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滯了一下,南槿漫不經心的將葡萄塞進口中,連同葡萄籽嘎吱嘎吱的嚼爛吞下去纔對佟君昊說:“怎麼說呢?反正帶出去的話不至於丟人。”
“……”
佟君昊不知道現在說她臉大合不合適,可他知道這小丫頭一定餓壞了。
“走吧,嚐嚐爲夫的手藝。”一隻手搭在她的皓腕上,態度略顯強硬。
餓了一頓,南槿不至於還跟自己的胃過不去,順着佟君昊的力道站起來,被他拉到沙發上坐下,佟君昊揮揮手,“都下去吧,這些明天再來收拾。”
兩個人坐在靜悄悄的餐桌上,沒有傭人在身邊伺候一切都得自給自足,兩年的獨自生活南槿不會手忙腳亂,佟君昊也不會,所以他們坐在餐桌上時很安靜,各自吃各自的飯。
但是,今天的菜很有特色,辣子雞丁、剁椒魚頭、素炒香菇還有一個西紅柿蛋花湯。
南槿有些意外,辣子雞丁和剁椒魚頭都屬於川菜,很辣,前幾天這男人還將這兩道菜丟進了垃圾桶裡,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
對於佟君昊的用心,南槿表示懷疑。
不過,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兩道菜上都鋪滿了火紅火紅的辣椒,鮮豔之色讓人垂涎欲滴,知道嗓子還沒有好,南槿撥開辣椒吃肉,滿懷期待的放進口中嚼了嚼,南槿頓時覺得不對勁了。
辣子雞丁裡面的雞丁幾乎感覺不到辣的味道,好像放在哪裡的辣椒只是用來裝飾的,可南槿清楚的記得,這些辣椒不是沒有味道的,屬於朝天椒,長約3釐米,她不會認錯。
可是爲什麼不辣呢?
她加了口辣椒放進口中,到底要看看辣椒是不是真的。
南槿有些意外,辣椒帶着淡淡的辣味,並不像以前吃的那樣,每次辣的嘴脣冒火。
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詢問的目光落在佟君昊身上,男人看了她一眼,“這是秘訣。”
南槿氣的夠嗆,狠狠瞪了他一眼,佟君昊只是笑,都道南槿愛吃辣,事實上,她也不是喜歡太辣,她喜歡的是那種朝天椒做出來的東西,帶着極致的感覺。
“槿,以後跟着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男人喝了口湯對南槿一笑。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我要用手藝抓住你的胃,繼而抓住你的心。
南槿一時說不上什麼,她好奇佟君昊對她這麼用心,又是囚禁她,又是用手段抓住她的心,難道真的不怕佟小五生氣?
她悶悶端起碗,想了幾天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在這一刻越發迷糊了。
看着她狼吞虎嚥,佟君昊心裡忽然多了幾分自豪感,看來人都有弱點這句話是沒有錯的。
“看來過於依賴別人不是一個好習慣,得改。”南槿的聲音很低,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佟君昊聽。
“嗯,過於依賴別人確實不是個好習慣,”佟君昊似是而非的點頭,盛了碗湯放到她的面前,紅色和黃色交替旋轉,煞是好看,“不過,依賴自己的丈夫又另當別論了。”
丈夫……
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的身份嗎?
南槿哼了一聲,低頭喝了口湯,慢悠悠的道:“你不是不喜歡吃西紅柿嗎?怎麼想起來做這個湯了?”
“這個要謝謝夫人,上次你買個我的西紅柿牛腩我覺得不錯,之後專門查了查,發現西紅柿有維護男性健康、保護男性徑自,提高xing能力等等作用,所以,我決定以後要多吃點西紅柿。”
他說的面不改色,甚至期間夾起一塊西紅柿吃了下去,好像已經在提高xing能力似的。
南槿再次無語,不提高還那麼長時間呢,如果繼續提高下去,那她還有活路嗎?
對於未來,南槿感到深深的惡意,她一隻手撐在下巴上,目光專注而誠懇,“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以不必吃了。”
“這麼說來,槿對於我們的夫妻生活很滿意?”
“……是的。”南槿咬牙,他還能更無恥一點嗎?餐桌上談論這種事情的恐怕也只有佟君昊這一朵奇葩了吧?
事到如今,南槿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的無恥是沒有底線的,他一次又一次在刷新她自認爲的底線記錄。
“那以後槿要更加用心照顧我的生活纔是。”
“……”什麼跟什麼嘛,難道是她誤解了?
男人無辜的睜着眼睛,“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
……南槿明白了,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惡劣!
她瞪了他一眼,埋頭吃飯。
男人輕笑一聲,“槿你剛纔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有!”回答的太快,南槿差點咬到舌頭。
“沒有就沒有,這麼咬牙切齒幹什麼?”似乎已經篤定她剛纔誤解了他的意思。
南槿決定不理他,每次面對這個男人,她就像被點了火的炮一樣,控制不住的火大。
接下來的吃飯時間在沉默中度過,南槿一吃完便上了樓,她不能這樣下去,看到佟君昊總是情緒失控不是個辦法,她要做的事情還太多,沒有那個美國時間浪費到佟君昊身上。
去書房搬了幾本書回來,南槿便坐在沙發上看書,原本在南家的時候她涉獵就很廣泛,詞彙量很廣,總是有看書的習慣,所以,南家父母總說她宜靜宜動,可以沉靜似水,也可以活潑調皮。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南槿總是笑笑,一種溫馨流淌在三人中間,可現在呢?家破人亡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南家。
南槿握着書的手緊了緊,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索性站起來,拿着書本一邊看一邊在房間裡走動。
她手上拿的是一本經濟學,應該是佟君昊看過的書,上面他做的標註。
南父活着的時候總是很矛盾,一邊想讓南槿接手家裡的產業,一邊又捨不得她放棄自己的理想,在矛盾中掙扎了十幾年,也沒耽誤南槿學鋼琴,也沒有放棄教她經營公司。
初見南槿看這些諱莫如深的文字,佟君昊感到意外,見到牀頭還放着幾本厚厚的市場營銷等,他挑了挑眉,“不打算做鋼琴家,要改行做企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