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滾開,你到底要幹什麼?”楊舒婷驚慌失措,掙扎着,他這是要幹什麼,爲什麼鎖住她?她又沒有犯錯,只不過見了他父親一面而已。
他咬牙切齒,怒髮衝冠,二話不說往她臉上甩狠一巴掌,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印上紅紅的五指山。
站在門口看好戲的金樸愛,雖然不知道楊舒婷到底犯了什麼錯,惹得凌維浩這樣生氣。
可是看到凌維浩這樣打着楊舒婷,着實嚇了一跳,他這個樣子,真得好恐怖,好可怕,她生怕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的下場就好像和楊舒婷一樣。
她又怎麼會落得像這個賤女一樣呢,她這麼受凌維浩的寵愛,即使她做錯了事情,他不會用這種惡劣的手段懲罰她的,因爲這種手段是對待那些不要臉的賤人的。
她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悠然自得地靠在門欄上,看着這讓她興奮不已拍手叫好的場面。
凌維浩鎖住她的腳,又將鐵鏈另一頭鎖在窗上的鐵柱上,起身惡狠狠地對楊舒婷說道:“你給我好好地待在這裡。”
轉身走出了房間,關上門。
楊舒婷看着門合上,那抹希望就這樣無情地被澆滅了,她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目光呆滯地靠在牆上,定定地看着某處,雙手抱住兩腿,滿臉都是淚水,誰來救救她啊!
文宇航,只有他可以救她了,可是她的手機,還在皮包裡,而她的皮包在凌維浩的車裡面。她根本無法跟外界的他們聯繫,他們也根本沒可能來救她的,想到這裡,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她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呢?她腦海裡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
他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惡魔,不管她是否做錯,也不分青紅皁白,只要觸怒他,她就這樣被他關進房間裡,就好像關在監獄裡一樣,還給她手腳上鎖,這簡直跟地下囚沒有什麼兩樣呢!
天漸漸黑了,雜房裡沒開燈,黑漆漆的,楊舒婷感到害怕,不由地抱緊雙腿,腳上的鐵鏈滲人的響聲,響徹整個雜房。
這時,門打開了,外面的燈光照射下來,亮起了雜房裡的燈光,一下子房裡明亮起來。
楊舒婷聽到響聲,從雙膝下擡起臉看着來人,由於燈光刺眼,她微微眯着雙眼,許久纔看清楚來人竟然是金樸愛,她進來做什麼?
穿着一身薄如蟬翼的吊帶睡衣的金樸愛,露出白皙水嫩的肩膀,性感的脖頸,若隱若現的乳/溝,看到捲曲在牆角下的楊舒婷,嘴角不由上揚起一抹嘲諷,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咧嘴笑道:“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想要看到的樣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也敢跟我搶男人。”
已經有幾個小時都沒有進食的楊舒婷,感到全身無力,但這不代表誰都可以任意地欺負她,她用力地打開金樸愛的手,怒目而視着她,忿然地說:“放開你的手……”
啪的一聲,猝不及防,金樸愛狠狠的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到她的身上,瞪大雙眼叫罵道:“賤女人!別以爲外面都在報導你和維浩的新聞,但你別忘了,我纔是他真正的女朋友,真正未來的妻子,更是凌家的千億媳婦,你是什麼,你只不過耍了點小小手段,贏得了凌家老頭子的歡心,當着衆人的面前,證實你是凌維浩的女朋友,可你別忘了,那老頭子有嚴重的心臟病,隨時都會病發身亡,到時候你連一個靠山都沒有……”
新聞報紙,電視裡全都在報導他們之間的戀情,婚事等等八卦內容,她已經看到了,只是在凌維浩面前不敢發作而已,就把氣撒到楊舒婷的身上。
舒婷捂着火燎火燒的臉,連他身邊的一個女人都來欺負她,她心裡既氣憤又委屈,不過她沒有掉下任何一滴眼淚,眼睛斜斜地看着臉面扭曲的金樸愛,看着她的樣子,她反而覺得她很可悲!
“有本事去爭取讓凌維浩娶你過門,何必把氣撒在我的身上呢!像這種八卦新聞,是我根本控制不了的。”楊舒婷冷笑道。
似乎說中了她心裡的那塊硬傷,金樸愛憤怒的雙眼黯然,氣得她胸脯起起伏伏,直瞪着楊舒婷看,說:“不用你說,終有一天我會嫁給維浩的,成爲他的妻子,你等着瞧!”
說罷,她起身,走出了房間裡,啪的一聲,重重地關上門。
楊舒婷虛軟地靠在牆上,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緩緩地擡起雙眼看着外面的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孤寂得讓人心寒。
這兩天都沒有見到凌維浩進來,倒是有一個新來的女傭,進來過幾次,準時給她準備一日三餐。
看着地上的飯菜,她不能餓死在這個地方,她還要活着走出去,無論如何,她都要替肚子裡的孩子着想,不可以讓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受難。
拿起碗飯,夾着菜,大口大口地扒着飯吃。
她已經不記得他把她關了多久,之後他走了進來,一臉冷漠無情的樣子,卻增添了幾分憂傷。
縮在角落裡的楊舒婷怯怯地看着他,不停地往後退縮,但是無路可退,緊緊地抱着腦袋,希望他不要再打她。
他果真沒有打她,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關了幾日的她,現在變得蓬頭垢面,一臉的髒兮兮,沒說話,將鑰匙扔到她的面前。
清脆的響聲,響徹着整個房間裡。
楊舒婷放下雙手,擡起雙眼看着面前的鑰匙,又擡起眼皮看着轉身走出房間的凌維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纔不管他是怎麼回事,看到面前的鑰匙,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繩索,她連忙拿過鑰匙,開啓腳上的鎖,啪的一聲,終於開了,她欣喜若狂,起身發現雙腿麻痹,她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她扶住了牆壁,站了一小會兒,待雙腿恢復知覺才走出雜房。
外面異常安靜,總感覺好像發生什麼事情似的,但她顧不了這麼多,徑直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看到自己的皮包在牀上,一定是他扔回房間裡的。
她連忙找出包裡的手機,裡面有數十未接電話,基本都是陌生號碼,她知道是文宇航打來的,而其中有幾個是黃新打來的,未讀的短信也有數十條,不是黃新,就是文宇航,都問她這些日子都去哪裡了?
看來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都在找她,只是沒人敢上凌維浩家裡找她。
看到這些知信,楊舒婷心裡陡然一酸,眼眶裡溢滿了淚水,決堤而出,她不能哭,用手胡亂地擦拭臉上的淚水。
這個時候,她需要好好地洗個熱水澡,將身上的臭味黴味全部洗掉,打開衣櫃,愕然地看到裡面所有的衣服都被剪成布條,她知道是誰幹的,除了金樸愛,沒有誰這麼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不生氣,因爲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生氣,衣櫃裡的衣服已經穿不了,她拉出牀底下的行李箱,用密碼打開,裡面有她從金山小區舊處拿過來的幾套衣服。
走進浴室裡,打開水龍燈,熱水噴灑在她的頭上,流至她的身體,滑到腳底,全身被熱氣包裹着。
現在她沒有死在那間雜房裡,現在是活着走了出來,自此,她會想方設法離開這個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
她現在已經放棄偷取那份協議書了,因爲那份協議書對她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根本勾不成任何的威脅,所以等一切準備就緒,她會逃離這座城市,逃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這裡了。
洗好澡,一身輕爽。楊舒婷走下一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他們都去哪裡了,她隱約聽到廚房裡傳來響聲,走了進去,看到是那個新來的女傭。
女傭看到她,臉上是錯愕的表情,隨之畢恭畢敬地喊道:“小姐……”
“他們去哪裡了,怎麼沒看到他們?”楊舒婷直接問女傭。
“你不知道嗎?凌老爺昨晚逝世了!”這位女傭是從凌家那邊調過來的,由於楊舒婷被凌維浩鎖在房間裡不能出來,一向都是她負責傭人所做的事情,但是金樸愛從小嬌生慣養,根本不會做飯。凌維浩無奈,只好打電話給劉媽,讓她派個女傭過來。
之所以知道這事,也是在凌家那邊工作的一位姐妹告訴她的。
聽到這個消息,楊舒婷十分震驚,怎麼會突然間逝世了呢?前不久纔剛剛過了八十大壽,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她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着,就這麼走了!!
“凌老爺一向身體不好,又有嚴重的心臟病,受不得任何的刺激,年紀又大了,也就……”女傭覺得自己有點多嘴了,不由吐了吐舌頭,回過頭去開始幹活了。
她心裡悲痛,眉頭緊蹙,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
這時凌維浩一身黑西裝的從外面回來了,而金樸愛穿着黑色裙子戴着黑超跟着他身後走了進來,看到楊舒婷,她眉頭皺了起來,摘下黑超,怒目而視着她,不解地瞪視了一眼凌維浩,爲什麼把她放出來,爲什麼不多關她幾日,要不是凌老爺子逝世的話,她早就跟他鬧起來。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走上二樓回房了。
面無表情的凌維浩,沒有說話,冷冷地看了一眼楊舒婷,朝着二樓走了去。