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正想大叫,就發現門口傳來的聲音,緊接着“咔嗒”一聲,門從外面打開。
門緩緩打開,露出佟君昊高大卻狼狽的身形,南槿一喜,卻發現佟君昊的臉上滿是淤青,嘴角都撕裂了沾染上淡淡的血跡。
“君昊!”她皺眉,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南槿你真是好樣的!”佟君昊被端木承剛纔的話氣壞了,雖然他知道很可能他說的不是真的,可怒氣卻忍不住在心底滋生,以至於他一擡手,“啪”的一疊文件摔在南槿腳邊,“仔細看看端木承是個什麼貨色吧,同樣的把戲玩兩次,南槿你行,你真行!”
想要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頓住,南槿越發皺緊了眉頭,難道他還以爲這一次是她想和端木承私奔嗎?
一張小臉不由自主的黯淡下來,低頭掃過文件上的字她不禁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蹲下身子,指間微微顫抖,卻不可思議的看了佟君昊一眼。
佟君昊冷哼一聲,任憑南槿眼中的驚訝越發蔓延開來。
那一疊文件不是別的,正式南父南母被逼死以及南氏集團被收購的幕後真相。
各種文件,各種資料,各種照片,足足好幾十張,南槿越往後看越心驚,越加覺得涼薄和不可置信。
“槿兒不要看,不要看!”
南槿還沒有看完,端木承聲嘶力竭的聲音便傳過來,他想要撲過來,想要將那些文件都銷燬,可卻被辛滕快速制住,動都動不得。
他的大吼並沒有讓南槿做出任何反映,她彷彿已經入定了,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文件,點點滴滴的證據,這一切都指向了某個人。
她指尖越發顫抖,幾乎握不住那薄薄的一張紙,她不敢相信,她不願相信,她更不想相信,可是,事實近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怎麼?不想相信嗎?”佟君昊冷淡的聲音響起,一張臉冷的像冰,眼神如兩道利劍一般射進南槿的身體裡,薄脣輕啓,卻是最薄情的語言,“可這纔是事實!”
南槿顫抖的目光望向被辛滕禁錮住的端木承,她幾乎站不住,搖搖晃晃的走到他的身邊,“這是真的嗎?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語氣輕的彷彿一碰就破的水泡,讓人不忍心打擊,可目光卻是那麼堅定,不得到真相決不罷休。
在她的目光下,端木承難堪的別開臉,他後悔了,後悔結婚的那天被父親囚禁在家裡沒有去救她,後悔見到南槿之後一次次的放任她離開,他更後悔打昏南槿以後沒有及時帶她離開。
如果,如果他們依然是原來的樣子,也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是不是?”
她猛地大吼一聲,獨特的嗓音因爲激動的心情而變得尖銳,讓三個男人不禁都顫了一下。
手上的資料嘩啦啦的掉在地上,南槿一把抓住端木承的衣服,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將他晃得身體來回移動。
身體一下又一下撞到身後的牆上,端木承卻閉上眼睛,心如死灰。
“是。”
幾不可聞的聲音,卻撞碎了南槿一心的期待。
她忽的冷笑出聲,不動聲色的鬆開他的衣領,退了一步,搖搖欲墜的看着他,“好,端木承,你好,你真好!”
“南槿!”
端木承一驚,南槿冷冷的看着他,素手輕揚,卻是響亮的一巴掌落在端木承的臉上,“這一巴掌,我打你欺騙我的感情。”
再揚手,又是一巴掌,清脆的掌聲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竟將他的臉迅速腫了起來。
“這一巴掌,我打你欺騙我。”
“南槿?”
端木承再次驚叫一聲,伸手想去拉她。
南槿一個閃身躲過端木承的手,絕美的臉蛋上決絕不可一世,還來不及阻止,南槿的聲音再次響起,“端木承,你聽好!”
“從今天起,從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我南槿與你割袍斷義,從此見面不相識,你我永不相見!”
決絕的聲音讓房間裡所有的人都震撼了,聽着着顫抖卻堅決的聲音不禁發顫。
更加冷峻的目光下,南槿再次退了一步,“這一次,我要找端木康說道說道,我父母經歷的什麼事情,我要他一樣也不剩的還給我!”
她猛地地下身子,隨意將掉在地上的文件收了收,也不管是否完整跳起腳就朝外跑去。
聽着猛然關上的房門聲,佟君昊才一下子反應過來,斜掃了端木承一眼,“該死!”
來不及說什麼,他也跟着快步衝出去,這裡是老城區,樓房裡根本沒有電梯,佟君昊一路衝下去,卻只看到他們留在外面的車子一溜煙的衝出小區,連個尾巴都沒給他剩下。
佟君昊狠狠地一攥拳,立刻朝另外一輛車子衝了過去。
南槿的車速極快,雙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盤,以至於根本壓抑不住的悲傷和怒氣在心底蔓延直衝腦門。
她不敢相信,原來逼的南家的集團不得不破產,逼得她父母不得不跳樓自殺,甚至連個全屍都沒留下的人竟然是他,端木康!
而端木承,竟然在一年多以前就查出了消息,卻一次次對她隱瞞。
該死!
所有的人都該死!
若不是她陰差陽錯嫁給了佟君昊,若不是佟君昊幫她調查,他們以爲她是傻子嗎?他們以爲她一定會被他們糊弄一輩子嗎?
端木康,端木承,好狠,好狠!
怪不得,怪不得他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跟端木承在一起,怪不得他一定要找人弄死她,兩年的時間,幾十次的襲擊和刺殺,不知受了多少次傷,也不知其中因爲端木承傷了多少次,可他竟然還是要弄死她?
好!
真好!
好極了!
法拉利彷彿瘋了一樣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闖紅燈、根本不管路況就朝着城東的端木家以利劍的速度殺過去,而身後的情況一片狼藉!
“找死啊,這是拐彎!”拐彎處司機的大叫,南槿卻根本聞也未聞唰的過去了。
“啊!我的車!”看着愛車被劃出長長的瑕疵,車主大叫,法拉利卻根本一陣風一樣躥過,任憑身後一團糟糕,不帶一絲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