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宅邸中。
林城海聽着兒子講述白天的事情,放在鬍鬚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停住,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非常僵硬的狀態。
“父親,我們這算是搞砸了,還是辦成了?”
林破軍說完之後,兩隻眼睛裡罕見的露出了本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神色。
清澈且愚蠢。
林澄海沒有給出答覆,因爲他自己也非常疑惑。
“成與不成我們說了不算,你在軍營裡好好呆着,不要再管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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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明白。”
與此同時,京都中另一處無比奢華的府邸內。
幹國皇帝的二子,正坐在主位上聽着手下的彙報。
“殿下,沒想到大皇子竟有如此本事,以後在軍武一道上定然成就不凡,而且他對您還沒威脅,得儘快拉攏纔是。”
生了一副儒雅相貌的文士全程聽完之後,立刻開口說道。
二皇子自然知道這點,但他同樣更清楚,自己那位父皇是不會讓大皇子偏向任何人的。
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也不行。
“我與大兄久未謀面,正該聯絡一下感情。”
二皇子輕聲道:“切勿再說什麼拉攏,聽着生分。”
“是在下孟浪了,請殿下責罰。”
文士眼珠一轉,立刻拱手認罪。
二皇子微微一笑,“無妨,以後記着便是,現在去安排一下,我要與大兄共飲。”
“多謝殿下,在下這就去。”
文士一溜小跑着離開大廳,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此刻房內只剩下二皇子,以及剛剛還跪在地上的手下。
“殿下,也就是您心善,這麼久了還留着這個繡花枕頭。”
有些嬌柔做作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原本跪着的人影逐漸起身,扭着腰肢一步步走到了二皇子身旁。
“蠢貨有蠢貨的作用。”
二皇子張開雙臂,將面前的少年摟進了懷裡。
他不愛女色,自打生下一兒一女後,就已經很久沒有臨幸過皇子妃了。
“奴不知道那些,奴就是討厭。”
少年生的脣紅齒白,一副女相。
“哈哈哈,你個小蹄子,又欠收拾了是嗎?!”
二皇子非常享受這種撒嬌的行爲,眼中帶着快意。
秦王府。
安柏獨自坐在書房中,面前擺着一根灰撲撲的線香。
在某些時候,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降真香,取上通天界,下赴坤位之意。
今天剛起來不久,張開陽便讓人將東西送了過來,這也意味着雙方的交易已經達成。
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安柏都有必要保證他的家人安全。
“殿下!”
就在安柏思索着什麼時候找機會點燃之際,門外響起了陳洪的聲音。
“二皇子命人送來請帖,邀您今晚前去千滋百味樓一敘。”
果然來了嗎.
安柏將香收好,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還有別的嗎?”
“三皇子四皇子也送了,時間比二皇子稍晚一些,至於剩下二位則沒有。”
陳洪恭敬的回答道。
他如今已經將安柏奉爲天人,態度比起以前卑微了不知道多少,說話的時候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地裡去。
安柏看着幾封請帖,正思索之際,就聽外面又有了動靜。
按下此事,主僕二人一同前往王府的正廳。
就見一名身穿黃衣的小太監正低垂着眼簾站在那裡。
“奴婢見過大皇子殿下。”
小太監先是恭敬行禮,隨後才道:“奉陛下口諭,令大皇子入宮覲見。”
“兒臣領旨。”
安柏聞言稍愣,馬上反應過來拱手道。
“陛下催的緊,大皇子殿下可要抓緊些。”
小太監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便告辭離開。
一陣沉默之後,安柏看向陳洪,“我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纔回來,如果來不及,你就替我送幾封回帖過去。”
“奴婢遵命。”
陳洪立刻領命。
幹國皇宮位於京城最中心的位置,且並不是新修,推翻前朝之後只不過稍微改建了一下。
傳到當今這位,也不過才幾十年而已,正是勵精圖治之際。
朝中局勢之所以看着撲朔迷離,就是因爲太子之位遲遲沒有定下的緣故,不然此刻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安柏來到皇宮之後,在一名小黃門的帶領下,徑直朝皇宮後方的養心殿趕去。
那裡是皇帝平日休息的地方,偶爾也會處理一些政務。
就這麼走了一刻鐘左右,總算是到了地方。
“兒臣見過父皇。”
安柏拱手行禮。
既然選擇繼續扮演這個角色,自然要敬業一些。
只是,該配合他演出的某位,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答覆,安柏索性擡起頭,朝殿內看去。
一名身披黃袍的中年男人正低頭翻閱着手中的摺子,被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中,已經能看到許多斑白。
這便是幹國如今的皇帝李至安。
安柏這具身體的名字則是李高遠,是極少數穿越過後,沒有繼承原名的一個。
“這就沒耐心了?”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李至安突然開口道:“一人對百人,很威風啊,以前朕爲何就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不是兒臣有意隱瞞,只不過是沒沒有用武之地而已。”
安柏立刻回答道,態度算不上恭敬,甚至有些失禮。
好在李至安也沒有計較,隨手將摺子扔在桌上,開始用非常嚴肅的目光打量起面前這個許久未見的長子。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有種這小子同時也在看自己的感覺。
“呵呵,所以你倒是趕上了?”
“適逢其會。”
作爲一個喜歡熬夜看某小黑胖子相聲的人,安柏是絕對不會把話掉地上的:“而且,不是您讓我去的嗎?”
“你還有理了。”
李至安差點氣的笑起來,“好,那我問你,若是讓你掌管御林軍,你會如何做?”
說起這句話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安柏,好似要從臉上一直看到心裡去。
“啊?林將軍不是做的挺好的嗎?兒臣又沒帶過兵,如何能執掌如此重要的力量。”
安柏連忙搖頭,“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嘛。”
見他這麼回答,李至安也跟着放鬆下來,連之前心裡思索的那些事,好似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高遠,你說誰來做太子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