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實驗室對大教皇來說,就像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般,熟悉無比,就算是閉上眼睛,他也能清清楚楚的知道每一個細節。
喝了一瓶紅酒,當然不至於喝醉,但是那種酒精燃燒血液沸騰的感覺總是有的,這對大教皇是來,是一種遙遠了的熟悉的感覺。
近些年來,因爲教廷內部內槓的緣故,他忙於周旋於其中,忙於一些繁瑣的人情世故,動手的機會倒是少了許多,再加上有四大護法的幫助,就更加沒多少事情是值得他出手的了。
所以,在血液冷卻了那麼久之後忽然沸騰起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常好的感覺。
大教皇走在走廊上,一邊走一邊無所謂的想着,這算不算是有點神經質?並且是爲了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嗎?
這些年來,如若不是他的特殊照顧,她還能活到現在?
殺了火凰和冰山可以不死的人?難道她不是第一個?
還是說她不知道,他爲了給她一個活着的機會,得罪了多少教廷的元老?承受了多少壓力?
自然,這些繁瑣的細節方面的東西,對於驕傲的他來說,是不屑於去多說的,但是如若有心,還是可以很輕易就知道這些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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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註定陳黛兒是不會對他有什麼感覺的。
想到這裡,大教皇就低聲嘆了口氣,他苦笑,自己倒是有種癡情漢的味道了。
巴黎是個糜爛的城市啊,如若你有錢,你可以肆意的享受一切,可惜,這個糜爛的城市中,註定有一羣人是身處於黑暗之中,寂寞的活着的。
他,算不算是其中一個?
很多問題大教皇也不想去想多了,他現在唯一想着的是,如若利墨染死了,陳黛兒會是什麼反應。
殺了他?還是單槍匹馬乾掉教廷,抑或是背叛教廷加入幽暗天琴以及其他的一些組織。
這些都是可以想見的問題,想不到的還有一些,譬如,將陳黛兒給逼瘋了,她不顧一切的進行自我毀滅,譬如說陳黛兒抱
着利墨染的屍體炸掉實驗室殉情?又譬如說,陳黛兒帶着利墨染的屍體走了,一年之後,生下了遺腹子,然後再殺回來報仇。
總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大教皇碎碎念着這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嘴角不知道何時浮現出一抹苦笑,還真是神經質啊,不就是殺一個人嗎?
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親手去殺人了吧,如若火凰或者冰山還活着的話該多好啊,這個時候,大教皇又有點想念火凰和冰山了。
但是要說怨恨陳黛兒,那卻是沒有的,身處於黑暗世界,本就是強者爲尊,弱肉強食,這是剛林叢林中的生存法則。
大教皇慢悠悠的走着,來到了重症看護室,室內燈光打開着,亮如白日,利墨染眼睛緊閉的躺在病牀上,臉色差不多和白色的牀單一樣的白,這一切都顯示着,他的生命特徵處於一種極爲衰弱的情況。
大教皇轉動了一下手裡的手槍,無聲無息的笑了笑,殺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毫無難度的一件事情啊。
開門,走進去,開槍……就這麼簡單。
沒有任何困難的死亡方式大教皇向來是不屑一顧的,自然,有些事情在某些情況下別無選擇了,那麼就只能去做。
因爲他已經沒有耐心去等待利墨染醒來,雖然他也想過將這個驕傲的男人踩在腳下肆意蹂躪……強者爲尊不是嗎?女人總是特別崇拜強者的。
大教皇忽然覺得利墨染很可憐,他是那麼的渺小,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他隨時都可以伸手將之捏死。
大教皇又是嘆了口氣,算了吧,別多想了,早點完事,然後去欣賞陳黛兒的表現,或許比這個更加的精彩刺激。
想到這裡,大教皇開門走了進去,四十八個小時還沒過去,利墨染處於深度昏迷中,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人將整棟實驗室拆了利墨染也不會醒來,所以大教皇並不需要刻意表現的小心,他是直接走進去的,走到牀頭,然後舉起了手裡的手槍。
“希望下輩子你變得強一點吧,說實話,我不喜歡弱者……另外,下輩子不要長這麼帥了,真的很不
喜歡比自己還要好看的男人啊……哎,你去死吧。”
手指微微扣動,下一秒,利墨染就要死於非命。
耳畔,卻是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着,冷硬的槍管頂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你敢開槍嗎?”陳黛兒的聲音傳來。
“喔……喔……”大教皇笑了起來,“還真是意外呢?”
“是啊,是有點意外。”陳黛兒冷笑道。
大教皇便道,“那你猜我敢不敢開槍?”
“我不猜。”陳黛兒搖了搖頭,“我只告訴你,如果你動了他,你也會去死。”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大教皇問道。
“好像是你沒有和我商量的不是嗎?”陳黛兒反問。
“有趣的遊戲啊。”大教皇轉過身,無視黑黢黢的槍管,隨手撥到一邊,看着陳黛兒道,“還真是有趣啊,你真的爲這個男人瘋了嗎?”
“你不一樣是瘋了嗎?”陳黛兒冷笑,“並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喔,你知道我是爲了你?”大教皇似笑非笑的道。
陳黛兒也不否認,“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大教皇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那麼我就直說,做我的女人如何?”
“不如何。”
“難道我不比他更強,更優秀?”大教皇皺眉道。
“不需要比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對我來說,他是獨一無二的。”陳黛兒道。
“那麼他死了呢?還是獨一無二嗎?”
“他會永遠活在我的心裡。”陳黛兒撇嘴道。
“還真是無趣啊。”大教皇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那麼,便試試吧,我很想知道結果是什麼。”
說完,大教皇毅然而然的轉過身去,手裡的手槍對準利墨染的腦袋,後背讓給了陳黛兒,肆無忌憚。
隨着他的手指微微扣動,陳黛兒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總有一個人活着,總有一個人死去,可是死的那個人,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