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笑道:“怪不得這麼得意,有長進啊!不過可惜你步法再好也逃不過我的掌心。
胡小天看到夕顏詭異的笑容,頓時感覺有些不妙,忽然聽到撲啦啦的聲響,卻見從上方寶塔之上,一羣烏鴉宛如烏雲壓頂一般向他撲來,胡小天嚇得魂飛魄散,我靠,步法再精妙也躲不過這麼多烏鴉的襲擊啊,胡小天抱頭鼠竄,腳下的步伐頓時亂了,什麼躲狗十八步頃刻間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烏鴉從四面八方向胡小天包繞而來,眼看就要撲到他的身上,胡小天大叫道:“且慢!我有話說!”
他的這聲大叫居然起到了效果,那羣烏鴉突然就就停下攻擊,掉頭向塔上飛去。胡小天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覺肩頭被輕輕拍了一下,卻是夕顏笑盈盈來到他的身邊,嬌笑道:“想抓住你還不容易。”
胡小天心說你有種自己來抓我?還不是動用了一幫烏鴉兵,想想夕顏這妖女還真是厲害,蛇蟲、蝙蝠、烏鴉每樣東西都能隨意驅策,遇到她能打過的就單打獨鬥,遇到厲害的角色她就動用這些幫手,和這妖女爲敵豈不是惹了個大麻煩。
胡小天道:“看來咱倆還真是有些緣分呢,想不到居然在天波城也能遇上。”
夕顏道:“虛僞!”
“我哪裡虛僞了?”
夕顏道:“你是不是特別不想見到我?每次看到我出現總以爲我要坑你害你?”
胡小天嘿嘿笑道:“我倒不是怕你,我是害怕你身邊的蛇蟲蝙蝠。”
夕顏嘆了口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你仔細想一想,從咱們最開始相識到現在我何嘗害過你一次?又有哪一次不是你對不起我?”
胡小天居然無言以對,仔細回想一下,當初在燮州環彩閣,自己身無分文,是夕顏讓人借給了自己五十兩銀子,後來在青雲拍賣,夕顏過來非但沒砸自己的場子還給自己幫了不少的忙。等到他和周王陪同沙迦國的使團前往西州,是他和秦雨瞳聯合將夕顏拿下,中途幾度對夕顏施以辣手,夕顏假死意圖脫身,又是他想出主意要將夕顏的屍體焚化,說起來還真是自己對不起她多一些。最後一次見面是自己逃出燮州,以自己對待夕顏的手段。夕顏就算是殺了自己也不算過分,可夕顏仍然放過了他。現在自己仍然好端端活着,而且她沒有任何報復自己的舉動,不對啊!難道這妖女愛上了自己?
胡小天望着夕顏,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迷惑。
夕顏道:“你是不是沒良心?你是不是感到內疚?”
胡小天道:“我就納悶了,既然我三番兩次地對不起你,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你有病啊?”
夕顏氣得柳眉倒豎:“你纔有病呢!”此時遠處有幾個人挑燈向這邊走來,夕顏道:“上去說話!”她抓住胡小天的手臂,騰空飛掠而起,胡小天不忘自己的裘皮大氅。擡腳一勾,將大氅抓在手中。
本來以爲夕顏要帶着他一起飛上塔尖,卻想不到方纔掠到二層,夕顏就突然鬆開了手,胡小天應變奇快,伸手抓住了塔角飛檐,身軀稍一用力。再度向上竄起,夕顏足尖立在檐角之上笑盈盈望着胡小天,輕聲道:“小鬍子,看看咱們誰先到塔頂。”
胡小天好勝心起,將大氅繫好,夕顏靜靜等着他。胡小天點了點頭:“開始!”施展金蛛八步,手足並用,在塔身之上攀爬疾行如履平地。夕顏美眸生光,想不到分別大半年,胡小天的輕功竟然修煉到了如此境界,她足尖在屋檐上輕輕一點,嬌軀螺旋上升。如同一道紅色龍捲旋轉向上。
胡小天攀爬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和夕顏相比仍然差上一籌,果然夕顏先來到了塔頂之上,站在塔尖金色寶瓶頂之上,俯視下方,卻見胡小天這才如同一隻大蜘蛛一樣爬到了塔頂屋檐之上。
夕顏格格笑道:“不壞不壞,我還以爲你仍然是過去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想不到居然學會了這麼厲害的輕功。”
胡小天道:“我現在是太監,東西沒了一身輕鬆。”
夕顏呸了一聲,這厚顏無恥的傢伙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胡小天挨着寶瓶坐下,塔頂之上已經積滿了雪,擡頭仰望,卻見夕顏立在寶瓶之上,衣袂飄飄,宛如凌波仙子,造型真是美呆了。
胡小天道:“臭美夠了沒有?夠了就下來,真要是滑下去,十有八九會被摔死啊!”
夕顏道:“你關心我啊!”
胡小天道:“我是可憐你!”
“呸!本姑娘不稀罕!”夕顏輕輕一躍從塔尖寶瓶上跳了下來,挨着胡小天的身邊坐下,雙腿蜷曲,手臂抱住雙膝,靜靜望着天波城的燈火,此時天波城閃爍着萬點燈火,宛如銀河般璀璨美麗。
“屁股涼嗎?”此情此境,胡小天卻說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夕顏怒視胡小天:“廢話!”
胡小天站起身,把裘皮大氅脫下來,重新披在夕顏的肩頭,夕顏也不客氣,坦然受之。
胡小天道:“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明明天這麼冷,雪這麼大,爲什麼還要穿得這麼少?”
夕顏幽幽嘆了口氣道:“女爲悅己者容,人家還不是爲了哄你開心,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對你有多好了吧?”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換成過去說不定我會把鼻血都噴出來,可現在不行了。”
“怎麼不行了?”
胡小天看了看周圍,神神秘秘湊到了夕顏的耳邊:“東西沒了,我是太監!”
夕顏聽他說完又格格笑了起來。
胡小天看到她居然是這種反應,反倒有些鬱悶了:“我是太監啊,你還笑?”
夕顏笑得越發歡快了。
胡小天道:“我說你這姑娘是不是有點二啊!”
夕顏白了他一眼道:“你才二呢!”
“你不知道太監意味着什麼?”
“誰不知道啊,不就是命根子被喀嚓了,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你知道啊?”
夕顏點了點頭道:“所以纔好笑嘛,你這就叫惡有惡報。”
“呃……用不着這麼惡毒……”
夕顏道:“其實你也不用自卑,我又沒看不起你,剛纔還好心把繡球拋給了你。”說到這裡她停下來,忽然伸出手去。掐住胡小天的大腿根兒狠狠擰了下去。
痛得胡小天慘叫了一聲,差點沒從塔尖上滾落下去:“我靠,你幹嘛扭我?”
夕顏道:“本姑娘好心拋繡球給你,你卻一刀把繡球給劈了,你有沒有良心?你還是不是人啊?”
“還不是你在繡球中藏毒,意圖陷害我。”
夕顏怒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在繡球中藏毒了,倘若你安安生生將繡球接住。那繡球絕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可你這混蛋居然敢不接我的繡球。”
胡小天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知不知道繡球意味着什麼?”
夕顏道:“我要是不懂爲何在臺上拋繡球?”
胡小天道:“大小姐,沒人拿這種事情玩得,我要是接住那個繡球,你就得嫁給我,如果是過去接了也就接了,可現在我是個太監噯,我多少還是有些良知的,這繡球我不能接,不能坑害你一輩子。”
夕顏眨了眨眼睛。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說得還真是有些感人呢。”
胡小天道:“你就別感動了,我這人見不得女孩子哭。”
夕顏道:“其實你要是真接住了,我還真不怕嫁給你。”
這次輪到胡小天眨眼睛了,怎麼個情況?難道夕顏真看上了自己?回頭想想好像自己沒什麼讓她惦記的地方,按說要是殺了自己都更合理一些,這妖女詭計多端,還不知她心底在打什麼主意。
胡小天道:“我是太監噯!”
夕顏道:“太監更好。我又不在乎,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想着嫁人,但是又怕別人說我嫁不出去,於是就想找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呃……真的?”
夕顏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小聲道:“我不管,你劈了我的繡球。破壞了我的美滿姻緣,所以你必須得賠給我,你做我未婚夫好不好?”
求婚,胡小天居然遭遇美女主動求婚,倘若別人遇到這樣一位美女求婚肯定會幸福的頭暈,會感覺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胡小天沒那麼認爲。甚至連一丁點的幸福感都沒有,他認爲其中有詐,夕顏用心不良。
“我是太監……”
夕顏怒道:“夠了!知道你是太監,也不必反反覆覆說上無數遍,我又沒想給你傳宗接代,咱們就做一對名義夫妻,你意下如何?”
“呃……”天上不會掉餡餅,胡小天才不相信會有這種好事落在自己頭上:“爲什麼一定要找上我?”
夕顏道:“沒有爲什麼,本姑娘喜歡,總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胡小天道:“這事兒總得兩廂情願吧?再說了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個孝順孩子,訂婚這種事必須要先跟爹媽說一聲,然後再請媒人帶着聘禮前往尊府下聘,不然豈不是顯得對你不夠尊重……”
夕顏道:“推三阻四,我說你都慘成這個樣子了,區區一個太監除了本姑娘以外誰還待見你。”
“呃,惡語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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