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陽作爲唐烽唯一的朋友,儘管唐烽臉上基本是沒有表情的,但是他還是能從他的動作表現猜出他是什麼意思和想法。
因此,唐烽撩那一下眼皮他已經知道,唐烽猜出他要講什麼事了。
“嗯。”
唐烽淡淡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聞了聞茶香,片刻之後反而放到了桌子上。
看他沒有喝茶,謝昭陽有些奇怪,“怎麼不喝?”
唐家人有多麼的愛茶,除了跟唐家親近的人,其他人都瞭解不到,到了一種類似與茶癡的程度。
“影響味道。”唐烽伸出一根手指把茶杯推遠,“問吧。”
他坦然的態度反倒讓謝昭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是我沒有好好的勸說我家人,讓他們一再的給小顏諾惹麻煩。”
“與你無關。”不管在什麼方面,唐烽都很相信謝昭陽。
他一定勸說過很多次,但是謝家的人也一定沒有妥協。
謝昭陽那個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唐烽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跟謝昭陽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除了繼承了謝父的樣貌,謝昭陽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繼承任何別的東西。
“當然是有關的,我明知他們是什麼脾氣卻沒有好好的勸說。”謝昭陽苦笑道:“也怪我對他太不耐煩了。”
唐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謝昭陽一臉懊惱的樣子,食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着。
許久之後,謝昭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知道謝父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隱瞞了這麼大的事,前一陣子在公司鬧的沸沸揚揚的最佳新人事件,居然是他在背後搗的鬼。
蘇顏諾在唐烽心裡的地位謝昭陽很清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根本就張不開那個嘴求情,或者說,從本質上講他並不想爲自己的父親求情。
“算了,我也不問你什麼打算了。”
謝昭陽作出的大度的樣子揮了揮手,繼而把唐烽杯子裡拿杯茶水倒了,又重新沏上了一杯。
唐烽在桌子上敲擊的手指停了下來,“不想知道我有什麼打算嗎?”
謝昭陽眨了眨眼,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沒有什麼區別,你權當我沒有問你這些話,就當我不知道吧。”
“嗯。”唐烽將那杯茶一飲而盡,緩慢的說道:“我手裡有他的客源資料和企劃案。”
這個謝昭陽已經聽謝父說過了,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唐烽看他情緒沒有變化,接着說道:“客源資料當做懲罰,企劃案會還給他。”
儘管唐烽真的很想把謝父整垮,但是他不得不顧及謝昭陽的情緒,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的父親,他總會給他留一點後路的。
謝父的身體不好,如果公司真的就這樣一蹶不振了,可想而知他會發生什麼事,難保說會不會去世。
謝昭陽沒想到唐烽會作出這麼大的讓步,他一雙桃花源微微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着唐烽,“你……”
知道他想說什麼,唐烽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下不爲例。”
他給別人機會從來只給一次,而謝父已經多次踩踏到他的底線了,他相信謝昭陽自己也很清楚。
這邊氣氛頗有些嚴肅,秦懷夢和蘇顏諾那邊卻很輕鬆。
兩個女人聚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誒,我忘記跟你說了,我高中時期的閨蜜回來了,她可是在國外做大設計師的。”蘇顏諾微微揚起了下巴,“我頒獎典禮時候穿的那個禮服就是她設計製作的,世界上獨此一件喲。”
秦懷夢羨慕的睜大了眼睛,“我看電視直播的時候就說,這件衣服這麼漂亮從來沒有見過,原來……你居然有這麼一個大王牌啊,哎……真羨慕。”
蘇顏諾挽住秦懷夢的胳膊晃了晃,一臉的嬌笑,“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改天咱們三個聚一聚,她現在就在S市呢,就是不知道天天在忙什麼,從送禮服給我後就沒見過了。”
說道這裡,蘇顏諾腦子裡電光一閃,“誒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翼北又來S市了!”
話音落地,秦懷夢一張小臉立刻皺巴到了一起,“他怎麼又來了啊?”
秦懷夢對翼北實在是沒有好印象,一個是因爲在海島上他的捉弄,另一個就是她敏銳的感覺到翼北對蘇顏諾的糾纏,很淡但是她感覺的出來。
可能蘇顏諾自己都沒有發現吧?
唐烽和謝昭陽靠近兩人的時候,她倆正說的熱火朝天的,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站的有人。
蘇顏諾講的興奮的時候一隻手還在空中揮舞着,瑩白的臉因爲激動微微的發紅,杏眸更是藏滿了光芒,跟面對他的時候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股不悅爬上了心頭。
這幾天她對他冷淡的像是鄰居一樣,反倒對秦懷夢這麼熱情。
“在說什麼。”他語氣不由僵硬了一些,帶着一股子他自己沒有發現的醋意。
謝昭陽勾着脣角一笑,伸手在空中扇了扇風,“咦,怎麼這麼酸呢,莊園裡在泡醋嗎?”
話音落地,唐烽眉頭皺了起來。
蘇顏諾和秦懷夢被突然在身後說話的唐烽和謝昭陽嚇了一跳,收了女人之間的私密話題,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正襟危坐,“你倆走路就不能發出點聲音嗎,很嚇人的誒。”
說話間,莊園的管家已經帶人在花園的玻璃花房裡擺好了甜點了,而後把四個人請進了花房裡。
夕陽的陽光帶着柔和的光從玻璃反射了進來,花房溫度適中,最右側拜訪着歐式的桌椅,左側則是各種各樣的花朵,難得在冬季還開的這樣的鮮豔朝氣蓬勃。
面對着像春天一樣的花園喝茶吃甜點,蘇顏諾心情好的像是掉進了雲朵裡一樣。
唐烽看着蘇顏諾吃下第二個曲奇餅,嘴角勾出了淡淡的一抹笑,他優雅的擦了擦脣角,轉頭看向了謝昭陽的方向,“我要把F.N引回來了。”
話音落地,謝昭陽嘴裡的餅乾差點沒飛出來,“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