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穆氏年度大會在a市一家五星酒店如約舉行,同樣包下了整個大堂。
出席大會的嘉賓以及各大媒體記者陸續到場,大會進入倒計時。
黑壓壓的人羣,舒靜曼嬌小的身子穿梭在其中,和負責相關工作的員工們進行最後的確認,力求達到百分之百的完美。
因爲,穆煜澤一向不喜歡任何瑕疵,對於工作,他要求特別嚴格。
這時,主席臺上突然打下一道強光,男女主持人從容走出,開始發表激情洋溢的開場白,男音的低沉和女音的清亮,搭配得天衣無縫。
“歡迎各位來賓以及各位媒體記者朋友出席穆氏的年度會議,本次會議我們……下面,由請穆氏總裁穆煜澤先生上臺致詞。
主席臺中央又是一道強光打下。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穆煜澤挺拔的身影徐徐走上了主席臺。人羣開始沸騰,主席臺上的人微微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臺下立馬安靜下來。
面對近千人的大會,穆煜澤沉靜瀟灑,談吐自如,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場合。如墨沉寂的容顏不勾言笑,低沉動聽的男聲卻是飄蕩在大堂中,有人爲他早已陶醉。
米初雪是這次負責擺設場景的員工,站在角落裡準備事後工作,看着臺上光彩照人的男人,看呆,只希望那個猶如天神般的人穿過人羣能看自己一眼。而後,悲傷之情突然也開始蔓布全身,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初雪姐,沒事吧?”旁邊的田笑笑以爲米初雪是不適應這樣嘈雜的場合,關切地問道。
米初雪笑着搖了搖頭。
舒靜曼也是和袁麥東站在大堂一隅,看着臺上人的神采飛揚,讓人……怎麼也想不到前天他還病得一副虛脫的樣子。
當然,她還能站在這裡,也歸功於那個說要開除她的並沒有兌現他的言語。說來她還是自那天晚上看見穆煜澤後第一次又看見這人,原因?
穆煜澤昨天一天沒有來上班,今天早上也沒來,他所有工作及活動全部落在了他們這一幫辛勤的秘書助理身上。當然,齊銳做得最多,儼然穆煜澤的代理人。
持續了兩個小時的大會終於結束,和着人羣,舒靜曼和袁麥東艱難地朝外移動。前方,張遠明也看見了兩人,笑着朝她們打招呼。
袁麥東反應奇快,伸手搖擺着迴應。
隔着人羣,張遠明笑。
人羣推推攘攘的,舒靜曼和袁麥東不知怎的,居然偏離了正道,到了人羣邊緣,落到了最後,不過倒是感覺安靜輕鬆了不少。
只是看不見張遠明在哪了。
“穆總,請你詳細再說說你們公司的理念。”
“穆總,你們公司金融業這麼發達,是要壟斷國內金融界嗎?”
“穆總……”
穆煜澤剛剛從一側的休息室出來,就被一大羣記者圍住了,相機咔擦咔擦拍個不停,穆煜澤只好一邊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朝前迅速移動,只想早點甩開這些記者。心裡咒罵,現場保安去哪了,還有齊銳,也不知跑哪去了。
突然瞥見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叫道:“舒秘書!”
舒靜曼聽見後面有人在叫自己,人聲中但也不知道是誰,回頭見穆煜澤黑着臉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頓時想到那天的情景,這人不會是現在就找她算賬吧?
“舒秘書!舒秘書……”
舒靜曼一聽這聲音,頭皮發麻,乘着袁麥東還沒反應到之前,拉着她一頭扎進人羣中,使命的往前擠,惹得袁麥東大叫:“怎麼了啊靜曼,慢一點,咱們不急的。”
在穆煜澤的愕然注目下,前面的那道身影不僅不停,還越走越快,頭也不回,淹沒在人羣中。
“舒靜曼!”
“**!”
穆煜澤氣急敗壞,他打賭,那女人絕對是看見自己了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還好,這時,保安人員已經趕到了,隔開了大羣記者。
“穆總,原來你在這裡。”
穆煜澤不發一語,只是盯着前面人羣消失的地方,一臉陰霾,頓了頓,才移開腳步離開。
剛回公司,還沒坐下,門口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舒秘書,穆總吩咐,讓你回來了立馬去他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舒靜曼硬着頭皮回答,邁開腳步走出了辦公室。
早知道她就不急着回來,留下幫忙收拾會場的,然後就可以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
舒靜曼抿着脣,一言不發地走到對面辦公會室門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低沉的聲音透過門傳來。
舒靜曼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意大利全進口的辦公設施,黑白兩色的搭配十分簡潔,卻也彰顯出主人的品味格調,低調着透着奢華。
只是……和以往的不太一樣。整個辦公室似乎煥然一新。
舒靜曼僵在原地,這人……換辦公裝備還真是神速。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舒靜曼腦中回想起這句話。現在看來,他的潔癖程度在她心中又刷新了一個高度。
還有,人呢?
舒靜曼困惑,徐徐扭頭,尋找着那人的身影。
“舒秘書舒小姐,坐!”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舒靜曼一怔,慢慢地轉身,目光就對上那雙黑色幽深的瞳眸。今天沒有陽光,落地窗的窗簾緊緊拉上,辦公室內也沒有開燈,穆煜澤高大的身影立在巨大的落地窗一旁,身子一半在明,一面在暗,嘴角有一道詭異的笑,整個人像是融合在了這個有些陰暗的空間。
光線怎麼這麼暗?舒靜曼暗自蹙眉,實則緊張不安。
穆煜澤這人性格詭異,捉摸不透,她真怕他還是個愛記仇的傢伙。
“穆總。”舒靜曼輕聲喊道,還是順從地坐向了一旁的沙發。
黑皮沙發太軟,舒靜曼整個身子感覺都陷在了沙發裡,悄悄移動了下,坐在了邊緣。
穆煜澤突然從窗邊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了辦公桌前,似有似無的盯着舒靜曼,舒靜曼低着頭,雙手放在膝上,侷促不安,感覺自己頭頂不斷髮麻。
前面的人久久沒有言語,舒靜曼忍不住擡頭悄悄看向那道身影。
這一擡頭,才發現辦工椅上的人正陰晴不定地幽幽盯着自己看,舒靜曼嚇了一跳,趕快埋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