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可晴滿臉俏皮地將戴着月光石手鍊的手亮在若桐的面前,晃了晃:“噔噔,好看嗎?”
若桐眼前一亮:“可晴小姐,你戴着它真好看,也不枉若桐挑了那麼久。”
方可晴這一聽,懵了:“什麼?這是你挑的?”霍連城有沒有搞錯啊!送她生日禮物竟然讓別人幫忙挑,比沒有送更沒有誠意嘛。
“是啊,可晴小姐,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小小的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若桐實在喜歡她,所以方可晴向她提起生日的時候,她記住了。
方可晴一臉驚訝,原來這是若桐送她的禮物……
她還以爲是霍連城送的呢……
見她滿臉失望,心情轉換得比天氣還要快,不解地問道:“可晴小姐,你不喜歡嗎?”
方可晴感謝地搖搖頭:“沒有,若桐,你真好,謝謝你。”
她以爲,若桐是第二個記得她生日的人。
書房裡,他將手裡的方形黑色飾品盒子把玩了幾下,將它重新放進櫃子裡,上了鎖。
他走到魚缸前,給魚兒喂起飼料來。
方可晴今天挑了最漂亮的裙子,高束起一紮馬尾,精神奕奕的準備上班,上了邁巴赫,他還沒有下來,今早的他不在偏廳看財經報,一大早就躲在書房裡不知道做甚,她清早就在他的牀上醒來,發現人已經不在身邊。
想到昨晚的“投懷送抱”,她臉蛋不自覺有點發熱。
女爲悅已者容,她今天不自覺地裝扮自己,是不是因爲他?
方可晴搖晃了一下腦袋,別想太多,如果真的抑制不住,那就順其自然好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勇敢面對的?
等了一會兒,她見到霍連城腳步匆匆走了出來。
上車便道:“去明心醫院。”
肖克二話不問,連忙啓動車子。
明心醫院大門之外,方可晴想跟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一路上他不言不語,臉色也有些凝重。
“肖克,把她送回公司。”
“我不要,我要進去看看明心姐姐。”
霍連城面無表情:“你說好了要聽話。”他提醒她。
方可晴被他一句話堵住了喉嚨,沒有辦法不服從。
病房外,明心的父母與剛剛前來探看明心的霍連城撞了個正着。
明華年過六旬,模樣看起來倒像五十,未見滄桑,明氏創始人的風采仍在,當年他靠煙業白手起家,靠的就是聰明和無窮的精力,明浩的母親是位八十年代的小歌星,當年以長相清純聲音如蜜著稱,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迷倒萬千少男。
明心和明浩兩姐弟都有她的風采。
明國近來頭髮花白了不少,因爲操心女兒和明氏。
見到這個曾經的未來女婿,他臉上帶上怒色,輕哼了一聲,與霍連城擦肩而過。
霍連城喚了聲:“伯母。”
明國的妻子眼睛紅腫,面容憔悴,見到霍連城還是友善一笑:“別怪你明伯伯。”她輕拍拍他的肩膀,隱忍着淚水,跟上了丈夫。
“爲什麼不願意手術?不接受治療?”霍連城看着牀上已經形毀骨瘦的明心,眼裡帶着沉色,或是憐惜,或是愧疚。
明心臉色慘白如紙,連說話的力氣都欠缺,近來她的情況突然惡化,癌細胞已經轉移到身體其它位置。
她微弱地笑:“連城,看來我真的活不成了,我不想死在手術檯上。”
“你必須手術。”這是唯一生的希望。
明心眼角溢出晶瑩的淚水:“這一次,讓我自己作一次主,好嗎?”
明心見到他眼裡的痛色,覺得他爲會她而疼痛,自己已經值了。
相望,再也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