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我。”安然點了點頭,“就我知道的,基本上在這艘船上的人有一小半都被這麼委託了。”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伊麗莎白爲此而不自覺皺了皺眉。
“如果我的大膽估計沒猜錯的話……除了安德烈和他帶來的那些人之外,其實整艘船上的人都是要來殺了他們的人,可能那些人本人沒有這些意思,但是他們帶來的那些下屬似乎都知道,所以實際上也就可以說是整艘船上的人都知道,安德烈必須死在這裡了……”謝昭陽謹慎地做出了這樣的猜測,而這句話說出後就連伊麗莎白都輕輕吸了口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唐麟這次真的是已經下了血本了。也難怪這次這個男人這麼容易就開始猶豫了,雖然他的人生都充滿了豪賭,但是這麼大幾乎是將自己能賭上的一切都賭上的豪賭可能這一生也沒有幾次了。
“我能知道嗎,你是怎麼和唐麟互相聯繫的?”伊麗莎白問道,似乎也是很好奇,畢竟要是在這艘船上能讓他和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也是滿不容易找到的,而且這艘船似乎有自帶的信號屏蔽,要這樣鑽空子去和外面的人聯繫,而且還是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這幾乎是很難做到的。
“也不是什麼……就是一個按鈕。”安然嘆了口氣,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按鈕植入在哪裡了,不過我的按鈕在這裡。”他擼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在胳膊下面的那個刺青。栩栩如生的壁虎,在慘白的強光手電下似乎就像是趴在牆上冰冷地看着他們。
“……這是什麼。”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寫奇怪,畢竟再這樣的環境下看到了這樣的東西還是有點讓人心裡瘮的慌。,而安然也考慮到了大家的心情,很快就放下了自己的袖子,臉上的表情很是淡然。
“這個是一個組織的記號……不過不是唐麟的組織,放心吧,這個組織算來的話應該是隸屬於葉家的,和唐麟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句話似乎並沒有給他們什麼安慰的作用,所有人的臉上依舊是憂心忡忡。不過安然並沒有對這個有什麼具體的解釋,只是嘆了口氣:“爲了做的簡單一點,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是不知道其他的人殺了安德烈有什麼聯繫方式,反正我是按一下這裡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唐麟是怎麼做到的,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聯繫上唐麟,只有在殺了那個男人的時候纔可以,而且安然也只是摁了一下而已,實際上他自己感覺都沒有,反正他按照唐麟的說法在自己成功之後捏了一下,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收到了。
“我一開始的時候也真的只以爲是他在說了玩笑而已……”安然臉上的表情很是蒼白,“而且很多人都這樣檢查過了,覺得那個男人只是故弄玄虛,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什麼好怕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人並不是故弄玄虛而已。”
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了……”伊麗莎白嘆了口氣,決定結束現在的這個話題。“顯得唐麟如果能答應我們來接我們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說,畢竟那個男人的能力我們都知道很大,雖然摸不到底子,但是他既然能讓我們出現在這裡,甚至給我們留下這個東西那自然也是能救我們的。”
而彷彿就是爲了她的這句話,她手裡的那個信號發射器突然震動了起來,伊麗莎白有些訝異地剛想打開,就聽到了一陣轟鳴聲——來自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他們一起擡頭,就看到了一艘直升飛機就在他們頭頂上的高空盤旋着,似乎在一點點下落,一時間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太好了。
“我就知道……我早就該想到的……”伊麗莎白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了,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早就該知道的……這傢伙,既然做了這麼大的一場豪賭,那他怎麼可能不親眼見證呢?他怎麼可能不讓自己在現場呢?我真是……居然一直沒想到,還亂了陣腳……”蘇顏諾看着女人的肩膀顫抖着,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奇怪了。一時間的大起大落真的讓她似乎無法接受。
“沒事了伊麗莎白,沒事了,我們現在已經得救了……你手裡的盒子在震動,你不打開來看看嗎?”這時候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上的飛機給吸引到了,可是蘇顏諾這麼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再次低頭一起看向了伊麗莎白手中的信號發射器。再次打開後,唐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如你所願,上來吧伊麗莎白,帶着你手裡的東西。上面的人會以那個東西作爲憑藉帶你們回來的。”
然後,就在所有人的驚詫注視下,那架直升機放下了一個雲梯,並且停止了下降。
這是要他們爬上去的節奏?!幾個穿着皮鞋的男士還好,伊麗莎白和蘇顏諾的臉色再次變得很難看。
當然會變得很難看了,她們倆一開始的時候穿的就是輕薄的裙子,在這裡吹冷風都快吹成啥子了,雖然幾個男士都有很紳士地將自己的外套給他們,但是待會兒爬雲梯的時候怎麼辦?!
雖然說女士優先,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女士優先的話肯定會出問題的吧?比如說裙子下面的風光被下面的男士一覽無餘什麼的。
所以最後的決定就是,讓男人先上去,而且一開始的時候就讓傷病患先上去,安然蒼白着臉皺眉抓上了那個梯子往上爬,隨後就是體力比較弱的葉深、然後就是江帆、謝昭陽、唐烽、蘇顏諾,伊麗莎白在最下面,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是女人我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下面”。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之前的時候被蘇顏諾看光了的羞惱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