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祖地,尋祖廟,返祖還源,這是你們到來的目的,亦是你等的請求。準!”說話時,易圖手掌一動,盛血的石器皿飄浮至虛熔身前,此時的石器皿內已然空無一物。突然間出現一團光芒,如血般地光芒,落在虛熔身上。
虛熔神色恭敬,恭身行禮,隨後全力吸收光芒。
隨後,石器皿飛到玄族青年身前,再次飄出一團如血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他同樣恭敬行禮,全力吸收。
衆人面上一喜,準備接受返祖光芒,然而,石器皿卻沒有降臨他們身前,而是飛回祭案之上。
衆人內心大失所望,畢竟如此機會就在眼前,卻無法得到祖廟的承認,誰能不失望,看着虛熔兩人的目光無比羨慕。
易圖的手再次一揮,木板飄浮在他身上,雙手接過,口中沉穩道,“儀式開始!”嘴巴張合,發出晦澀難懂的聲音。
沒有人知道他話語之中的意思,即便殿主亦不能,但是不妨礙衆人內心平靜,身心虔誠。
祈禱之聲響遍祖地,受創的地方無不恢復。
當聲音聽下來時,衆人全部閉上眼睛,對着祭案恭身行禮。
“你們得到了想要之物,是時候離開!”易圖手指對着虛熔一點,虛熔身邊空間扭曲,人消失。隨後易圖又對着玄族青年一點,他亦消失。
易圖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最後落在聞聲身上,“唉!耳族!希望能夠度過……”聲音越說越小,隨後手指一彈,一股力量進入聞聲體內,同時分出一絲進入纖素體內。
聞聲身體大震,滿臉激動,立時下跪,“多謝怨祖!”
一旁的纖素同樣如此,激動下跪。
“走吧!”易圖擺擺手,兩人身邊空間扭曲,亦消失不見。
見到這一幕,衆人的心再次火熱起來,因爲怨祖還會送造化,大家面露喜色,看着易圖,目光期盼。
易圖的目光掃過衆人之後便回收,走到祭案之前。
“獻祭品!”
冰冷的聲音響起,立時有一人身體扭曲,爆發一團鮮血,人便消失了。
衆人大駭,一時間愣住了。
“怨祖饒命!”一聲尖叫,另一人同樣身體扭曲,爆發出一團鮮血。
尖叫聲驚醒了衆人,他們驚恐大叫,“怨祖饒命,我等所犯何事,爲何我殺我等!”
“祭禮需要祭品,你等便是祭品!”
伴隨着聲音,開口詢問之人爆血消失。
“怨祖,我等爲保護祖廟,竭盡所能,即便無功亦有勞,爲何要將我等列爲祭品!”又有一人質疑道。
“你等無功,亦無勞!你等已被鎮壓之物的鮮血所染,因此只能成爲祭品!”
又一人化作血花消失不見,其與之人大驚,死亡的威脅讓他們拋棄了對怨祖的敬畏,全力爆發,對抗怨祖,然而,他們的力量根本無用,一個一個接着死亡。
白虎青年心頭劇震,當死亡降臨時,他做出最後的掙扎,身體一抖,將身上最後的粉末抖出,施展天賦之力快速凝聚,然而,他還未成功之時,厄運降臨,身體突然扭曲,鮮血爆發,然後,他便深刻亦察覺不到。
看着一個個小輩死亡,殿主心中黯然,怨祖之話不錯,在山上與四副骸骨對抗的時候,所有人皆受到了沾染。
虛熔幾人,怨祖爲他們洗禮,而剩下之人,怨祖則並未出手幫助。到底是能力原因,又或是其他原因,殿主不得而知,亦不敢猜測。
不過,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傳聞,祖廟只能容六人。虛熔,玄族青年,聞聲,纖素,加上易圖以及自己,正好六人,其餘人等,皆成爲祭品,這是祖廟的規矩!
當最後一名驕陽死亡後,易圖身上飄出一絲怨氣,落在木板之上。他原本冰冷的目光恢復平靜,平靜之下帶着一絲痛苦。他完全清醒,知道發生的一切。
“爲何?”易圖開口。
“因爲這是祖廟,事關祖地氣運,事關各族興亡!”
“在山洞之內,你依附我身,一直來到祖地。主城外的一切,皆是你在暗中推動,暗中影響!”易圖隱隱有些明白,沉穩冷靜如他,竟然在主城外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即便是心中戾氣爆發,亦不至於如此。戾氣受到了強烈的催發,影響到了易圖的行爲。
從怨祖之名可知,完成這一點易如反掌。
“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複雜!”
“你的現身,需要藉助霸山之力,藉助很多力量!因此……”易圖道。
“任務完成,事情結束,你可以走了!”
易圖心情複雜,還想說什麼,但是一切皆是無力,只因自己實力太差,因此自己只能成爲棋子,任人擺佈,即便此時完成了對方的任務,對方亦不假辭色。
易圖身旁空間扭曲,身體消失。
“祖地要面臨的麻煩,還有很多,仁慈只會害了各族!”幽幽之聲在祖廟迴盪。
祖廟散發光芒,祖地呈現出一片祥和。
“小子,你不應該如此魯莽,老夫差點被你。”殿主道。
易圖並未迴應,沉默思索。
“那是怨族,六祖之一,你居然敢對怨祖無禮,不怕怨祖將你當成祭品!你死了不要緊,可不要連累老夫!”殿主道。
“他若要殺你我,即便你不說話亦會死,就如同……衆人!”說到這裡,易圖黯然。
“你說得不錯,不過此事亦怨不得怨祖,他有自己的責任!”對於此事,殿主亦是相當無奈。畢竟眼下的皆是這一輩的驕陽,入祖廟,經祖祭,得返祖洗禮,日後絕對可照耀各族,守衛祖地,可偏偏卻死了大半。
“唉!”殿主重重嘆息一聲,“難怪你小子能夠輕易找到祖廟,原來身上帶有怨祖之力。六祖六廟,我們進入的一定便是怨祖之廟!”
“六廟?”易圖驚訝。
“嗯!祖地有六座祖廟,每一座祖廟對應一祖,傳說六祖重振六廟之時,祖地將會出現大興盛況!”殿主道。
易圖心中一動,不過六祖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遙遠,此時回主城,還有更多地事情需要處理,特別是嫋奮以及憶往兩人,不知道他們此時如何。
眼前光芒出現,隨後景色入眼,易圖從祖地迴歸。
“陽光,真是陽光,沒錯,果然沒錯!值了,這百年囚禁值了!哈哈……”殿主朗聲大笑,震得易圖眼中嗡嗡作響。
他迴歸之處,是石樓大門之前,此時早有人羣圍繞等候,個個面上帶着興奮激動的神色,一部分人身穿制服,乃主城殿服飾,另一部分人則是相當隨意,是各族之人,在他們當中易圖見到了虛熔四人。
當見到他們時,易圖心中黯然,因爲想了祖廟內發生之事。
虛熔四人顯然不知道,他們面上帶着欣喜的笑容,所有人面上都帶着同樣的笑容。
祖廟洗禮的消息,早已傳開,即使他們沒有進入祖地,但是同樣爲這些驕陽高興。
他們越是高興興奮,易圖的心情越是沉重。
“歡迎歡迎!”歡呼聲震天動地!
“小子,人生還長着,不要想這些,快走,快帶老夫回主城殿,老夫要……嗯?有人來,氣息不弱,而且來意……不善!”
易圖心中一動,全身戒備。
“別擔心,這是主城,有老夫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殿主洪亮的聲音帶着滿滿的自信。
“來人,將此人拿下!”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聲音凝聚,集中於易圖身上,所有人皆知道他指的是易圖,而且聲音冷淡帶着強大的威壓,所有人皆知道開口的是殿主。
“遵命!”立時有人應道,一羣守衛衝出人羣,朝易圖包圍而去。
情況突變,所有人一愣。驕陽迴歸,本應該隆重接待,不料卻要被守衛抓拿,成爲階下囚。
“殿主,敢問他犯了何罪!”虛熔突然開口,從驕陽樓見面,她對易圖一直有着隱隱的好感,祖廟之內更是一同對敵,心中對易圖頗爲在意,因此開口詢問。
她身旁的長輩族人面色微變,暗示虛熔不要理會此事,然而,虛熔態度堅決,長輩暗中嘆氣,知道誰亦改變不了虛熔的態度。
“你還未有資格詢問本殿主,不過看在你剛從祖地迴歸,得到祖廟洗禮,本殿主可破例回答,算是對你的嘉獎!”聲音冷淡傲然,完全符合主城殿超然的地位。
“放肆!一個冷礦族小子,居然如此擺架子。老夫當年在位之時,與人爲善,平易近人,與衆小輩打成一片,其樂融融……”
聽到這話,易圖響起殿主那火爆的脾氣,心中完全不相信。
“你在質疑本殿主!”殿主不滿道。
易圖不語,思緒迴歸眼前。
“驕陽樓開啓前,他大鬧西城,擊殺守衛,破壞北城之郊,搗亂主城,任何一宗罪,皆是死罪。應驕陽樓盛事,暫且放他一馬,如今盛事結束,是時候對他定罪行刑!”
“他在祖地於我等有恩,若非他及時出手相助,我等皆死在祖地之內!”虛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