居多,卻既沒有吩咐尋找,也沒有別的反應,心中一下涼了半截。
她試探地道:“侯爺,要不要派人去追”
顧柏楊面無表情地道:“追往哪兒追”
其實他心裡無比清楚,昨天晚上,玉觀公子突然道別離去,而且臨走時候還特別提到了顧汐語,那便是在暗示,今天顧汐語就失蹤了,除了他,還有誰
他是生氣,暴怒,可是,若是派人去追,這件事動靜就鬧大了。玉觀公子非得浮上臺面不可,若是玉觀公子的身份被揭破,這纔是大事,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追還是不追他在權衡。
呂嬤嬤道:“再過三天可就是大小姐的及笄禮了,您看”
“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呂嬤嬤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冷意,知道他多半是不會派人去追了,如果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理,大小姐豈不是凶多吉少
可是他既然發了話,呂嬤嬤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退了出來。
馬車行駛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下一個小鎮,冷七把馬車停在一家小店門口,道:“公子,在這裡用早膳吧”
玉觀公子衝着正板着臉一臉不待見他的顧汐語笑嘻嘻地道:“汐語,餓着了吧,走,咱們去好好吃個早膳,一會兒還得趕路呢”
顧汐語沒好氣地道:“你非法囚禁,還想繼續趕路馬上放了我”
玉觀公子悠然道:“反正囚都囚了,你說現在放了你,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去,那顯得我多不會辦事啊汐語,既然出來了,那就隨我回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顧汐語鄙夷地道:“你能換點新詞嗎”
玉觀公子笑道:“我知道你現在想跑,但是在我手中你是跑不掉的。且不要說你不會武功,而且隻身一人,身無分文。再說,本公子似乎也不辱沒你吧本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身家不菲,身份也算尊貴,絕不比你那侯爺爹差。”
顧汐語猛地看他,道:“你不是商人”
玉觀公子漫聲一笑,道:“士農工商,我若是商人,你那侯爺爹怎麼會和我折節下交”
“你是官宦子弟而且地位能與我爹相當,那你不是西越的官宦子弟你,你是南齊人”顧汐語思緒轉動之下,不禁大吃一驚。
玉觀公子倒是一怔,道:“小美人兒不但漂亮,還有腦子,真是難得”
顧汐語也就是隨便一猜,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顧柏楊鎮守的就是南疆,如果對方身份能和顧柏楊相當,又不是京城中的人,那隻可能是南齊人。這說明什麼鎮守南疆的顧侯爺,與南齊某個位高權重的人私下有交情,而且不是一般的交情。
這個消息讓顧汐語有些怔神,她隱隱覺得,自己這個便宜爹是個陰謀家,可是她不想捲進那些陰謀中去。
可事情總是不隨人意,看,她只不過是想好好鑽研醫術,在這個世界裡把爺爺的醫術發揚光大而已,卻一再捲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之中,現在更是無語,被這個一身邪氣的男子不知道要綁到哪裡去。
如果他真要把她帶到南齊,這可不妙。
不管怎麼說,這個西越國也是原身所在的國家,就算她家國情懷再淡薄,也不想被人用綁的方式給擄到別國去。
這玉觀公子明顯不懷好意,不管是衝着顧柏楊,還是衝着她,她都不能讓他得逞。
玉觀公子見她有瞬間的發怔,笑道:“美人兒,什麼事想不通你的時間可多着呢,現在,和我一起下車用早膳吧”
顧汐語冷冷道:“我不去”
玉觀公子悠然笑道:“小美人兒,你還不瞭解我的脾氣,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隨我乖乖下車用早膳;二,我點住你的穴道,抱你下車用早膳”
“你無恥”
“說對了,掌握別人命運的時候,無恥也好,君子也好,那都是我的自由。但是小美人你就不一樣了,你的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時候,你還是聽話一點,識趣一點,這樣你可以省很多事”玉觀公子笑得十分欠扁。
他很享受這種戲弄顧汐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