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智告訴她醫院不可能有狗仔隊,但蘇顏諾還是本能的有點害怕,這種害怕到了醫院之後都沒有消散。
蘇顏諾像是從沙漠裡出來的一般把自己武裝的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唐烽走在前邊要拉她的手卻被她給躲開了,還非要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才安心。
這樣也是做好完全的準備,到時候如果真的被人抓到了,也不會牽扯到唐烽不是。
到了醫院,荊白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了,專家門診室專門空着就是爲了等蘇顏諾過來,醫生檢查了一下,只說是發炎又開了些藥就要打發他們走。
唐烽兀自不信,非要給蘇顏諾打針不可,好在被蘇顏諾給攔住了。
“我沒事的,幹嘛打針啊。”她一邊拉一邊扯着把唐烽從門診室裡扯了出來,因爲帶着口罩的緣故說話有些不清不楚,“而且,我很怕打針的。”
“你嗓子疼。”唐烽擰眉。
蘇顏諾忙詳裝輕鬆:“我現在不疼了,真的,剛纔可能是剛起來的原因所以才疼的。”
三人走到門口,蘇顏諾心裡對荊白的愧疚之情噴涌而出,人家好容易休假一天,還因爲自己病了給叫回來了,連忙讓他回去接着休假,荊白看了看自家先生,見他沒有反對也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唐烽的手機後腳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好嗎,唐烽沒見過,但是也不想接,他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蘇顏諾。
片刻之後,又有一條短信進來了,“我在醫院看到你了,現在就來二樓,如果不想被蘇顏諾知道咱倆睡了一晚上的話——席青婭。”
唐烽嘴脣緊緊抿到了一起,手指像鉗子一樣抓緊了手機。
蘇顏諾看他像是生氣了,攀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怎麼了?”
“我去廁所,乖乖等我。”說着迫不及待的轉身。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是不理會這個短信,但是蘇顏諾現在身體不舒服,昨天又被唐父那些話打擊到,他不想再有別的事讓她憂心或者生氣。
席青婭看到唐烽上到二樓,衝着他笑的花兒一樣,“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想死?”唐烽臉上像是結了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不能見見你嗎,你爲什麼要躲着我!”她今天到唐朝地產才發現,唐烽不見蹤影,就連荊白和黑芒都不在。
唐烽眼裡的厭惡傾瀉而出,“你不夠資格。”
他的話猶如悶雷在席青婭的腦袋上炸開,“我不夠資格,蘇顏諾就夠資格嗎?她不還是揹着你在外邊跟別人男人亂搞,都被別人拍到了,你是看不到嗎!她纔是不夠資格的那個人!”
“閉嘴!”唐烽咬牙,“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教你怎麼說話。”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席青婭這個時候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上前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走,你不要走,爲什麼?你不該這麼對我。”她不能讓唐烽現在下去,不能讓唐烽壞事。
她準備好的給蘇顏諾的‘禮物’,不能讓唐烽破壞了。
因爲她,這個醫院今天算是熱鬧了一回。
唐烽上了二樓之後,蘇顏諾很聽話的站在原地等他下來,但是她沒有等到唐烽,反而等來了一窩蜂的記者。
看到那些記者奔過來,蘇顏諾下意識就要跑,被口罩遮着臉所以看不清楚表情。
但是那些記者一個個猶如短跑冠軍,不多時就追上了蘇顏諾,一個個話筒舉到了她的面前,一樓的大廳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蘇顏諾,請問來醫院是否是檢查身體?”
“是不是喜事將近啊蘇顏諾。”
“葉深呢?葉深知道這個消息嗎?準備第一個向誰報喜呢?”
……
那些記者一看到蘇顏諾在醫院,激動的打了狗血一般,根本也不弄清楚她是來幹嘛的,直接就往懷孕身上說了。
蘇顏諾慌亂了片刻之後,反倒是鎮靜了下來,那些記者的話像是針一樣一個個鑽到了她心裡,她知道現在不能逃走,如果現在走了等於真的把這個屎盆子給接下來了。
不管她說的話有沒有人信,她都要在這裡說明一切了,被逼到絕路上,已經沒有退後的餘地了。
她強忍着驚慌伸手把口罩和圍巾帽子一股腦全部都摘了,露出了她本來的面容。
蘇顏諾長的很美,是那種乾淨的讓人看着舒服的美,特別是不化妝的時候,一點攻擊性都沒有,讓人看了心裡也舒服,但是這根本不會影響那些記者繼續惡毒問話。
“大家靜一下!”她聲音不高不低,卻能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楚,“一個個問好嗎?”
記者們看她這麼鎮定的樣子,以爲她是準備好攤牌了,一個比一個激動。
“蘇顏諾,這次來醫院是不是有……”
那個記者話沒說完,蘇顏諾的眼神就如同冷刀一樣撇了過來,精準的盯住了他,“這個記者,你在問問題的時候,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你的專業性?對得起你的公司和媒體大衆嗎?”
“我……”
蘇顏諾再一次趕在他前邊拿出了自己開藥的單子,而後以手畫圓轉了一圈,“這是醫生給我開的藥單,大家看的都清楚,上邊寫的扁桃體發炎。”
見藥單不是假的,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些記者便有些意興闌珊,只在心裡嘆息要是懷孕就好了。
“那蘇顏諾,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你和葉深的關係呢?爲什麼會帶着他的圍巾從飛機場出來?”
這個問題蘇顏諾知道一定會被問出來,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甚至自己都沒有答案,難道說,她也不知道葉深爲什麼會把自己的圍巾給自己?這樣說事情會更麻煩吧。
“我和葉深沒有關係,我們很陌生。”她只能這麼說。
話音落地,記者全部都炸鍋了,聲音一波比一波高,鋪天蓋地的朝着她捲了過來。
就在蘇顏諾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手被一個人溫暖的手掌攥住了,牢牢的抓在了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