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快要摸到唐烽的時候,黑芒倏然抽身向前,擋住了他的身子。
“請止步。”
付文忠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一臉苦哈哈的表情衝着唐烽揖了一揖,“唐爺,請您救命啊。”
剛纔他已經在心裡盤算過了,翼北和唐烽一直是競爭對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他趕在翼北的前邊把他們兩個抓來,一定是存着心思想要從付家要點好處吧?或者說,是跟他爸爸要點好處。
付文忠就抱着這麼一絲他臆想出來的好處,緊緊的盯着唐烽。
唐烽眼中冷光更勝,他們差點傷了蘇顏諾,居然還要他救命?
黑芒也感覺付文忠的腦袋一定是秀逗了,他伸手把付文忠推離了些,轉身又站到了唐烽的跟前。
“我爲什麼救你?”
唐烽眸光冷然,聲音冰冷的好似寒冬臘月的寒箭一般。
付文忠身子倏然就是一抖,“唐爺,不管您想要什麼好處,我一定會答應的。”
“哦?”
“就算是我沒辦法做到,但是我也可以跟我爸、跟我的家族要求,他們一定會答應的,唐爺您放心,這一代,我們付家只有我和我妹妹兩個孩子。”
一面說,付文忠臉上的光越亮,“我們在付家的地位不同,唐爺您放心,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做到。”
“……”
唐烽冷着臉看了付文忠半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踱步朝着他走了過去,直走到付文忠的跟前才停了下來。
他的身高很高,身上帶着壓迫性的氣勢,在他面前,付文忠不由就彎下了腰。
“……唐爺。”
“蠢。”唐烽許久之後才張開了嘴,只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不似付文忠想的那般。
臉上露出怔愣的表情,付文忠微微張大了嘴,不解的看向唐烽。
但唐烽自然不會向他解釋那麼多,而是伸手掐住了付文忠的脖子。
他只要一想到那個針管裡的東西那麼危險,曾經離蘇顏諾那麼近,如果不是他當時離的近……後果不堪設想。
幕後黑手就在眼前,他卻要自己就就他?
這天底下大概沒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了。
手上慢慢的用力,唐烽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猶豫,“怕嗎?”
付文忠當然害怕,他兩隻手不停的抓着唐烽的手,但唐烽是當兵出身,哪會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可以抗衡的。
付雅婷也在地上回過神來,眼看着唐烽的手掐在自家哥哥脖子上,她即便心裡再害怕也朝着他撲了過去,“你放開我哥哥!你敢動我哥哥一下,小心我們付家不放過你!”
黑芒直接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唐烽當然沒想掐死付文忠,他只是想讓他體驗一把害怕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門卻被“哐當”一聲撞開了。
“唐爺,即便是犬子惹到你了,你也不用跟後輩這麼計較吧,傳出去讓人笑話。”
付元臉上帶着汗,喘着粗氣站在門邊。
唐烽眉頭深擰,轉頭看了過去,黑芒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門口躺着了很多人,但基本都是唐烽的人,因爲付元帶了很多人站在門外。
以奪取勝。
黑芒臉上霎時冷硬了下去,倒在地上的都是他的屬下兄弟,他心裡心疼是一,不甘是二。
如果今天打進來的是想要傷害先生的人呢?他不敢想象。
“付老兄。”
唐烽淡淡的叫了一聲,手上卻還用力掐在付文忠的脖子上。
付文忠一張臉已經漲的通紅,但是他聽到了自家爸爸的聲音,心裡已經知道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即便他現在很難受,好像隨時會窒息死掉的樣子。
付雅婷看到付元之後,臉上慌亂中帶着驚喜,眼淚霎時從眼眶中流下,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她跌跌撞撞衝到了付元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付元的身子,“爸,他要殺哥哥,你快救救哥哥,快救救哥哥啊!”
付元咬緊了牙齒,嘴脣抿成了一條線。
他豁然推開了付雅婷,一巴掌扇到了付雅婷的臉上,直把她打的跌倒在了地上。
耳中嗡鳴做響,付雅婷僵在了原地,許久之後她才一點點轉過身子看向付元,“……爸?”聲音疑惑,尾音發顫。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付元暴喝了一聲,遙遙指住了付雅婷。
付雅婷眼眸睜大,什麼聲音都梗在嗓子口說不出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爸爸會這麼對她。
“動這麼大的氣做什麼。”這時候,翼北卻突然出現,推開衆人緩步向前,聲音裡帶着淡淡的嘲笑,“平時不教導,現在到事頭上了卻要做戲給誰看呢,嗯?”
翼北那張精緻的臉上帶着嘲諷,眼眸中卻帶着冷意。
付元的臉一僵,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的人後面竟然還跟了一波其他的勢力,他咬牙看着付雅婷默不作聲。
“我說付雅婷啊。”翼北走到付雅婷的跟前蹲下了身子,“你本事也夠大的嘛,居然想殺了我?”
付雅婷緩緩轉頭看向翼北,待看清楚他那張臉,眼眸中劃過一抹愛戀和渴望,片刻之後,她好似纔想起來自己剛纔被扇的一巴掌,伸手扶住臉慌忙轉頭。
不可以被他看到這麼狼狽的一面,不可以!
她眼中的渴望清清楚楚落進了翼北的眼中,他眼眸裡劃過一抹厭惡,聲音逐漸冷了下去,“誰給你的膽子?”
付雅婷咬緊了嘴脣沒有說話。
翼北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向自己,眼中冷芒愈盛,“嗯?”
付元胸口劇烈起伏了起來,雖然他打了她一巴掌,但是那是他的女兒,他動手那是教育女兒,別人動手就是在欺負她,打他的臉了。
“翼北,你是不是忘記我還在這裡了?”
“哦,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原來你還在這裡。”翼北勾起脣角笑了笑,像罌粟花一般耀眼,“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後授意的呢?”
“荒唐!你不要血口噴人!”付元冷聲喝道:“我和你無仇無怨的,爲什麼要授意她殺了你?即便是授意,我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