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喜歡佟先生。”她臉上露出一抹惡魔般的笑容,右手打了個響指,向前一伸,“呶,來嘍。”
衆人下意識順着她的手轉身看去,只見一隊警察持着證件正走進來,“對不起佟先生,您涉嫌重婚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衆人譁然,佟母幾乎快要尖叫起來,南槿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沒死,兩人也能起訴離婚,更何況她當年走的時候還簽了離婚協議,本以爲萬無一失的事情,沒想到竟在最後關頭出現這樣的麻煩。
佟君昊平靜的點點頭,“好。”
佟哲朝他走過去,小臉依然不見一絲表情,問他:“這就是你的意思?”
“不算是,不過也算是一個驚喜。”佟君昊的聲音裡隱隱的透着喜意,他在佟哲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可能……算了,等我確定以後再告訴你吧。”
然而,就在這時,大屏幕裡卻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小姐,夫人不好了。”
“Sugar!”屏幕上的女孩尖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屏幕上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屏幕上只能看到他黑色的西裝,一隻手伸到屏幕面前,頓了兩秒鐘然後“啪”的一下屏幕黑了。
衆人都有點吃驚的望着這一幕,佟君昊更是忍不住一直看着,Sugar是誰?
佟君昊被帶走了,從始至終沒想過要摘掉左手上的戒指,被帶走的時候更沒有看過白楚楚一眼,一場盛世婚禮無疾而終。
佟哲一個人坐在琴房裡靜靜的看着那一張琴,雖然父親沒有過多的提起過母親,卻從小讓他記得她,對於母親的認識不深,大多也是聽李管家說的,但是心裡總是牽掛她。
“想學鋼琴嗎?”佟君昊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佟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了大半天的呆。
還帶着點嬰兒肥的小手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撫過,搖了搖頭,“不想。”
佟君昊皺眉,“爲什麼?”
難道這孩子細胞都遺傳了他?
“不要以爲媽媽喜歡彈鋼琴我也會喜歡。”
“好吧,”佟君昊攤手,“那麼請問你喜歡什麼呢?”
“……”佟哲瞥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轉過頭去,繼續發呆。
佟君昊:“……”
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這麼悶啊,難道這孩子是基因變異?DNA的鑑定結果明明就很清楚的證明兩個人的父子關係,佟君昊盯着佟哲的頭頂百思不得其解。
“媽媽爲什麼會離開?”佟哲突然轉過頭問了一個問題。
佟君昊神思有點恍惚,“是我的錯。”
“傳說中的渣男?”
“嗯。”
“那真活該她不要你了。”
“……”這真是兒子該說的話嗎?
“你說她會回來找我嗎?”
“會。”佟君昊摸了摸她的頭,佟君昊仍然不敢相信那個Sugar跟南槿有一點關係,畢竟南槿的心臟還在那隻水晶瓶裡,可是,他不想讓孩子失望。
“那如果她要我在你和她之間做選擇呢?”
“那你就選她,你媽媽命苦,又是個傻孩子,多陪陪她,一定要對她好。”
佟哲似懂非懂的點頭,只是在佟君昊看不到的地方目光非一般的複雜。
佟君昊開始讓人着手調查婚禮上出現的女孩,可能對方從始至終就是爲了讓他們找到她,切入進來的IP都沒有隱藏,所以,根本沒什麼力氣佟君昊就得到了對方的地址,意大利首都羅馬的一座私人別墅。
“Sugar,你小心一點兒,你倒了我可扛不住你。”稚嫩的女音說着與她年齡並不相符的話。
佟君昊剛走進機場,自從婚禮之後,他對Sugar這個名字就格外在意,聽到聲音就下意識望過去,然而,不知是巧合還是註定,他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容顏。
“南槿!”他幾乎脫口叫出聲。
對面的女子似乎沒有聽到,只顧低頭跟身畔的小女孩說着什麼,女孩頻頻點頭,“我知道,不過就是上臺彈一首曲子罷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嗎?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陪我遊歷一下你長大的這座城市?”
佟君昊的心狠狠地跳着,不知不覺就一步步朝她們走了過去,“南槿。”
他擋住了她們的去路,母女兩人擡頭便見到佟君昊一臉癡迷的目光望着她們。
“抱歉,先生你認錯人了。”女子對他的癡迷似乎並不感冒,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情緒。
“南槿,我知道就是你,別騙我了,我知道就是你。”佟君昊一把將她揉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南槿,對不起。”
懷裡女子平靜的推開他,再淡然不過的目光裡沒有一絲感情,“抱歉先生,我想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藍槿,不是南槿,雖然這兩個字音很像,但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拉着女孩往外走,佟君昊愣了愣,毫不猶豫的跟上去,“我不會認錯的,我沒蠢到連自己的老婆都認錯。”
“佟先生,你老婆似乎應該是她吧?”女孩嬉笑着遞過一本雜誌,上面鋪天蓋地都是那天婚禮被取消的事情,偌大一張白楚楚失魂落魄的臉被印成了封面。
佟君昊想也沒想就反駁,“她不是我老婆,你是誰?你跟南槿是什麼關係?”
“母女啊,看我們這兩張臉還看不出來嗎?”女孩輕嗤,說話間已經走出了機場,藍槿攔了輛出租車,回頭爲難的看着佟君昊,“先生,請不要繼續跟着我們了,謝謝。”
把女兒照顧上車以後,藍槿也毫不猶豫的轉身上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藍槿上了車,身子歪在後座上,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藍淼探過身子,“怎麼了?不舒服嗎?”
藍槿立刻笑了笑,“沒有,只是有點累而已,飛機時間有點長。”
“那我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藍淼立刻做出安排,藍槿點頭,事實上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女兒的獨立,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歉然,本是她應該保護女兒的時候,卻讓這個孩子幼小的肩膀上承擔了這麼多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