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晨伸手將那本席慕蓉詩集丟擲在垃圾桶裡,姚什麼竹的,他想一想就夠倒胃口…
走進沐浴間,他沖澡。.
……
阿嬸回了公寓,她擡頭就見樓上的房間門開了,不知是尹先生還是尹小姐回來了。
阿嬸面露喜色,她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廚房裡,然後上樓。
進了房間,阿嬸震住了。
房間凌亂的一塌糊塗,沒開窗,房間裡還有一股渾濁的氣味,阿嬸是過來人,這一也紅。
是尹先生嗎?
尹先生從來沒帶過女人回來過夜,而且這裡是女孩的房間,難道是尹先生和尹小姐…
阿嬸震驚。
這時“啪嗒”一聲,沐浴間的門開了,尹暮晨穿了一條白色長褲走出來。
衝了冷水澡,男人頭髮溼漉,身上還帶着一股清冽乾淨的冷氣,退去了一身低糜疲倦,此刻的他年輕英俊。
麥色健康的肌膚,筆直的大長腿,男人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寬肩窄腰,背肌線流暢性感。
饒是阿嬸這個年紀的人眼,都不自在的側開了視線。
意識到房間裡有人,尹暮晨擡眸眼阿嬸,他低低吩咐道,“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換了。”
“是,先生。”阿嬸邊答邊探出腦袋向沐浴間裡/br>尹暮晨勾起脣角笑,成熟男人的放蕩不羈,“阿嬸,呢,睡了一個女人而已,這麼大驚小怪。”
阿嬸確定了不是尹小姐,她面色爲難的人,作爲下人,有些話她不該說,但她真是心疼這兩人。
“尹先生,既然…你喜歡尹小姐,那以後…就不要胡來,尹小姐不會喜歡你這樣。”
尹暮晨彎腰去取牀櫃上的香菸和打火機,沒,他薄涼譏諷的笑道,“她會喜歡的…”
她一定喜歡,她巴不得他去碰別的女人吧。
要不然,她相親?
劉才哲說的對,他真是一個傻瓜,平白讓人話。
他這個人出身卑微,但臉面和尊嚴還是要的,如果不要,他的成就絕不止今天這樣。
不是她,任何女人都可以。
得不到她,他也不打算從此清湯寡水做和尚,睡了一個女人而已,他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事兒。
正好,斷了他的念想。
尹暮晨拔腿往門外走去。
阿嬸匆匆問,“先生,這些牀單都撤了,換成什麼樣的?還是跟以前一樣,挑尹小姐喜愛的麼?”
男人走在迴廊裡,進了自己的臥室,他淡漠的聲音緩緩傳來,“隨便…以後她不會回來住了…”
……
尹水苓修養了整整一週,有寧卿在,學校裡的事和尹德史小青都被擋了回去,畢竟尹水苓傷了腿,不適合挪動,索性就在寧家修養。
週一尹水苓和寧卿一起去學校。
尹水苓有點心不在焉,手裡拿着手機,這一週哥哥都沒有給她打電話。
算上上一週,哥哥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和她聯繫了。
尹水苓心裡委屈的,上課沒認真聽講,自己垂了小腦袋,眼淚直接在眼眶裡打轉。
下了課,她和寧卿往宿舍樓走去。
寧卿挽了她的纖臂,擰眉開口,“水苓,這幾天尹大哥怎麼都沒來,以前尹大哥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尹大哥分分鐘,生怕她從他眼皮底下沒了。
尹水苓一雙翦瞳門外,她扯着嘴角笑,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沒有啊…哥哥每天都給我打電話…”
“是嗎?我怎麼沒聽見?”寧卿懷疑。
這時尹水苓的腳步滯住了,學校大門外停了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加長版的,這車尹水苓沒見過,但是司機是…屠叔。
寧卿自然也認識,“水苓,是尹大哥派車來接你了,剛纔我還以爲尹大哥對你不聞不問,現在倒好,尹大哥來接,肯定是想你了,是我誤會尹大哥了。”
尹水苓眼裡覆上一層盈亮的水光,她精緻的小臉露出甜蜜的微笑,就連心跳都加速。
真的是哥哥來接她了。
她還以爲,哥哥對她那天晚上不滿意…
畢竟,她什麼都不懂,只會疼得全身打顫。
“水苓,你還愣着幹什麼啊,快去啊,快上車去。”寧卿笑着催促。
尹水苓紅了小臉,“恩,”她用力點頭,跟寧卿揮手,“卿卿,我走了。”
她拔開細腿就往門外跑。
但是跑了兩步,她的腳步停下了。
屠叔下了車,打開了轎車後座門,一道倩影走了過去,擡腳上車,轎車疾馳而去。
尹水苓整個人都懵了。
寧卿上前,“水苓,怎麼回事啊,那人不是姚小竹嗎?尹大哥爲什麼要接姚小竹啊,尹大哥跟姚小竹是什麼關係…哎,水苓!”
寧卿話還沒完,尹水苓轉身就跑了。
跑的太急,那冬日裡的寒風像刀口般刮在了她嬌嫩的小臉上,心裡好疼好疼,疼的她快窒息了。
不知道怎麼撞上的人,她向後踉蹌了幾步,幸虧寧卿扶了一把,耳邊有人關心的問,“尹水苓,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尹水苓用小手去摸自己的臉,溫熱的液體沾到她的小手上瞬間冰涼。
她推開寧卿,往寢室樓裡跑。
寧卿光帥氣的範思成,連聲道歉,“水苓不是故意撞你的,對不起,再見。”
寧卿追上去。
範思成的同學困惑道,“思成,我們的水苓小公主怎麼了,臉都是淚水哭的好厲害啊,這世上還有人捨得傷她的心嗎?”
範思成孩消失的方向,蹙起了劍眉,平生第一次,他覺得心疼。
……
寢室裡,尹水苓躺在牀上,她將自己整個都捂在被子裡。
寧卿站在牀邊捏起了小粉拳,她憤憤不平道,“尹大哥是怎麼回事,上一週他將你…傷成那樣…他跟姚小竹是怎麼回事?我真的太生氣了,我要打電話給尹大哥好好問問!”
寧卿轉身就去拿手機。
但是她的小手被拉住了,她回眸水苓露出了一雙通紅的眼睛,楚楚可憐的
“卿卿,別打。”
“水苓,爲什麼不打?我要尹大哥給一個答案,他…欺負過你後就這樣對你嗎,他都不用負責的嗎?這一週你痛的死去活來,夜裡抱着自己在牀上打滾時,他在幹什麼?好不容易你好了,他卻派車接別的女孩,這女孩還是你的室友,而你只能偷偷躲在被子裡哭,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尹水苓垂下視線,小貝齒咬住自己的粉脣,直到咬出一道血痕,她不說話,就那樣堅持而執拗的攥着寧卿的小手。
別打。
打去了又如何?
質問他爲什麼才睡了她就將她拋諸腦後,然後和別的女孩好嗎?
她做不出這種事。
雖然她爲了他拋棄了女孩子的矜持,她不自愛了,但是她還要一點點驕傲和自尊。
這半個月她感覺什麼都不對了,他這麼冷落她。
她把自己都給他了,他還要她怎樣?
他不該對她負責嗎?
他應該對她負責。
她要他負責。
可是,這種負責是她提出來,還是他主動做出來,這是天差地別。
寧卿拗不過尹水苓,同爲女孩子,寧卿即爲尹水苓心疼又爲她不值,寧卿也知道有些話尹水苓說不出口,她嘆息一聲,乖乖的陪在了尹水苓身邊。
……
尹水苓一夜未眠,睡不着,因爲她在等姚小竹回來。
一晚上姚小竹都沒有回來,第二天尹水苓起牀了,正在疊被,姚小竹才推門而入。
“水苓,你起牀啦!”姚小竹刻意嬌嗲着聲,扭着臀走到了尹水苓身邊。
尹水苓繼續疊被,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
這一點都不影響姚小竹的好興致,她將手腕上戴着的一條水晶鏈子遞到尹水苓面前,“水苓,好這是我的新男朋友送給我的,可貴了。”
“水苓,你不知道我昨晚有多累,他開車來接我,帶我去逛珠寶商場,然後買了這條手鍊送給我,再然後,他就將我帶到了酒店,開了房…水苓,你的脖子,胸口…哎呀,他捏我,還咬我,還誇我身材好,長的漂亮,他折騰了一夜才肯放我回來…水苓,你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尹水苓還是不說話,她將被子疊成了一個小方塊,覺得不滿意,然後散了又重新疊。
她臉色蒼白的重複着這些動作,機械了般。
姚小竹越笑越歡,“水苓,讓你介紹你哥哥給我認識,你還不樂意,現在怎麼樣,我還不是…說實話,水苓,你這個哥哥真的是男人中的極品啊,英俊,多金,還…體力好…”
“姚小竹,夠了!”這時寧卿出現在了門邊,她上前一把推開姚小竹,護在了尹水苓面前,“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還要不要臉?”
姚小竹撞上了桌椅,疼的擰眉,她收了微笑,水苓的目光裡帶了刻骨的嫉妒和憎意,她叉着腰冷笑,“究竟是誰不要臉?某些人頂着一張清純聖女的面容,其實早被男人睡了,她纔是不要臉!呵,我可是聽我新男朋友說某些人真的是中用,除了哭什麼都不會,那些人睡一次就已經很勉強了,誰還會想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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