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連城,她,明浩,一行三人,一起在霍門酒店的總統房裡用餐。
這兩人不光認識,而且關係還很好,她從未見過霍連城看一個人的目光包含着熱情,但他看明浩則帶着熱情和信任,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的這份熱情和信任,比平常人的要降了好幾度,不細心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兩個大男人在敘舊,把酒言歡,在他們的談話間方可晴知悉這個明浩剛剛從英國回來,並且將上任東帝城警務署副處長,他舉手投足間貴氣自成,一看就知道出生不低非富即貴,卻選擇了從政,言語裡可以聽出他爲人剛正不阿,耿直清明,而且頗有大志,方可晴心中對他的好感不自覺又蹭蹭的上升了許多。
她邊豎起耳朵聽他們倆的談話,邊自顧自地不停把飯菜塞到自己嘴巴里,吃得津津有味,毫不顧及食相。
這桌上的菜都是霍連城點的,這傢伙似乎有意挑了她最愛吃的菜式,霍門酒店的廚師廚藝了得,她大快朵頤一頓,竟然忘記身邊兩個男人的時不時遞過來的專目禮。
霍連城和明浩邊品酒邊閒聊,目光偶然停駐到方可晴這邊,見到她餓死鬼般的食相,未有不悅地加以提醒,彷彿一點都不介意她在他的老朋友面前丟盡他的顏面。
“浩子,明天你走馬上任,給你一件案子查查,怎樣?”霍連城從口袋城抽出香菸,打火機輕輕的“嘣”一聲亮起,魅藍的火光將煙點燃,他長指優雅地夾住煙,吸了一口,房間裡隨即薄霧氳氤,暗香繚繞。
談到公事,明浩清澈如泉的星眸裡透着好奇和興趣:“哦?什麼案子?你儘管說說。”
方可晴聽到霍連城的話,也莫名來了興趣,她手裡的筷子停頓了下來,臉蛋微轉到他的這邊,作出聆聽狀。
“發生在今天凌晨文明路的火災案,初步懷疑,是有人蓄意縱火謀命。”
明浩眉頭略皺,臉上露出不解:“這件案子,跟連城你有什麼關係?”
霍連城扭頭看了眼正意外地盯住自己看的方可晴:“那裡是她原來工作的地方。”
明浩轉眼看向方可晴,澄亮溫和的眼裡透出“原來如此”的笑意:“難得連城你肯將這種事情交到該管的人手上,我接下了,明天我會回去瞭解詳細情況,儘快查出事情真相。”
霍連城微笑不語,拿起酒杯細抿了一口:“你說過,東帝城是一個講究法治的地方,我豈能不賣你的面子。”
明浩笑了笑,見面那麼久,他第一次看方可晴的眼神裡帶着濃厚的興趣:“連城,認識你那麼久,你從來就獨行獨斷,你的事情,從不喜歡委託他人,這位方小姐,難道是你的例外嗎?”
方可晴被明浩那雙照明燈似的眼睛看得有點難爲情,她垂下眸避過去,心想她哪裡是霍連城的例外,分明就是他的傀儡。
霍連城不置可否地一笑,半晌後說道:“這只不過是當作你回來後的一份禮物。”
明浩向他敬酒:“這份禮物,我是不是可以當作是霍大總裁信任法治的一個開始?”
他眼神未明,舉起杯子回敬他:“這樣做,至少不會是我們成爲敵人的開始。”
方可晴聽不懂他們話裡的具體含義,但她倒是挺驚奇,霍連城竟然會將她偵探社的事情交由明浩去查,然後吩咐肖克不需要再查此事。
在她看來,將此事交由公權力去處理,自己卻撒手不管,這分明就是他對她的事不上心的表現,也不知道明浩爲什麼會說她是他的例外。
火災事發的第二天,肖克幫路爽找了一個安全而舒適的小區,將他安置下來,方可晴死皮賴臉懇求霍連城答應讓她去看看路爽,當面跟路爽解釋清楚她和他的關係,結果霍大總裁板着臉,說道:“這事肖克會跟他說清楚,你現在沒必要見他。”
一大清早,她便被霍連城帶回了帝國集團,安安分分地坐在她的“偵訊室”裡,無聊得剪指甲,摳腳趾。
“那個入駐總裁辦公室的女人,你覺得,她和總裁是什麼關係?”
女人聲音譏諷高冷地一笑:“你覺得呢?能讓我們總裁刮目相看,甚至把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朝夕相對,依我看,必定是那樁活兒特別好。”
另一個女人附和地笑道,話裡飽含怒意:“很有可能,不過,依我觀察,總裁素來不太近女色,憑她那身材和樣貌,憑什麼就能得到總裁的青睞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媚功了得唄。”
方可晴就知道,霍連城堂而皇之地將她帶到帝國集團來,甚至還爲她專門設了一個特有的部門,必定會惹來不少人的妒恨,只是想不到,這些個高材生,會如此不明智地選擇在茶水間這種公衆地方說她的壞話。
總裁辦公室裡茶水間裡的咖啡豆都是頂級的咖啡豆,想喝一杯還需要現磨,她特意跑出來想要衝一杯即溶咖啡,卻聽到總裁辦的兩個員工在私下議論着自己,內容還有點不堪入耳。
方可晴對於這種是非流言不太介意,左耳進右耳出,不過時日無聊,她倒想衝進去撞破她們的“私語”,讓看看她們有什麼反應,得罪她這個“總裁身邊的女人”,她們會不會害怕極了?
覺得肯定會很有趣,她咬住脣,故意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一把推開茶水間的門:“你們怎麼可以胡說八道!我跟霍連城清清白白的,你們別破壞我的清譽。”
兩個衣着利落時尚的女員工臉色刷白,一起看着她,身後的某個人。
“鄭秘書,我們……”
方可晴一驚,沒想到剛剛她身後還站着個人。
站在她身後的鄭可繞過她,高跟鞋踏上一步,與她並行,臉色冷冰威嚴:“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了,上班時間閒聊,更大膽妄語聊總裁的閒事,立馬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鄭秘書,請你放過我吧,我好不容易纔考進帝國集團,我不想就那麼把工作弄丟了。”
“謹言慎語,這是給帝國集團員工守則上最重要的一條,你們連最基本的都達不到,算什麼員工,出去收拾東西,我會讓人事部給你們結工資。”
那兩個員工怨恨地瞪了方可晴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方可晴被鄭可嚴肅的樣子嚇得不敢吭聲,想不到她一個秘書,權力卻那麼大,可以隨意解僱員工,掌握着別人的“生死”,“小秘”作爲領導最貼身的寶貝,果然不同凡響啊,她該不會跟霍連城有什麼言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