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澤很生氣,他很生氣。
他看上的女人,居然有人膽敢和他搶!
靜曼?女朋友?
叫得那麼親密。
那隻手還該死的搭在舒靜曼的肩上。
一個張遠明已經夠了,又莫名跑出來個什麼學長。該死的,以前怎麼沒有聽她說過。
穆煜澤越想越生氣,這個素有“商業奇才”之稱的男人,在無論多強對手面前從來都不會生氣、永遠泰然自若的男人,現在不自知地失控了。
性能一流的黑色蘭博基尼,在公路上開足了馬力,一路狂飆,所向披靡。真是不要命的開法,前後左右的車子見此不得不趕緊讓出通道,生怕撞上。
執勤的交警看着呼嘯而過的車大爲惱火,本來是想要上去攔住的,只是那一晃而過的霸氣車牌號,雖然模糊,但是還是被他們5。0以上的超好視力犀利地辨認出來了。
這個車牌號,警署的韓總廳長打過招呼,只要車主沒釀成事故,一律不得限行。
於是,一行人眼睜睜地看着那輛黑色蘭博飛馳而去。
樑凌風真是倒黴到了極點,他剛給一家香水公司拍完廣告,和經紀人出來時就被一大幫等候在外的狗仔隊圍住了。本來心情就不好,在看到一大幫人追上來時,樑凌風果斷把後臺留給了經紀人和保鏢,自己則從旁邊的通道跑出了。
只是剛剛走得急,他的錢包還在經紀人手裡,連同手機一起。
看着不遠處接應他的車子也被狗仔圍了個水泄不通,再摸着空無一身的口袋,身上從來不帶現金的樑凌風憂傷了。他要怎麼離開呢?打車?錢呢?
只有等經紀人擺脫那羣狗仔再說了。
樑凌風鬱悶地靠在旁邊一根大柱上,兩手隨意插在褲袋裡,桃花眼慵懶地眯着大量着周遭的一切。
前面是一大片綠地,一排高大的樹木矗立在中間,其間點綴着各種低矮的花叢和灌木。
剛從人聲嘈雜的地方跑出,這裡倒是清淨。
樑凌風閉着眼感受着這安靜的環境,心情放鬆,這時卻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樑凌風猛地睜眼,第一反應就是討厭的狗仔。
“小薇,剛剛我看見樑凌風就是向這邊跑的,估計他現在就在附近,咱們分頭找找吧,你去這邊,我去那邊找找看,誰先找到記得通知。”一名年紀稍大的女記者對着旁邊一位梳妝幹練的女記者說道,指了指彼此手中的通訊設備。
女記者的話被豎着耳朵的樑凌風聽得一清二楚,皺了皺眉,果然是討厭的記者,這些人,真是無處不在,讓人片刻的安寧都沒有。樑凌風皺着眉,掃了眼周圍的出路,想着趕快離開。
“哦,好的。”叫小薇的女記者點了點頭,清亮有力的女聲回答道。
咦?這個聲音?
好像在哪聽過。
樑凌風突然停止了腳步。
夏薇從旁邊走出,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大柱、瀟灑卓約的男人。
依舊是光鮮靚麗的外表,帥氣出挑的五官,泛着光亮的桃花眼。怪不得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能被他迷住。只是,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惡。想到這裡,再看到前面瀟灑慵懶而立的人,齊薇就有些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很是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就是想不出來。
樑凌風皺了皺好看的眉。
估計是他身邊認識的女人太多了,看哪個都眼熟。樑凌風搖了搖頭,想着對方是記者,而且還是個有同夥的女記者,他現在可沒有時間和她耗着。想到這裡,樑凌風最後瞟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要撤。
只是這一看,樑凌風突然就來了火氣,這個女人看他的目光也太不善了吧。到目前爲止,哪個女的看到他樑少爺不是崇拜愛慕的眼神,甚至恨不得整個人貼上來,這個女人倒好,還敢恨恨的看着他。她死定了!樑凌風死盯着前方的女人。
樑凌風似乎忘了,前不久有個叫舒靜曼的女人也是對他很不屑的。
夏薇看着前面皺眉氣急的男人,絲毫不示弱地對視着對方。
氣氛僵持禁止了兩秒。
前方安靜的車道突然傳來一陣車子疾馳而來的聲音,然後又是咯吱一身停下的聲音,輪胎摩擦着地面的聲音實在過於刺耳。
樑凌風和夏薇都情不自禁地看去。
穆煜澤火大地看着前方以身大膽攔下他車的人。
這人是瘋了嗎?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緊急剎車,他現在就是一團肉餅了。
年輕的執勤交警聽見車子咯吱一聲停了下來,這才後怕地睜開了雙眼,看到停在自己僅只一米遠的車身,頓時鬆了口氣,心裡默唸還好還好,然後又急忙跑上去敲對方的車窗。
這輛車子裡的人太狂妄了,今天正好是他值班,隔老遠就看到疾馳而來的車子,他拿着喇叭大聲叫停了幾次後,對方都不以理踩。不得已,他纔出此下裁,跑到車道前堵住了對方的去路。
“先生,你駕駛嚴重超速,麻煩下車接受檢查。”年輕的執勤青年敲了敲緊閉着的車窗,嚴肅地說道。
見前面的路障清除了,穆煜澤看都沒看敲他車窗的人一眼,大掌把持着方向盤,腳下轟着油門,車子又要疾馳而過。
年輕的執勤人員見此,立**疾手快地又跑到了車子前方。
穆煜澤看着突然又跑到車前面的人,腳下的動作不得不停下,本就火大,嘩的一下拉下車窗,眼神陰霾,壓低了怒氣對擋他車的人說道:“讓開!”
“你違規駕駛,必須下來接受檢查。”年輕的執勤人員也不甘示弱。站在穆煜澤車前面不肯讓開。
樑凌風瞥見前面那輛熟悉的車身,眼前一亮,心裡頓時一喜。那不是澤的車嗎?
也不管前方不善地瞪着他的女人,樑凌風大步流星地她的身邊穿了過去,向着那輛蘭博奔去。要是平時,他可能還會**這個女人一番,然後讓她徹底對他臣服。畢竟如此明目張膽挑釁他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可惜現在時不對機。
身後,夏薇看着離開的男人,目光復雜。
他們總算是又見面了。他果然忘了她。
雖然早就告訴自己不該有什麼期望,只是心底某處扔抱着一絲僥倖,現在看來,全部沒了。
“讓開!”穆煜澤重複了一遍。
“你,你,你必須下車接受檢查。”對上男人滿臉的可怕陰霾,年輕的執勤交警明顯有些氣弱,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卻還是堅持不肯退讓。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一旁終於跑上前的樑凌風見此,掃了眼車裡坐着的某個男人,連忙上前笑着說道。
然後又轉身看向年輕的執勤交警,頓時一愣,這人不是醫生嗎?前兩天他還在醫院看到,當時兩人爲打點滴的事還吵了一番,現在怎麼又穿上了?
樑凌風突然一笑,“哎呀,這位警察同志,我認識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容易變老,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年輕嗎?就是因爲我從來都不生氣。”樑凌風一邊說一邊就上前哥倆好地摟住了年輕執勤交警的肩膀。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年輕執勤警員立馬推開了樑凌風自來熟的勾肩搭背,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忘了,前兩天我們還在醫院一起探討過醫學呢。”樑凌風大言不慚地說道。當時他們討論得還不是一般“精彩”呢,就差打起來了。
“那是我哥哥,不是我。”年輕的警務員聽樑凌風這樣說,眉頭皺起,說道。
“咦?長那麼像?你們難道是雙胞胎?”樑凌風再看了看面前的年輕警員,突然恍然大悟。“雙胞胎好啊,我認識你哥哥,他是我朋友,也就認識你了,改天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這位先生,請你讓開,不要打擾警務人員執勤。”見樑凌風說了老半天也說不到重點,年輕的警務員終於受不了打斷了他。
“澤,給我開車門。”樑凌風見對方油鹽不進,也不理會他了,直接繞過他,跑到穆煜澤的車窗旁,可憐兮兮地敲了敲他的車窗。
穆煜澤摁斷電話,擡頭看了眼樑凌風,不以理踩。
“澤,你也看到了,我剛剛可是一直都在幫你呢。你不能這樣的。”
語畢,見穆煜澤不爲所動,樑凌風學也學旁邊那位辛勤執勤的小警員,跑到了穆煜澤車前堵路。
旁邊在修路,後面又是一連串的車子,樑凌風就是一塊牛皮糖,關鍵時候甩都甩不掉,穆煜澤瞟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打開了車門。
樑凌風見此,大喜。他的目的達到了,轉身往穆煜澤車上奔。
“澤,你真好。”樑凌風很激動地說道。
穆煜澤連頭都懶得擡一下理他。
“澤,你心情不好啊?”樑凌風純屬沒話找話說。
穆煜澤還是沒有理他。
“沒事,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說的。我幫你解決。”樑凌風拍了拍胸膛,很豪氣地說道。
“學長是個什麼東西?”穆煜澤突然開口說道。
穆煜澤突然開口,樑凌風倒嚇了一跳,沒想到穆煜澤還真回了自己的話。難道真的是心情不好?
“你問這個幹什麼?”總算纔對一次穆煜澤心情的樑凌風很得意,聞言不禁有些驚訝,突然想到什麼,嚇了一跳,大聲說道:“難道是舒靜曼有別的男人了?不不不,她移情別戀了?”
“天哪!不得了了,居然敢有人這樣對澤你!”樑凌風明顯詫異了。
“學長這東西最可怕了,你可得小心防範啊。”
……
前面的擋路的警員突然接到上級的緊急來電,看了眼前面的蘭博,心有不甘,卻還是不得不走開了。穆煜澤的車子終於得以啓動。
“澤,我給你說啊……”
“如果你再多話,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旁邊的樑凌風喋喋不休地無窮無盡,穆煜澤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說道。
從這扔下去?
樑凌風隨意看了眼外面迅速穿梭而過的外景,這裡被扔下去還能活嗎?鑑於某人的威脅,他立馬閉嘴乖乖滴不再說話了。
“小薇,你怎麼站在這啊?我都呼叫你幾遍了,怎麼不回答我?”年紀稍大的女記者從另一頭找來,看到在原地發着呆的夏薇,叫道。
“李姐,是你。”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夏薇如夢初醒。
“嗯”李姐無奈地嘆了嘆氣,問道:“看沒看到樑凌風?”
想到剛纔見到的人,夏薇搖了搖頭。
“奇怪了,我明明看見他往這邊走來了的,這建築物又沒有其他的出口,怎麼一會的功夫就走不見了?”
“可能是他坐車走了吧?”夏薇有些心虛地找着理由。
“不可能,他的車在前面,有一大幫人守着的呢。”李姐搖了搖頭。
“哦,那就不知道了。”夏薇也皺了皺眉,問道:“那我們還需要再找一遍嗎?”
“不用了,走吧。”李姐搖了搖頭,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頭,嘴裡喃喃自語:“一會的時間,怎麼就不見了呢?”
夏薇默默跟在後面,沒有說話。本來公司今天採訪樑凌風的沒有她,是她主動請纓代生病請假的同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