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過早飯,商量着今天的安排。
因爲藍少祺的原因,趙劍靈可能連幾天後的儀式都沒有辦法參加,所以今天要先去墓園看看,而鍾原和向小園也要採購一些東西,然後再問問男方那邊需要準備什麼。
他們正商量着,忽聽得小園手機響起,傳來田盼盼的聲音。
“盼盼今天要回來。”
聽見小園這句話,鍾原和劍靈心裡都“咯噔”一下,異口同聲道:
“誰告訴她了嗎?”
大家又一起搖搖頭。
“小玉不會說的。”這一點鐘原還是能肯定的。
樂意去世的消息知道的人就她們幾個,大家也沒有想把這件事透漏給更多的人,不知道盼盼怎麼會這麼巧在這個時間回來。
向小園放下電話,看看驚異地衆人嘆了口氣。
“她問什麼了嗎?”劍靈急着問。
小園又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問。只是說中午能到,聲音挺平靜的。我覺得她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
大家鬆了口氣,然後立刻又緊張起來:“她沒說爲什麼回來嗎?”
既不逢年又不過節,更不可能是休假,這麼倉促的告訴小園中午就到太不像盼盼的風格了。
向小園低着頭眉頭緊蹙,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她說……回來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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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田盼盼的第一面,向小園不禁嚇了一跳。
只是幾個月的時間,盼盼竟然瘦了一圈,眼神也沒有了光彩,整個人魂不守舍。
想到她家遭遇的重大變故,小園心裡不是滋味,她伸開手臂將盼盼攬進懷裡。感受到這個擁抱,田盼盼這纔像回到水中的魚一般有了知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向小園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聲說:“哭吧,哭個夠吧。”
這段時間她也一樣筋疲力盡,也體會過那種連哭都是一種奢侈品的感受。
很久,盼盼才止住哭泣抹抹眼淚:“我沒事,就是太想你們了。”
兩個人坐下來將盼盼家的事情說了說。
因爲及時補齊了那批鋼材田局長免去了牢獄之災,但是卻被迫降職提前內退。當時她父親出事,母親一時間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病倒入院,現在也總算康復了。
聽到她這樣說小園心裡鬆了口氣,然後心裡反覆盤算該怎樣將樂意出事的事情告訴她,張了幾次嘴,一直壓到嗓子上可是最後卻話鋒一轉又說到了盼盼突然要結婚的事兒。
這件事兒也實在是太過突然,盼盼不是那種對自己的婚姻視同兒戲的人,之前都沒有告訴自己有對象,現在卻突然說要結婚,任誰都會嚇一跳的。
田盼盼咬着嘴脣苦笑一下,然後擡手看看錶:“先吃午飯吧,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見見他吧。”
說完便沉默下來,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小園還想說什麼只聽得手機鈴聲響起,是程浩打過來的。
“那個……程浩說有個朋友過來了,想讓我一起吃個飯,不過算了。”小園放下電話衝盼盼笑笑。
雖說那個朋友也很重要,這樣拒絕不太好,但是盼盼更重要,誰輕誰重她是分的出來的。
田盼盼深深嘆了口氣將頭埋在小園的手臂裡,小園突然感覺到這是一種多麼熟悉的感覺,自己也曾這樣疲倦與無力過,那種孤獨與不安卻根本無力扭轉的挫敗感又怎麼會不熟悉。
她不由非常擔心,盼盼畢竟是要結婚的人了,但是怎麼會帶着這樣的感覺去結婚呢?她真的太不放心了。
因爲撒謊說鍾原有重要的事情不能來,田盼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向小園知道這頓午餐的意義,雖然盼盼什麼都不想說但那個人畢竟是她的未婚夫,讓自己這個好姐妹見一見是一種流程也是一種儀式。
也罷,有什麼都要等吃了這頓飯再說。如果告訴她因爲什麼原因導致鍾原來不了,估計這頓飯就鐵定吃不成了……
接到向小園的電話說已經見到了盼盼,而且她還不知道樂意的事,鍾原鬆了口氣但心馬上又提了起來。
昨天接到田盼盼的電話後,她和小園商量了許久。趙劍靈帶着藍少祺這個拖油瓶是肯定走不開,自己說話比小園直,就怕一句話下去事情更糟糕,所以還是先由向小園去見盼盼,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沒頭沒腦地就說結婚,誰的心裡都會畫問號。無論如何還是讓小園勸勸她,看看能不能等樂意和唐淵合葬了再說。
她這個老大當得真是焦頭爛額,心力憔悴。
鍾原不由自主抓抓頭髮,然後看看手中的清單,準備開車去採購。
“我跟你一起去吧。”
冷不丁背後傳來這樣的一句話,鍾原嚇得差點跳起來,一轉頭才發現倪琨穿着大衣戴着墨鏡就站在自己身後。
“你來幹什麼?”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個傢伙還不夠添亂的。
倪琨卻慢條斯理地說:“唐淵是我的兄弟,我來幫忙有什麼不對嗎?”
鍾原還想說什麼,就被他架着胳膊拽進了自己車裡:“雖然我知道沒有我你也一樣能辦好,但是親力親爲更顯誠意,不是嗎?而且我也是……他的老大啊。”
想起唐淵,他的眼睛也不由溼潤了。想起那些年與那些事,一幕一幕的都在腦海裡沒有走遠,可是那個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提到老大兩個字,鍾原也難過了,她將臉別過去不想讓倪琨看見自己的眼淚。
倪琨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輕聲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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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園挽着田盼盼的手臂忐忑不安地走進飯店。
這家飯店她曾經來過,論檔次在帝都也算首屈一指的。能將這次會面訂到這裡,對方也算誠意滿滿了。
不過小園的心裡卻越發沉重,她明白這次盼盼突如其來決定的結婚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盼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到那批緊俏的鋼材將田局長的事情擺平,絕對是有原因的,甚至有可能用她自己交換了什麼。
如果對方不是個可以託付的人,這場婚姻另有目的她就一定要阻止。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了底氣於是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推開了包間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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