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一個女子,得知自己的孃親在婚前產子,還是給不同的男人產子後,還能坦然面對的?
他是豬嗎?居然以爲他的青兒強大到能夠接受?
紀青靈愣了一會兒就平靜下來了,她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
在她看來,倘若孃親真的給沈擎蒼生過孩子,那一定是真情所致,情不自禁。
而如果是給沈昊辰生過,那麼,毫無疑問,絕對是沈昊辰用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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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女人懷孕的法子有很多種對不對?不一定就是那個了。
不管怎麼說,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她暫時不想給孃親扣上銀娃當婦這麼大一定帽子。
尤其是看見沈墨白一副比她還要難過的表情,她突然有點想笑。
“是我孃親生別人的孩子,你那麼難過做甚?”
沈墨白:“……”
好吧!他的寶貝娘子確實與衆不同。
這思維,他實在跟不上啊!
紀青靈也不等他回答,繼續自說自話道:“難怪沈昊辰要掐死阿文,若是我孃親生下他的兒子,又生下沈擎蒼的兒子,他該有多恨啊?
就像他對天箏長公主……咦?
不對啊?怎麼橫豎都穿插着天箏長公主?”
臉色一變,紀青靈道:“難不成,沈昊辰對天箏長公主的感情,根本不是依賴,而是仇恨?
臥槽!按照這樣的邏輯,沈昊辰已經便態了吧?
他要掐死阿文,不會是他的兒子,是被孃親親手弄死的吧?
難道阿文要告訴我們的,是這個?”
紀青靈呆住,她的孃親,是個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這一連串的假設實在太強大,太……讓人難以消化了。
看着被自己的話弄得目瞪口呆的寶貝娘子,沈墨白有些無語。
想了半天,才遲疑道:“其實,青兒?我覺得你的假設有點問題。
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沈昊辰和沈擎蒼嘴裡的孩子存不存在,甚至連那個密室中的男人是不是沈擎蒼都不能確定。
就算他是沈擎蒼,孩子也確實存在,我們也不能確定孩子是誰給他們生的,對不對?
認爲孩子的母親是你孃親,完全是我們的猜測,沒有絲毫證據。
這個猜測看起來雖然匪夷所思,但似乎也很合理。
因爲衆所周知,沈昊辰和沈擎蒼都對你孃親用情至深。
這就是你所說的先入爲主和慣性思維,我們只要聽說他們有孩子,就一定會聯想到你孃親。
但你有沒有發現,這裡面有個悖論。
咱們假設這兩個孩子的確都是你孃親所生,那麼,當年你孃親有多大?
沈擎蒼被判斬首時,不過二十二歲,白盈盈那時候也僅有十七歲。
據我所知,你孃親的身子自幼羸弱,你外祖捨不得她太早出嫁。
但當時,她絕對是個很正常的少女。
也就是說,外人看不出她曾生育過。
不然,怎麼會有椒房殿逼婚那一幕?
她也不可能嫁入紀府,還沒被紀銘潛察覺出來,對嗎?
按照你們醫者在時間上的推斷,一個女子,產後要恢復到那種程度,至少需要一年吧?
那麼,白盈盈生孩子的時間,至少要往前推一至兩年。 WWW★ тt kán★ ¢Ο
而如果之前她還生了一個孩子,中間至少又要間隔兩年。
也就是說,她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最多隻有十三歲。
你覺得,十三歲尚未及笄的女子,能生孩子嗎?
好,就算能,看那兩個孩子的年齡吧?
其中一個,怎麼也得跟爲夫差不多大……”
話說到這裡,沈墨白突然頓住。
他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十三歲的女子雖未及笄,但,當真不能生孩子嗎?
如果,這個悖論不是悖論,是事實的話。
如果,白盈盈當年真的給沈擎蒼生過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正好與自己同齡的話。
那麼,那個孩子會被何人撫養?
未婚,甚至未及笄的女子自然不能親自撫養。
那麼,孩子的父親能不能?
倘若,孩子的父親也未婚,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撫養。
那他會不會找一個足夠光明正大的人,來替他撫養孩子?
有沒有可能,在智親王內部,當年發生過一起偷樑換柱的事件?
誰都知道智親王府人丁不旺,從沈博文和沈擎蒼兄弟到他,兩代人之間,只出現過一根獨苗苗。
而那根獨苗苗,正是他沈墨白。
再也沒有哪種假設比這個更可怕了,甚至白盈盈婚前曾產下兩子都無法與這個相提並論。
沈墨白徹底傻眼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之所以推理分析,是因爲堅信時間段不吻合,堅信白盈盈年齡上存在悖論,不可能再那麼短的時間內給不同的兩個男人生孩子。
可是,一旦打破了悖論,他的推理反而驗證了另外一種的假設,理由還非常充分。
不可能,老天不會那麼混蛋。
他和青兒,會是兄妹?
顯然,沈墨白想到的,紀青靈也想到了,她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驚恐。
只是,她的驚恐持續了不到十秒鐘,就變成了如釋重負。
是的,倘若孃親當年真的給沈擎蒼生過一個兒子。
而這個兒子又和墨白一樣大,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沈墨白。
問題是,墨白是真正的沈墨白嗎?
不是,他當然不是。
他是西京人,是當年沈擎蒼從西京戰場上抱回來的西京孤兒。
而當年,和墨白一起,在智親王府古井裡長大的,還有一個和墨白同齡的孩子。
那個擁有虎賁軍的孩子,那個真正的沈墨白。
他,有可能就是K。
雖說要接受K是自己同母異父的親哥哥有點困難,但總比接受老公是親哥哥這種狗血劇要容易很多。
“老天真特麼開眼……”沈墨白尚未反應過來,便聽紀青靈嘆道:“幸虧你是西京人……”
對!他是西京人,他不是真正的沈墨白。
他急糊塗了麼?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掉?
沈墨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慶幸過,慶幸自己是個西京人。
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寶貝娘子又道:“不行,墨白,這件事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徹底搞準了。
今日回去,咱倆就到實驗室做個血液檢測。”
“檢測……什……麼?”
“看看咱倆的血,溶不溶。”
“不溶,當然不會溶,我們倆又不是兄妹。”
“我們倆當然不是兄妹,但我還是要把這件事坐實,不能心存一點點僥倖。”
僥倖?他的小女人管這個叫僥倖?
這個是災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