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萬年,她始終是他眼中的風景。
回到臥室時又在半個小時之後,男人的心情似乎已經恢復了,他看了她一眼,“時間有點長。”
“嗯。”她點頭,坐在梳妝檯前,不期然看到那瓶避孕藥,她冷冷的扯開脣角。
一個時刻不忘給她準備好避孕藥的男人,又把兒童遊樂場準備的那麼齊全,她表示難以理解他的想法,或許兩人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空間裡,任憑再怎麼旋轉也無法交匯到一處。
佟君昊注意到她的臉色一變,顯然,她想起了發燒之前的那一次,她忘了吃避孕藥。
她轉頭,對他笑了,帶着些許歉意,但更多的是嘲諷,“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
他開始皺眉,不喜歡南槿此刻的表情,他深深的看着她,嘆息,“懷孕了就生下來。”
“不,不會懷孕的,”南槿摸了摸小腹的位置,“不會讓你爲難的。”
準備了那麼多避孕藥,又怎麼會高興讓她生下孩子。
這是南槿偶然間發現的,除了她梳妝檯上的這一瓶之外,在他書房裡,有一個櫃子專門盛放的就是這些避孕藥。
今天下午她到他的書房裡找書籍,不小心碰倒幾本書散落在地上,她蹲在地上撿書的時候才發現在書架下面還有一個櫃子,可並沒有鎖好。
透過縫隙,她看到櫃子裡白色的藥瓶很眼熟,任她再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佟君昊會事先準備好那麼多避孕藥。
當懷着最後一絲懷疑,拉開櫃子的時候,南槿心裡嘭的一下,一雙眼睛直了,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是痛的。
就算她再不想承認,這個男人也是她的丈夫,可是,有哪個丈夫會爲妻子準備十幾瓶避孕藥。
她揚了揚頭,心裡亂亂的,不知道是心疼還是難過,突然想要發泄,可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最後,她默默的關上櫃子,將書本放回書架上,竟沒有力氣再走出書房。
這個男人……
南槿冷冷的勾了勾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所謂兩面三刀被他耍的淋漓盡致,若不是她及時發現,還會以爲他真的爲她吃避孕藥的事情生氣呢。
她握了握拳,想揍一拳在他的臉上,打爛他臉上的面具。
佟君昊徹底失了耐心,從她入住夏園的那一刻,他便說過如果她想看書可以去他的書房找,所以,他怎麼會想到自己放好發的避孕藥會被南槿看到。
下牀,抱她上牀,低叱一聲:“瞎想什麼?”
第二天南槿送佟君昊離開之後,一頭鑽進了琴房。
她心裡覺得很彆扭,說不出的彆扭,可她又不太瞭解癥結在哪裡,所以,鋼琴聲一個上午都沒有停。
南槿善於在鋼琴聲裡尋着答案,同時也包括思索問題,整個上午的思考,南槿仍然沒有將這個難題解決掉。
她麻木的收回雙手,越發煩躁。
下樓聽到傭人說佟君昊今天不回來吃飯了,南槿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止不住的冷笑,看吧看吧,以後這種事情就會越來越多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她猛地摔掉筷子,把碗往前一推,“我吃好了。”
李管家看了看餐桌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欲言又止。
不到半個小時,這件事傳到了佟君昊的耳朵裡,他很想將南槿不吃飯跟自己聯繫上,可想來想去,佟君昊不認爲南槿會爲自己煩躁。
彼時他正在跟客戶吃飯,給辛滕遞了個眼色,他道了句去洗手間起身離席。
“怎麼不吃飯?”佟君昊打南槿的手機,說的準確一點不是手機,而是特別定製的專用手機,只有佟君昊一個人的號碼,就放在南槿的牀頭。
南槿望着天花板發呆,甕聲甕氣的道:“不餓。”
不餓嗎?
佟君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皺了皺眉,“我很餓,不如你過來陪我吃飯?”
“爲什麼是我過去?”鬼知道你在什麼地方鬼混!
這下佟君昊確定了,南槿的怒氣似乎真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在爲我們今後的生活奔波忙碌,作爲妻子,不應該體貼我嗎?”
南槿聽見自己倏然變冷的聲音,“這是妻子的職責嗎?”
“槿!”佟君昊的聲音有些不悅。
“我不去!”南槿說完掛了電話,怒氣盈滿心頭,不知來自何方。
佟君昊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機,越發有些莫名其妙。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四天的時候,總裁室的門被敲開了,這一次來的人是杜樂蓉,現在她的身份是公關部總經理。
跟杜樂蓉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她的手腕,以前所有人都以爲這種手腕是在佟君昊的呵護之下的,直到她被掉到公關部,從一名小小的部長做起。
除去剛開始的不適應,杜樂蓉無疑是歷年來華騰公關部崛起最快的一人,僅僅一個月左右,一躍成爲公關部總經理,同時,收復了公關部人心。
全公司震驚的同時,深深的見識到這個女人的能力和手腕。
然而,在佩服之餘,更多的員工展開議論,這樣的杜樂蓉可以pk掉不知多少個南槿,正室和小三的拉鋸戰要開始了嗎?
對於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少人開始下注買定離手。
不知多少人將目光投向了頂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總裁夫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
“有事?”
“昊,你還是這麼言簡意賅。”杜樂蓉拉開佟君昊前面的椅子坐下,看了眼他杯中空了的咖啡,“不知道我離開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念我的咖啡?”
“沒有。”佟君昊頭也不擡。
“……”還真是絕情。
不過杜樂蓉是誰,在社會上游走多年,能適時地爲自己尋着臺階。
她突然看到佟君昊的筆筒裡有一支筆,很像女人用的筆,不,或許不應該說女人,可能是女孩子的筆。
她不禁伸手過去,“這支筆……”
“放下!”還沒觸摸到,佟君昊的厲聲傳來。
杜樂蓉手腕一顫,被嚇了一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