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跑到擂臺邊幾個縱躍便飛身翻躍護欄,周圍觀衆一陣歡呼。終於,這場幾乎沒有懸念的對決要開始了。雖然從這個小孩飛身跨欄的動作可以看出來他也是個練家子,但小孩畢竟是小孩,縱然是練家子又如何跟一個成年大力士相抗?那不是作死?
“快快快,大家快下注!”
裁判員也上了擂臺擋在二人中間:
“大家來了就要遵守規矩,先讓臺下的看官們下注,等注下完了再開始。”
隨後裁判員衝着臺下喊道:
“小孩一賠十,大力士十賠一!”
衆人紛紛斥巨資下注,心想發財的機會終於來了,押大力士贏,縱然是十賠一,那也是穩賺啊。賠率低又能如何?只要押的多賺的就多,簡直就像白撿一樣。
“有沒有押小孩贏的?有沒有押小孩贏的?都押大力士我們沒辦法賠啊!”
娜歐拉眼看沒有人押秦少英,這比賽便沒辦法進行,剛要鬆口氣,卻見一個黑影飛身跳上了擂臺,與裁判面對面:
“小孩一賠十會不會太少了?你給我一賠一百,我便押這個孩子贏!”
秦少英一愣:
“方大哥,你賣我。。”
方效梅回頭衝着秦少英一笑:
“實在打不過你可以認輸嘛,放心,這個狗日的若是得勢不饒人,我便會制止他。”
那裁判員走過來:
“方中校,押小孩贏的就你一個,而押這大力士贏的人他們的賭注加起來足有兩百金之多。如果你要一賠百的賠率,就必須出二十枚金幣,兩枚是賭注,剩下十八枚是押金。若是你輸了,這二十枚金幣全數賠給對大力士下注的人,若是你贏了,你最多也只能得到它們的兩百金的賭注,你明白了麼?”
“裁判員,你這麼個搞法,和一賠十又有什麼區別?這樣吧,你這個要求對我來說不公平,你便再答應我個條件,我就下了這二十金的注。”
“嗯,方中校但說無妨。”
“把比賽推遲半個時辰,我帶這孩子作些準備。”
那裁判員想了想:
“也行,你先把錢付了,然後盡情的做準備。如果你們中途跑了,就算自動認輸。”
“好!”
方效梅付了錢,秦少英心中大喊臥槽。上次是秦非拿他飲酒試毒,這次是方效梅拿他來下注和人賭鬥?我的媽呀,這幫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七歲的孩子?這也太惡劣了,史前套路深,咱想回二十一世紀好麼。
“少英,你跟我過來。”
方效梅招呼秦少英跟他走
“他媽的要打就打,婆婆媽媽算什麼好漢!”
大力士突然狂叫一聲朝着二人衝了過來,秦少英反應不及頓時一驚,卻見方效梅跨步上前,一手抓着秦少英把他丟向一邊,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大力士揮來的拳頭。他步法變幻,揪着大力士的胳膊上下扭動,借大力士前衝慣性,竟把他拽的原地轉圈。大力士直接被方效梅拉的暈頭轉向,他在慣性效應之下根本無法對方效梅的招數做出反應,忽然方效梅伸腳一絆,同時雙手架住大力士的胳膊一記迴旋。那大力士直接被方效梅帶的一記空翻摔在地上,他只覺腦袋七葷八素,臉上寫滿了懵逼。
秦少英目光一凝,這是雪裡拖槍和摔跤技法相組合而形成的新招,應該是方效梅獨創,想不到武功還可以這樣用?
“我們說了,做好了準備再打,你聽不懂麼?”
方效梅面無表情的看着大力士:
“你這麼好鬥,不如先來跟我練練?”
大力士不服,從地上爬起來又朝着方效梅衝去,方效梅一陣冷笑,只見他身法鬼魅,六合步法施展而出。那大力士明顯在步法上吃了虧,秦少英看得清楚,這個大力士連一圓太極步恐怕都不會,他的步法是一種類似於拳擊的步法,用腳步配合手臂動作,施展直拳,格擋與躲閃,其武功以拳爲主,步爲輔,雖然威力巨大,但身法笨重,毫無靈巧可言。
方效梅瞬間便繞到了他的身側,一腳踢中他膝關節的側面,大力士慘叫一聲便跪了。方效梅站在他的身側單手抓住它的一條手臂,另一隻手以一記掌刀抵住他的喉頭。大力士便被方效梅以這樣的姿勢擒住,他瞪大眼睛,光頭上盡是冷汗,眼前這軍士身材並不寬大,個頭也比自己矮一頭還要多,怎滴乾架如此厲害?連續兩招下來,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幸好要與自己對戰的人不是他,不然自己一定會死!
大力士喘着粗氣:
“別,別殺我。。我認輸。。”
周遭觀衆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中校太帥啦。”
“方中校好身手!”
“方中校真是比楚中校厲害多啦。”
方效梅聞言面目抽動,這羣觀衆誇讚自己倒是無可厚非,怎滴拿自己跟楚天霸比?這還能算是夸人麼?和楚天霸比那不是侮辱?
裁判員也走了上來拱手道:
“方中校,城防軍不允許參與賭鬥,您不會忘記了吧?”
“嗯,我沒忘。這不能算是賭鬥吧?”
方效梅鬆開大力士,帶着秦少英下場做準備。裁判員忙着安排其他的比武,一時擂臺賽場又熱鬧了起來。娜歐拉掙脫了格林特和比利提姆的束縛向着方效梅跑去:
“兵哥,這位兵哥~”
方效梅和秦少英都回過頭來,娜歐拉走過去抱住秦少英:
“你是少英的朋友麼,不要讓少英上臺好不好?我們認輸不行麼?你的錢我賠給你。”
方效梅的表情似笑非笑:
“少英,你小子他媽的~,是不是給人家小姑娘灌了迷糊藥了??”
秦少英撓頭哈哈一笑:
“娜娜不要怕,既然有方大哥在一旁看着,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嗯?”
方效梅扶額:
“少英,你可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剛纔我替你擋住了那個大塊頭的襲擊,是因爲比賽還沒有開始,若是比賽開始了,你們都要提前簽好生死狀,一着不慎真的會送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哈,你現在反悔了還來得及。”
秦少英看了看方效梅,又看了看娜歐拉。娜歐拉眼眶又溼潤了,她抓住秦少英的手,對着他直搖頭,哀求不要。
秦少英笑着摸了摸她的秀髮:
“方大哥,你若有心愛的女孩子,會在她的面前畏懼危險的挑戰麼?”
“戀愛不過是玩鬧,挑戰成年大力士可是會送命的,少英,我希望你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
秦少英頓了頓:
“我的父親秦非也曾做過流浪武士,方纔被那個大力士殺死的傢伙也是流浪武士,我心裡就是有氣,我就是要打敗他!”
“可是你很難取勝,上去了多半是送死。”
“方大哥,有一句話你恐怕不曾聽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大力士也不知仗了誰的勢便濫殺無辜,你們城防軍又不能上臺打擂,今日正好讓我撞見,你說如果我不上,那該誰上呢?”
方效梅點了點頭,拍了拍秦少英的肩膀:
“說得好!”
他讓秦少英先去休息室,隨後看了看娜歐拉:
“小姑娘,你的眼光不錯。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的保少英不死,甚至是贏得比賽。如果少英真的遇到危險,必要時我會出手的。”
娜歐拉含淚點了點頭:
“謝謝,拜託你了。”
光頭大力士此時也坐在另一個休息室,現在是其他人的比賽。他喝了幾口水,隨後便閒了下來,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覺極爲毛躁。忽然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大力士回頭看去,只見是一個高鼻闊眼的白人少年:
“看樣子你似乎不是華人?”
“嗯,你不也一樣?中洲可沒有像你這樣高大粗野的壯士,想必你應該是來自我們奇達亞洲或者大西洲吧?咱們都是遠道而來討生活的,可不能被中洲本地的華人給欺負了。”
“嗯,你這句話還算中聽。”
格林特一笑,額前黑色豎眼頓時開啓。
“嗯?你是?三目神族?”
“是的,我乃布萊克一族的少爺,我的父親現就在大鹽城中。你不必緊張,我們可以做朋友。”
大力士聞言心中一喜,做朋友?那樣的話自己便不需要天天在這裡像個猴一樣的和別人賭鬥,而可以在布萊克家族就業?成爲他們家的武士?或者給這個少年當保鏢?那個待遇怎麼樣不都比現在當猴強啊。格林特走過來往大力士的手裡塞了兩錠銀子,微笑着對他說道:
“這個你收下,幫我個小忙,之後我向父親保薦你,讓你來我們家族做事,你看怎麼樣?”
大力士急忙滿口答應,開心的不行:
“我叫彼爾德,小少爺要我做什麼?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嗯,也不是很難的事,就是等會兒你和那個華人小子打擂的時候。。。”
格林特貼近了他的耳朵,用小聲但又有點惡狠狠的語氣對他說道:
“不要留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