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晨在膳房中質問廚子,可是廚子又不知道該不該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關於水牧夷來到膳房的事。
“其實今天有新人加入我們,就是這位姑娘。”其中一位廚子涉世不深,沒有多想就指着跟過來瞧熱鬧的水牧夷。
傅逸晨心中不快,他想一定是因爲水牧夷的原因,於是語帶寒意地對她說:“是你吧?是你做出傷害謠謠的事吧?”
水牧夷當場推得一乾二淨,她對傅逸晨說:“這件是怎麼可以說是我錯,我也沒有意思要害卿謠,我只負責挑菜,其他什麼都沒有做。”
這些廚子一驚,發現的確是這樣,但是他們都洗淨這些菜了,王妃爲什麼還會出事。
“難不成是你們這些廚子沒有認真檢察菜裡的東西?也不是啊,還是你們有人想害卿謠,不然我吃怎麼沒事?”
因爲水牧夷一點都不忌諱的討論着這樣的事,所以傅逸晨突然覺得應該不是水牧夷做的,但還是很懷疑。
“可是爲什麼你吃了就沒事?這真是個好問題。”傅逸晨屢屢重複這句話,眼神瞅着水牧夷不放。
水牧夷倒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對眼前的傅逸晨說:“我也不知道,可是這裡的人可以證明我確實只是挑菜啊。”
“會不會是這些菜是大漠民族常吃的菜餚,所以王妃吃不慣?”有人突然跳出來問廚子。
廚子想了想,他們幾個因爲不習慣吃那些,所以自己煮了平常會吃的東西,可是王妃吃的是大漠民族的風味料理。
思及此,主廚跪了下來,說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爲我沒有留意造成的,請王爺則罰。”
他沒有閃避責任,而是接下了責任,這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急忙出面替主廚說話。
“王爺,看在平時都是他替王妃做吃食,而且又對你衷心耿耿的份上,原諒他不小心犯的錯吧。”
這些人一個個要傅逸晨原諒他,可是傅逸晨看見走了過來的穆卿謠,整個人感覺很不舒服,要塌了下去的樣子。
“把廚子帶下去重打五個板子以示懲戒。”傅逸晨當下下令。
穆卿謠聽到之後身體更加不穩,她對傅逸晨說道:“他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不是他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樣,所以馬上跟了過來。”
穆卿謠還想再說,可是因爲不舒服,所以又找了餿水桶,吐了一次。吐到最後幾乎是乾嘔,像是要把臟器都嘔出來一樣。
傅逸晨看自己的手下佇在現場,吼了句,“不是叫你把人拖下去打?還是說你們也很想領板子?”
穆卿謠吐完之後有些無力,一時間說不出話,只是那淚就這樣滑了下來,怎麼也剋制不住。
“謠謠,我帶你回房間歇息。”傅逸晨伸出雙手要服穆卿謠,可是她輕手的把他推開。
等到自己緩過來之後,他對傅逸晨說:“逸晨,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百密必有一疏,很多事情會有料不到的時候。”
聽到院外的板子聲,一聲一聲的響了五下,穆卿謠的心都涼了,她帶着怨懟的眼神望着傅逸晨。
“這五板就足以要人命了,但是我相信你的人應該也會着輕重,所以大概不會有事。”
穆卿謠不想對傅逸晨動怒,因爲無力,也因爲傅逸晨的個性她非常瞭解,他關心則亂。
傅逸晨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沒有跟穆卿謠多說,他只問:“你要不要和我回房間歇息?”
穆卿謠本來很不願意,因爲想要看看廚子的傷是怎麼樣,可是後來還是點頭答應了,決定自己找時間去找廚子。
傅逸晨扶着她回到房間,穆卿謠有點無奈。
因爲身子不舒服,準被了桶子在旁邊,有點虛弱的說:“我本來想要及早來跟你說我不介意,要你不要爲難他們,可是還是來晚了。”
傅逸晨想到穆卿謠這下可能又被自己嚇到,就連他自己回想,都覺得自己當時可怕。可是這府上還是要有規矩,而且這次受傷害的是謠謠。
“我看到你這樣,心裡只想要爲你做主,把那些傷害你的人都教訓一下,你可以懂麼?”
傅逸晨接着看到穆卿謠又幹嘔了一會,他請人先送了些藥,讓她服下,穆卿謠好些後就暫時休息,深呼吸又吐了口氣。
“我當然知道你是爲我出氣,可是我覺得不需要,這些廚子跟我都有感情,每回你出事回來,我就會在膳房裡跟他們一起弄東西給你吃。”
穆卿謠說着,自己居然有點不喜歡現在的情況。很無奈,很絕望,傅逸晨這時又說了。
“我也知道不是全都是廚子的錯,所以你自己要小心,要注意吃的東西,要防着水牧夷!”
穆卿謠很少見到傅逸晨這麼生氣,但是又覺得他生氣有他的理由,於是對傅逸晨說:“我休息一下,之後的事就之後再說。”
她轉過身背對着傅逸晨睡,心裡不是很舒坦,所以和傅逸晨刻意保持了距離,一下子從下午睡到晚上。
醒來時她忍不住想要去關心廚子,於是拿着之前自己在大漠時做的傷藥過去。
“卿謠,你要去哪裡?”水牧夷突然出現在眼前,她眼神中帶着一點肆意而爲的放縱,“你居然連自己的廚子都救不下來?”
穆卿謠本來就有懷疑這件事情是水牧夷的計劃,現在又更加確定。只是整件事情看似和她沒有關聯,所以穆卿謠也不急着跟她算。
“我不是救不來我自己的廚子,我是剛好身體不適。否則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現在就是要去找我的廚子。”
她說完之後,人恢復了很多。所以挺起身子,繞過水牧夷,繼續走自己的路。
走沒幾步後又回頭,她看到水牧夷果然還在注意自己,便對她說:“水姑娘,請自重。”
她踏着有些不穩的步子,離開了水牧夷的視線範圍,她心中對水牧夷多了一層防範。
此時廚子正在牀上因爲身上的疼痛,翻來覆去,難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