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總覺得那架墨鏡背後的眼睛,此刻對她發射出的是兩道陰森恐怖的毒刺,她深呼吸,垂着眼簾,肖家到底是看上她什麼了?她除了學了幾年的中醫並沒肖家老爺子認爲的那麼高明的醫術好不!
連翹越過肖宇,“我先走了。”和此時的他說話簡直就是自找沒趣,找氣受。
肖宇長腿一擡,“我送你們回去。”
連翹直接無視肖宇的存在,自顧自的低頭走路。
肖宇跟在連翹的身邊,不疾不徐的口氣:“第一干休所的工作是佔北辰幫忙安排的。”明明是探問的口氣卻說得如此平淡而篤定。
連翹腳下一頓,側過頭瞥了眼身邊的人,“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堂堂雲城醫科大的高材生進個幹休所還要人幫忙?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肖宇伸出手在他的馬尾上摸了下,脣角一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麼可愛嗎?”
連翹覺得頭髮被他摸一把都噁心,那隻爪子都不知道在葉紫菱的身上摸了多少次了,又來摸她的頭髮真是噁心至極。她往後一躲,後腦勺撞到了一堵人牆,痛的她伸手就揉後腦勺。
“碰疼了!”一道天籟般的男音,使她如遭雷劈,連翹頓在原地,有種前有虎後有狼的遭遇!
肖宇循聲側過臉,佔北辰並沒有喬莊打扮只是隨和的深色襯衣,深色褲子,麥色膚質在午後的驕陽下健康的使人流口水。
佔北辰說着伸手揉着連翹的後腦勺,看她的眼神帶着寵溺,沉沉的聲音說道:“怎麼這麼笨吶!”
連翹嘟着嘴瞪了眼佔北辰,本來是要躲開他的爪子的,鑑於肖宇在邊上站着,她就使了點心眼,臉頰粉粉的,嘟着嘴巴,清淺一笑,“你怎麼在這裡?”那嬌柔的聲音和清淺的笑容,任誰看了都覺得那是兩個情深至極的兩人在你儂我儂!
“聽說你到這裡購物,所以就過來了,怎麼,有問題嗎?”佔北辰自然而然說道,手還在連翹的後腦勺上輕輕揉着。
連翹笑着說:“超市又不是我家的,你來還能有什麼問題。”
佔北辰滿意的揉了下她的發頂,“買的東西呢?”
連翹告訴他李雲芳在出口處等她,佔北辰由於身高的懸殊性,他總是低頭看着連翹,而連翹仰着頭,兩人的姿勢怎麼看都怎麼的暖昧!
肖宇的眉心鄒的都快夾死螞蟻了,緊緊握了下拳,口氣盡量壓得友好而客氣,“佔總,沒什麼事了我這就送翹翹回家了,我們還有事。”
佔北辰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喜怒,薄脣抿着一條生硬的線條,看着肖宇,修長的手指還在連翹的發頂輕輕揉着,“半個月前我就說過了,她是我的人。”再一次申明瞭自己的身份和主權。
肖宇喉結鬆動了幾下,再觀連翹,她淺笑如花,像朵含羞待放的花羞答答的看着佔北辰!
肖宇“……”良久,他終是沒說出一個字。
佔北辰拉着連翹姍姍離去,身後,肖宇眼裡是利光是毒刺,他仰着下頜,不高不低的聲線剛好能使佔北辰和連翹聽道。
“別以爲你把她安置到軍區下屬的小醫院裡就安然無恙了,你會害了她的。”肖宇說完轉身快速離開,因爲在不遠處有人在正拿着手機拍他。
連翹渾身一僵,而佔北辰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朝前走着。
他側臉淡漠,濃密的睫毛朝下垂着,微微抿着的脣線看着都很正常,和平時她見他時沒什麼異樣。
連翹輕輕從佔北辰的手裡掙脫了下,“謝謝,我媽還在那裡等我呢!”
佔北辰也沒堅持,放開她的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說:“去吧!注意看着點,毛毛糙糙的怎麼當好醫生。”
連翹渾身一僵,這纔想起他奶奶,便問道:“你奶奶好些了嗎?”
“好多了,她還在追着護士打聽給她按摩的醫生名字呢!”佔北辰說完,嘴角微微勾了勾。
連翹“哦!”一聲,道:“那我走了,謝謝佔總。”
突然想起肖宇剛纔說,她和佔北辰赤身裸體躺在牀上?!
這能問他麼?再說,她也險中求勝,沒什麼事兒,至於有沒有和他真的躺在牀上也就不那麼重要了。記得當時在醫院的時候,肖宇就說過,她和佔北辰在一張牀上睡着,是真是假她其實真的不知道?
“連翹?”佔北辰沉聲喊了她一聲。
連翹回頭,“嗯?”了一聲看着他。
“注意安全,去吧!”佔北辰說完先一步離開了連翹的視線。
由於連翹不聽連城的話,所以她去郊區的幹休所上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裡,連城沒管過她,看樣子他是真的生氣了,等着連翹自生自滅了。
肖宇倒是勤快的很,一個周的時間,他就到幹休所找了連翹三次。
這天是個週末,連翹值班,肖宇又來找她,不過這次蹊蹺的很,肖大少爺被門口的警衛給攔住死活都不給放行,就連他人都不許進去更別說車子了。
肖宇炸毛了,給連翹一個電話讓她三分鐘後到大門口,他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她。
可是連翹如今不吃他那一套了,什麼三分鐘,三十分鐘後,她才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姍姍來遲。
看着大門口那輛拉風的車子,再看看車裡的肖宇,那表情,明明是窩着一肚子的火卻忍着無法發作。
連翹在心裡笑了,他這又是何必呢!沒把刀架到他肖家大少爺的脖子上逼他呀!
“什麼事?”連翹淡淡問道。
肖宇下車蹙了下眉看着連翹,一臉的戾氣,說:“連城是不是和佔北辰合作了?”
“我不知道。”連翹被他的語氣問的差點嗆死,她來上班一個多周沒回家,連城都不接她的電話,佔北辰倒是有天在他們幹休所見過一面,人家好像和領導一起視察還是搞什麼?反正就匆匆而別了,她哪裡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再說他倆有什麼好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