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生活節奏不像青城那樣快,佟君昊出去談工作的時候,她就自己去海邊,有時候會抓點海鮮回來,等佟君昊回來以後兩人一邊收拾海鮮一邊準備晚餐,小日子似乎比在夏園時過的還要自在。
佟君昊的出差時間也因此往後延了又延,他隱約覺得在這裡南槿似乎要放鬆快樂的多。
每天看着她臉上掛着簡單的笑容,他覺得所有工作的疲憊似乎都散去了。
然而,他卻無法想象青城迎接他們的竟然是一場怎樣的驚心動魄。
在這裡停留了兩個多星期,佟君昊纔不得不帶着南槿回國。
剛下飛機佟君昊便接到辛滕的消息,說公司有事情一定要他回去一趟,佟君昊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就連想送南槿回夏園都沒來得及。
好在南槿並不在意,半路下了車讓司機載佟君昊去公司,自己打了車回家。
佟君昊若知道南槿自己回家會面臨什麼,或許他寧願放棄公司也不會讓她自己回家,然而,世上並沒有那麼多早知道。
南槿一踏進夏園就感覺到一陣不同往常的信息,且不說花園裡工作的傭人都以一種別樣的目光看她,就連每次都會迎她進門的李管家也沒出現。
她的心沉了沉,拎着小行李箱走進玄關。
進門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壓抑,整個客廳給人的感覺都是壓抑的。
深吸了一口氣,如往常一般換了鞋,再擡頭時,南槿臉上的沉重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平靜的微笑。
“媽,您怎麼過來了?”她輕笑着,無視白楚楚的趾高氣揚,也沒特意去看李管家不斷給她遞眼色。
她們來這裡是爲什麼,她很清楚。
她無法埋怨佟母什麼,也知道,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必然。
佟母的臉色還說不上很難看,她嘆了口氣,“南槿啊,我爲什麼來,你很清楚。”
南槿笑了笑,點了點頭,“嗯,我很清楚,媽,那您先坐着,我上樓收拾一下。”
佟母沒再說什麼,反倒是白楚楚想說什麼,氣呼呼的瞪了她兩眼,南槿乾脆當作沒看到,兀自拎着小行李箱上樓。
李管家見狀立刻走過來,“夫人,我來幫您拎。”
一句夫人,不意外又讓白楚楚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臥室裡,李管家絮絮叨叨將白楚楚帶着佟母過來要將她趕出去的事情說了,後又小心翼翼的問南槿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南槿聞言沒說什麼,卻讓她更加慌了手腳,說什麼老夫人知道佟君昊今天回來,讓佟明安和佟臨安兩人將他絆在公司,若她在這麼走了,豈不是對不起佟君昊。
“別擔心,我就算走了,這婚也不是那麼容易離的,她們想要夏園,我給她們騰地方,但是想離婚,除非君昊親自跟我說。”
她不相信甜言蜜語,不相信海誓山盟,但是,佟君昊對她的情誼卻是真真切切的,她不相信他會那麼輕易就放棄。
“不不不,這件事我一定得告訴先生,我不能讓您這麼離開。我不知道您對先生怎麼看,但是我看的出來,先生沒您在身邊一定會過不好的。”
她着急的去翻身上的通訊器,打開之後卻發現根本聯絡不上。
南槿攔住她,“算了吧,不管我離開還是不離開,我想,君昊一定都會明白的。”
而且,有佟明安和佟臨安在,佟君昊一定不會被矇蔽。
隨意找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裡,之前還塞滿紀念品的行李箱,此刻被衣服塞滿,李管家仍然不放心似的,一句句的叮囑她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南槿聽了只是笑,以前她總覺得對她好的無外乎蔡青青、袁紫安,後來有了一個佟君昊,現在才發覺,李管家一直都對她很好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有聽過親近人的嘮叨,南槿竟覺得很親切,也不打斷她,任憑李管家將十二寸的小箱子換成25寸的,最後還是被她塞滿要再換,南槿連忙攔住。
等兩人下樓,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她抱歉的衝佟母笑了笑,“不好意思,媽,讓您久等了。”
佟母臉上看不出什麼,也沒說什麼,南槿彎下身子打開行李箱,“我帶的就是些衣服,還有我自己的一些東西,你們可以看看。”
佟母自恃身份,自然不會去翻南槿的東西,白楚楚卻動了動,眼神在打開的行李箱上轉了轉,“你的哪件東西不是君昊給你的,不是南家給你的,你的東西?你有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南槿還沒說話,李管家倒忍不住了,“白小姐這話就錯了,我們夫人有什麼難道還要一字字告訴白小姐嗎?夫人喜歡什麼,先生自是上天入地都要摘下來送給她的,不管白小姐什麼身份,除非您現在就是這夏園的女主人,否則就算夫人想帶什麼走都跟您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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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嘴角一抽,沒想到一向溫和帶人的李管家會說的出這般刻薄的話。
白楚楚被氣的臉色發白,南槿也沒理她,只是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離婚協議,她笑了下,心說不知道這離婚協議是佟母準備的,還是白楚楚準備的。
察覺到她的目光,佟母看了她一眼,說:“簽了吧。”
南槿沒動,她想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媽,我想您應該清楚,這婚,本不是我想結的,是君昊把我從另外一輛婚車上搶來的,離婚,可以,這份離婚協議您讓君昊親自那給我。”
“你不籤?”白楚楚登時尖叫一聲。
“我不籤。”她看看白楚楚,又看看佟母,“這離婚協議是我不會籤的,您讓我離開夏園,我離開便是,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想讓我離婚,領離婚證也好,籤離婚協議也好,讓君昊親自來。”
“南槿,你應該清楚,君昊只是把你當成了……”這身份太亂,佟母也有點說不下去。
但是,卻沒有影響南槿的思維。
“是啊,我知道他把我當成了跟他訂婚的女孩,但是,身爲男人,他武斷的斬斷了我原本的婚姻,逼我和他結婚,又與我許下一生,難道不應該爲我負責嗎?另外,您怎麼又那麼肯定當初與君昊訂婚的女孩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